第19章 柳大人
刚才在彦卿说完话以后，沈默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景元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也许通过这样的沉默，了解了镜流的特殊。
但……
与其说是愿意相信的沈默。
倒不如说景元愿意相信彦卿和他自己看人的目光。
两人短暂的视线交锋里，充斥着大量彦卿看不懂的消息。
虽然不太明白刚才的气氛为何会显得微妙，但看着将军和沈默突然相视一笑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彦卿也跟着松了口气。
“我想……如果要调查这位传说中的柳大人，也许可以从长生种入手。”
“就像彦卿在离开的时候告诉我的信息一样，能够清楚的了解到一位数百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仙舟的人。”
微妙的卡顿了一下，沈默换了个说辞：“说明……在这位镜流消失以前，这个人就已经在仙舟生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而且通过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和消失在绥园里，说明对方也许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
“加上那位老婆婆口中所提到的特效药和魔阴身……”
老实说，沈默其实不太清楚什么是魔阴身。
景元在对方言语中的迟疑下，非常坦然的说道：“魔阴身是仙舟人……或者说是仙舟上长生种的一种诅咒。”
“这件事情要涉及到很久之前曾经发生在仙舟上的一段往事了。”
沈默挑眉。
仙舟的往事？
这是不是就说明了至少在仙舟上的本地人，大多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样一来，其实也算是暴露了他不是本地人的事实吧？
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下站在身旁的彦卿。沈默看着对方疑惑的冲自己歪了歪头。
彦卿的神色里除去了疑惑外，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对沈默的警惕。
这样的发现反而让他一愣。
景元将沈默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神色间多出了几分了然。
“如果是特效药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方向推测。”
景元开口说了一句。
沈默回过头：“是什么？”
只见将军低头一笑：“关于制药的话，罗浮丹鼎司那边也许了解的会比我们更多一些。”
“不过……”
话没说完，沈默已经明白了景元的意思，但他并没有赞同了这个猜测，而是摇了摇头：“对方不一定真的懂药理。”
“至少那位老婆婆，或者说那位被迫变成老婆婆的少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想对柳大人身份的追溯，可以通过魔阴身缩小范围。”
“对方既然能提出治疗魔阴身……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自己已经发作过？”
景元皱了皱眉：“长生种魔阴身发作后，通常都会有十王司的人负责监测和逮捕，可据我所了解，仙舟现如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可以在魔阴身发作后还将人救回来。”
“可以说魔阴身一旦发作，几乎就等于是被判了死刑。”
那么第一种推断就可以被推翻了，沈默摸着下巴想了想。
“但对方却又巧妙的出现在了绥园里。”
沈默还在思索的时候，景元突然话锋一转。
“绥园……”
景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一只手搭在了桌上，轻轻的扣着。
长及肩后的白发，从肩膀的位置慢慢的向下滑落。
沈默和彦卿对视了一眼。
谁也没有开口主动去打断了景元的思考。
大概等了一会，沈默朝着彦卿的方向悄咪咪的挪了一下脚步，压低了声音：“绥园里除了十王司以外，还有其他……东西吗？”
谨慎的换了个词汇，沈默眼巴巴的看着身旁的人。
彦卿两只手环在胸前，认真的思索了一番。
还没等他开口。
一旁沉思的景元，靠在桌上的手便重重的敲了一下，打断了彦卿准备张口说出的话。
“也许这也是一条思路。”
沈默不解的看着他。
景元松开了微皱的眉心，抬头看着不知何时靠在一起去的两位小朋友：“绥园除了是十王司的临时驻点外，里面还镇压着岁阳。”
“虽然长生种的魔阴身发作后，几乎无药可救，但考虑到绥园里岁阳的特殊存在……”
又是一个崭新的名词，沈默倒吸了一口冷气。
景元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没憋住笑：“粗糙一点的解释，岁阳是一种世外妖魔族类，也是是一种没有固定形态的纯能量生物。”
“因为其形态的特殊，所以每一只岁阳都有着近乎不同的能力。”
啊……
脑子里完全构想不出所谓纯能量级别的世外妖魔，沈默似懂非懂的点头。
景元看出了对方神色间的陌生，也没办法现场抓一只来给沈默做示范，无奈之下，只能单手握成拳状，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岁阳也算是一条线索，之后我会着人从丹鼎司和岁阳两个不同的方向一起调查。”
这算是给一整天下来都在不停奔波的沈默和彦卿放了个假。
沈默并没有彦卿和景元那样高超的剑术，自然也没有如这两人一般康健的体魄，长时间的奔波让他早有疲惫之感。
能够撑到了现在，其实全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和待在了彦卿和景园身边，能够疯狂上涨的影响力值吊着。
“多谢将军。”
整个人都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沈默道谢的语气里多了十二分的真诚。
景元冲他摆了摆手，把两个小朋友撵出了神策府。
“抱歉，之前还说这件事情结束了以后就能陪你练剑的，现在看来可能还要再等等了。”
踏出神策府的大门，沈默脸上带着歉意对身旁的彦卿说道。
其实沈默脸上的疲惫感很明显，只是之前彦卿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让他去休息的话。
“三天后也没关系。”
彦卿略显担忧的看着好友：“反正我们都在罗浮，练剑什么时候都可以，倒是你……还能撑住走回家吗？要不先去我那边休息一会？”
正好彦卿的宿舍离神策府不远。
沈默勉强露出了一点虚弱的笑意：“没事，能撑住，那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