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狄仁杰:阳春面,管够!
查看完现场之后,狄仁杰不由紧皱眉头,抬眼看着天空喃喃道:
“一只在天下四道十州出现的滴血雄鹰、一个生于前隋大业七年的百岁之人、一匹蹄大如碗的巨马,这案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噼啪!”
这时,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
“唉!”狄仁杰叹息了一声:“暴风雨又要来了。”
“恩师,你看这案子……”曾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毕竟他心里急啊。
他治下的永昌县直属神都,距离天子很近,一旦天子降罪下来,丢官事小,搞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换谁也急。
狄仁杰想了想,冲着李元芳:“元芳,你将马蹄印拓下来,持我的名贴到殿中省请人看一看。”
“好!”李元芳点了点头。
“曾泰,关于江小郎的消息,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曾泰点了点头:“好!”
其实这事不用吩咐,他比谁都急着破案。
“恩师,这天快下雨了,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去学生那里住一晚?”
狄仁杰点了点头:“也好,走吧。”
“太好了!”曾泰一脸喜色,随同狄仁杰、李元芳一起登上了马车。
路上,李元芳拍了拍曾泰的肩笑道:“曾兄不必担忧,有狄大人在,再离奇的案子也能破。”
“是是是!”曾泰忙着点头。
狄仁杰笑了笑:“曾泰啊,今晚你就不必破费了,我来请客。”
一听此话,曾泰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到了永昌县,学生怎能让恩师请客?还是学生……”
没等他说完,李元芳笑道:“曾兄不必推辞,大人既然说要请客,自有他的道理。”
“哦?是何道理?”曾泰一脸不解。
李元芳解释道:“曾兄,你想啊,到了你的地盘,你说你该怎样款待大人?菜准备得多了,大人会说你铺张浪费,不知民间疾苦。
可要是准备得少了,你心里又过意不去……”说到这里,瞟向狄仁杰笑了笑:“对吧大人?”
“呵呵……”狄仁杰抚须而笑:“曾泰啊,听听,还是元芳最了解我。”
曾泰一脸为难的样子:“这……”
李元芳拍了拍他的肩:“曾兄,你安排住宿就行了,吃饭之事,让大人请客,你便不会纠结是丰是俭。”
入城之后,曾泰先到馆驿打了个招呼,嘱咐驿丞留一间单独的小院。
出门后,曾泰抬手指了指前方:“恩师,前方不远有一间酒楼,他们家的烧鹅特别好吃。”
“嗯!”狄仁杰点了点头。
狄春一脸喜色道:“太好了,我就爱吃烧鹅,老爷今天真……”
大方二字尚未出口,狄仁杰笑着抬手一指:“我看,就这家吧。”
曾泰愣了愣:“阳春面?”
“对,阳春面,管够!”狄仁杰踱着方步,走向了那家面馆。
狄春苦着脸埋怨曾泰:“曾大人,没事你提什么烧鹅。”
“我……”曾泰一脸无言以对的表情。
李元芳倒是一脸平静,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上次在湖州办差,狄仁杰带着他连吃了三天面条,要不是他闹意见,指不定还得天天吃。
刚吃完面,还没来得及回馆驿,便有一个衙差匆匆跑来,冲着曾泰气喘吁吁道:“太爷,不好了,出命案了。”
“什么?”曾泰大吃一惊。
无头案还没理出个头绪来,怎么又出命案了?纯纯跟他过不去是不?
“太爷,庞府下人刚来衙门报案,说是府中少夫人悬梁自尽而亡。”
“悬梁自尽?”听到这话,曾泰心里稍安,冲着那衙役吩咐:“你回去向县丞禀报,让他带人去处理一下,就说本官现在没空,有客人要陪。”
“且慢……”狄仁杰唤住那衙役,随之又对曾泰说道:“时辰尚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这……也好!”曾泰点了点头。
路上,那衙役小声提醒了一句:“太爷,庞府与梁王府有些牵连。”
“嗯?”曾泰愣了愣:“梁王府?庞家与梁王府有什么关系?”
“庞家的大老爷是梁王府的大管家……”
一听此话,狄春忍不住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小子!”
曾泰一脸讶然:“狄春,你认识庞府的人?”
“别提了,那天我与李将军在饭馆里吃饭,外面进来了三个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狄春将那天在饭馆里的冲突讲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曾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到庞府,庞家便有几个人匆匆迎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天在饭馆里与狄春、李元芳发生冲突的庞少爷。
这家伙名叫庞勇,的确是梁王府大管家的亲侄子。
也正是仗着这一层关系,平日里张扬跋扈,在永昌县耀武扬威倒也罢了,到了京都依然不知收敛,最终以下跪认错收场。
一开始,庞勇没留神李元芳与狄春,先冲着曾泰见了礼。
行完礼下意识瞟了一眼,不由脸色一惊,赶紧上前揖礼:“小人不知李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
“行了!”李元芳有些嫌弃地扇了扇扑鼻而来的酒气:“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拜访曾大人的,庞少爷不必多礼。”
“是是是!”庞勇一脸尴尬地应了一声。
曾泰又道:“好了,先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庞勇应了一声,抬手道:“太爷请!”
“死者是谁?”曾泰一边走一边询问。
庞勇赶紧回道:“回太爷,是小人的贱内平氏。”
“是正房还是侧室。”
“元配正房!”
曾泰皱了皱眉:“既是元配正房,又为何会悬梁自尽?”
庞勇叹了一声:“太爷有所不知,平氏心胸狭隘,是个十足的妒妇。男人嘛,哪有不应酬的?
每次小人出去应酬,一回来她便大吵大闹……”
曾泰打断道:“庞公子说的应酬,应该就是去青楼对吧?”
“咳,大人明鉴!”
曾泰点了点头:“这倒也没什么,你继续说。”
“是!”庞勇应了一声,又道:“去年,小人纳了一房小的,她更是大吵大闹,闹得全府上下鸡犬不定。
太爷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府中下人。”
“嗯,还有呢?”曾泰又问。
“总之她就是妒心重,疑心重,成天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