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付钱？付什么钱？
“冯炎，你先去买一只D调笛子，不要太便宜、也不要太贵的，最主要的还是要音准，晚上回来我再教你怎么找音阶。”
听到不是程娅出事，冯焱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其实这话头昨晚就提过，按程娅的话说，既然打算去参加比赛，就要认认真真准备。
虽说比的是唱歌，但节目组老喜欢在本职工作外搞事情，所以除此之外的特长最好也能有一两个。
比如情商和口才。
如果反应一般、嘴皮子也不够溜，那就只能辛苦一些，尽量上手几种乐器，届时或顺理成章、或有意无意的在观众面前露一手，说不准人群中就有自己的贵人。
冯炎深以为然。
当时娅娅姐问喜欢什么乐器，冯焱随口答了个笛子。他原本想说箫来着，怕被打，话到嘴边又改了。
老高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在桌子对面眉飞色舞的扮表情：“女的？”
冯焱瞥他一眼，根本不稀的搭理他。
跟他通电话的不仅是女的，还特别漂亮，在他看来就算跟大明星杨晨比，程娅也不差什么。
而且娅娅姐演技又好，还会唱歌，吉他、口琴和笛子都略懂一二，人温柔说话又好听……
也就是命不好、没机遇又不愿糟践自己，这才在片场蹉跎三年还只能跑龙套，上面没关系也捞不到什么好角色。
甚至为了多挣点儿钱贴补家里，她还考了特约、混在男人堆里当马替。
等他挂了电话，老高迫不及待道：“女朋友？”
冯焱重重嗯了一声，却没敢多说，只给老高留下一个深藏不露的印象。
“老哥儿也不耽误你们小年轻谈情说爱，咱俩再走一个，喝完你去陪你的女朋友，我回去躺我的尸。”
冯焱一仰脖，大半杯啤酒咕咚咕咚进了肚子。
老高喝完拿手抹了抹嘴巴，忍不住又嘀咕一句：“冯老弟，不是老哥爱说教。咱们这些跑龙套的，现在是要钱没钱、要名没名，头上星光不显前路一片暗淡。”
“在这个时候肯跟着咱这种人受苦的，那都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人，你可不能亏待人家！”
啧，这话说的就跟他现在有资格当陈世美一样。
“得嘞，小弟也不是那种人！”
冯炎回了一句，刚要掏手机付账，却被老高抢了先。
“这次老哥儿请，下次你来！”
老高摆摆手，知道冯炎还要去买东西，自个儿跨上电动车嘟嘟嘟的跑了。
被门外的热浪一吹，冯炎有点儿酒意上头。不敢再在大太阳底下暴晒，专挑些阴影处走，不时抬眼瞧瞧周边的商铺。
依托砚海影视城的存在，柳阁镇的发展很是迅速。
冯炎几个月前初来此地的时候感觉还没啥乐器店，这会儿随便一瞧，嘿，竟然一溜排开三四家。
冯焱选了个大玻璃最为锃亮的推门进去，入眼就瞅见一疯妞儿正对着手机屏幕张牙舞爪。
蓬松的头发整的跟拖把头儿似的，嘴里哼着街面上流行的音乐，看到有人进来也没停下招待的意思。
小店的面积不大，墙壁上挂的最多的是各种吉他，难得的是墙角竟然还摆了一架钢琴，琴盖上压着几个葫芦丝。
冯焱随手摘下一把吉他抱在怀中，试着拨动了几下，清脆悦耳的声音随即从指尖流淌出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儿类似于自己压根儿没上过学，偏偏就能写会画的意思。
与此同时，一些简单的乐理知识也凭空浮现在脑海之中，仿佛这些东西自己原本就懂，现在只是在找回丢失的记忆。
“嗨，哥们儿。”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将冯炎吓了一跳，头顶拖把头的小胖妞差点把头怼到他脸上：“会弹么？”
这话冯炎就不爱听。
咋滴，不会弹还不能买了？
“略懂。”
冯焱说的是大实话，小胖妞陈曼彤却以为这货在装样儿。
“来一曲？”
“嗯？”
冯焱疑惑道：“现在买把乐器的门槛儿已经这么高了么？”
陈曼彤闻言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特么还没从学生的身份中完全走出来，竟然一不留神又顾客当成社团里相互切磋的同学了！
她急忙道：“那、那倒不是！不过我们新店开业有活动，只要参与就有礼品送！对，就是这样！”
冯焱本来就没在意，这会儿听到有东西拿，瞬间来了兴趣：“都有什么？”
陈曼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什么都有什么？”
冯焱皱眉道：“礼品啊！你不会压根儿没准备吧？”
“怎么可能！”
陈曼彤略显心虚的喊了一声，手指着四周嚷嚷道：“呐，口风琴，空鸣陶笛，还有手鼓和笛子。所以哥们儿，来么？”
“什么曲子都可以？”
“对！”
“我自己写的也行？”
“行——不是，哥们儿。”
陈曼彤一脸纠结，心道这不会是个骗礼品的吧？
“哥们儿，至少得成曲吧？”
冯焱对自己——不，是对娅娅姐和另个世界的文娱作品很有信心：“放心，等会儿你要是觉着不行，就当我参与失败。”
陈曼彤这才放下心来：“那成！”
冯焱将背带挎到脖子上，又试了几个音，趁着这点儿时间也选好了等下要演奏的曲子。
这首歌就厉害了，王爸爸表示自己很喜欢……
一炷香之后，首次受到另一维度音乐冲击的陈曼彤还在失神之中，冯炎已经优哉游哉的挑了一把中意的笛子，标签上一百六三个数字很吉利。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胖丫头还挺大方！”
冯炎感慨一句，转身就出了门。
陈曼彤隐约觉着哪儿不对，直到冯焱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这才反应过来：这厮压根儿没消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竟然敢白嫖！
“嗨，哥们儿，你钱还没付！”
冯炎转身疑惑道：“这是我弹吉他换来的礼品，我付什么钱？”
陈曼彤急道：“可你吉他钱也没付啊！”
冯炎两手一摊：“那吉他我也没拿啊！”
陈曼彤：……
嗯？
好像有道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