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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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从这里出发

我常常回忆当初,问自己,我从哪里出发?我将去往哪里?一番思索后,又陷入一阵呆滞,手里拿着这本书(《云边有个小卖部》),如今我又捧在手心里,它是在我中学时期的八年级的那个寒冷的冬天我连夜通宵看完的,那是我穿着大棉袄在被窝任凭泪珠打湿枕头,不知是悲剧还是喜剧,人间事事充满遗憾和不如意,刘十三的经历何尝不是如今大部分人的真实写照,看完这本书五点半了,我知道我要喊室友起来晨跑800米了,十二月早晨的天幕是那么黑,像我当时的内心状况,明明看到了一些希望,却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所谓全文完就是带着希望继续走,所有磕磕碰碰都是人之常事,有时候真的要跟世界和自己和解,回忆起生地会考前那几个月,真的压抑到一冷静下来内心就波涛汹涌或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不过对于考试我完全有把握,为什么呢?

考试时新颖的题型和想不到的答案似乎告诉我,你这辈子交代在这了,我不甘。考完后回到学校我并没有觉得轻松些,随即写下一篇日记,记录我的想法和心情,那天很多人考完考试回家了,而我还在宿舍,一个人,汪老师来查寝看看我,我躺着一动不动,她就坐在我床边上,轻声说你得好好休息了,辛苦了。等她离开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泪似泉般不止,打心底里咆哮出来,太多期望了,我好累。哭了几分钟,冷静了好久,又在思考,平复了心情后,拿起准备好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只有冷水,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洗完衣服,回到床上,写下自己几天的感受,此刻无感。

我不敢用抑郁这个词形容那时的自己,但这个词语常常被家里人形容我。我不敢跟他们说我的心里话,因为好多好多次就是说了心里话让我承受多少辱骂和不信任,觉得我狼心狗肺,我少说话就少些争执,那个暑假成绩出来时我第一眼觉得成绩不怎么好,没有达到预期,但看了其他同学成绩,似乎心满意足了,失去了那种理智的想法。

每个假期的作业都是特别多,但总是能写完,一天也就七八个小时而已,初三比我想象的轻松很多,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和他们松散了中考会惨败的,我在一个打着学习的由头的班级,我有在努力,就是找不到方向,论疲劳战我是先驱,五点半起来,半夜十二点睡,我也不知道在干嘛,效率就是不高,我好急好急,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因为老师们比我更努力,也是五点多起来,查完寝十一二点才休息,下课时间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办公室做ppt,天天想法设法喊我们去问题目,40岁的班主任在一个月内头发全白了两次,我怎么可以放弃啊?

后来大家似乎是良心发现了,不能再拖了,开始争分夺秒了,我们复习得越来越起劲,也有时候为了快点放学快点吃饭,几倍速读书,节奏都有,办公室里人越来越多,晚上十点办公室里灯光熹微,有天我累得上床就睡着了,连着几天,精神状态挺好,纪律委员的我也没有瞌睡了,但那几天过去后,我找不到那种一觉到五点半的感觉了,又开始失眠了,疲劳战又开始了,我感觉不到很累了,也许习惯了。

最后那几天我放弃了难题,数学最后几十分我只要第一二小题,第二题不会也不要了,但是总分制,我努力把偏科的科目提上来,在那最后一个月做梦想提高100分,我这个成绩阶段提高那么多挺难的,我一边给自己压力,以外界的希望和很难考为挡箭牌,中考前一天,那些老师都来送我们上巴士,班主任没午睡,专门下楼送我们,教务主任安抚我的背说看看你班主任这么爱你们,我看见班主任本能要哭,她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喊不许哭,要笑着凯旋而归!我上了巴士,隔壁班的班主任也来送他们,她也是我很敬重的一位老师,我抱着她说老师你要保佑我英语上优分!

明明是竞争对手班级的班主任她说你一定可以,加油!巴士发动了,从玻璃窗里我看到渐行渐远的老师们,含着泪挥着手,像极了告别。

最后6月20号,考完考试我回到班级,班主任还在等我,我带走了她的所有零食,带走了这一百多天刷完的掌控万唯剑指中考各种试卷,两麻袋都没装得下,也带走了我初中三年的种种美好。

在教室里跟班主任讨论着,我和两个超级学霸补这几天的消毒通风记录表,历史老师来了,她像一个大姐姐,我说过几天我就16岁生日了,她很不可置信问班主任真的吗,班主任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是的嘞她比较老。历史老师看拿出她那经常被我从办公室拿到教室的手机,看日历,约定下周一我们到学校为我庆生,还要给我买蛋糕,只是最后我去了安化,没过上这个生日,算是青春里的一个遗憾吧。

最后我被师范录取了,历史99分,偏科的物理97.5分,当他们俩知道这个时候一定开心得像个孩子,因为我被他们当自己孩子培养。数学没考好,老师却安慰我说对我来说很好了,我又能说什么呢,她在我身上花费的心血和时间最多,我仍然有种愧疚感,不过也如她所愿如大家所愿如我所愿,我还是考上了师范,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但是我相信爱拼一定赢,我这些年真的好幸运。

当我在太阳底下卖凉粉的时候看到被师范预录取的名单时里有我的名字时,觉得这些年吃的苦都值了,我想我没有辜负他们,我也即将像他们一样踏上一条伟大又神圣的教育之路!

回过神来,手里捧着的《云边有个小卖部》的纸张上已然被我滴上了几滴泪,曾经我有多少次面对困难而崩溃,接下来是止步不前,犹豫、徘徊,而后自省又奋起。大学了,距离中学时期,我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了,有蛮远了,虽然已无当年的激情,但那份希望与理想一直伴随着我成长,即使再压抑,我也会努力用理智求生,我想,生活可能没那么美好,会给我很多压抑的情绪,但是我们总要活着,不为自己也至少要为了爱自己的人活着,不是吗?我还是有人爱着的,不是吗?阿玉,我想,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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