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繁花娱乐的诚意
“跟这个人打交道，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林森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经历了几次互穿，林森也不再是对娱乐圈一无所知的小白了，知道这个圈子的水有多深，圈子里的人心有多脏。
余清歌沉吟了一番，回答道：“必要的时候保持沉默，看霞姐意思就好了，我在公司里话本来也不多。”
“好。”林森点点头。
“你这边有没有需要让我注意的地方？工作什么的。”考虑到林森已经不是无业游民了，余清歌也不想林森这边工作或者生活出了岔子，于是便问了一句。
“其实大部分信息我们每天都有在交流，基本情况你都是知道的，这几天我负责的项目基本进入第一阶段的尾声了，宣发那边需要把我写好的OST给到导演组，如果可以的话再给点录制上的意见，这点是你的强项，你可以的。”
林森回答余清歌的同时最后还不忘鼓励一下她。
“你还挺全能的。”余清歌对此则是对林森给出了一个自认为中肯的评价。
余清歌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这话说的是发自内心的。
林森的全面有点出乎自己的预料了。
在余清歌的印象中，林森应该是属于那种得过且过，没什么上进心的人。
自从自己提出了花钱雇佣他当自己的假男友的提议后，就没有再见过他有找工作的想法了。
只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深入接触，余清歌发现林森实际的形象跟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填词作曲就不说了，余清歌这段时间经常能从父母嘴里听到他们对林森的夸赞，据说林森写了个很优秀的剧本，连带着在台里面给余明轩涨了不少脸。
用余明轩的话说，自己找了这么个男朋友算是捡到宝了。
两人挂断了电话后，余清歌目光看向林森放在桌上的资料，这是《沉默的真相》的完整剧本和原声带的所有曲谱。
余清歌拿起桌子上的剧本，微微抿起嘴唇，喃喃道：“都快把你夸上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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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森则是跟着张晓霞和俞静一道往公司赶了过去。
繁华娱乐的艺人总监叫廖怀玉，林森一进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一个中年国字脸男人坐在办公椅上，大背头梳得那叫一个油光镫亮，一身休闲西装穿在身上，只能说不愧是混娱乐圈的，形象管理相当得当。
在看到林森和张晓霞之后，廖怀玉也丝毫没有总监的架子，马上起身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如果不是林森事先知道这个浓眉大眼的背地里净搞一些打压艺人的操作，林森都要被他的热情骗过去了。
不过早早的从余清歌那边了解到廖怀玉的为人后，林森自然也不会给他太好的脸色，旁边的张晓霞同样如此，面对廖怀玉的热情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冷漠。
廖怀玉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脸上表情稍微僵了一下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满面的笑容。
实际上廖怀玉也相当无奈，余清歌这个性格软硬不吃，如果她过气的话还好，雪藏就是了。
但是人家现在凭着本事翻身了，繁花娱乐终究是个讲究利益最大化的商业公司，余清歌现在翻红在即，公司自然要想办法改善跟余清歌之间的关系了。
余清歌虽然配合度不高，但是奈何她商业价值高，作为一个追求商业利益的娱乐公司，哪有把摇钱树扔到一边的道理？
繁花娱乐不是什么娱乐圈巨头，甚至算不得大公司。
现在是公司更需要余清歌，所以自己哪怕舔着脸也得想办法把余清歌这层关系修复一下。
“没想到清歌在不依靠公司的情况下，也能够拿到张逸飞导演的合作机会，不错，公司是一直支持艺人寻求更多可能的。”
廖怀玉一上来就对余清歌和张晓霞一顿夸，不过字里行间其实是想了解余清歌到底是怎么跟张逸飞搭上线的，公司有没有可能通过余清歌这边跟张逸飞有更多合作的可能性。
林森显然不吃这套，对廖怀玉的恭维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是公司培养的好，张导那边也纯属是运气好而已。”
廖怀玉语气遇冷后，又耐着性子继续干笑道：“呵呵，怎么能是运气呢，清歌你这首新歌我可是听过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优秀的创作能力呢，你要是早点跟公司说你有这个能力，没准公司现在多一个唱作天后了。”
发现没办法从林森嘴里得到想要的信息，廖怀玉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气馁的换了个方向。
林森也没太多心思在这陪着廖怀玉客套，当即直截了当的说道：“廖总，今天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夸我吧，有什么您就直说吧。”
“还有公司后续是打算怎么对待我这种不听话的艺人的，咱们也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
林森认为公司不会平白无辜的找上余清歌这个过气艺人，结合余清歌搭上张逸飞这层关系，再加上《匆匆那年》的发布，林森推测繁花娱乐大概率认为自己压不住余清歌了，因此打算跟余清歌谈一下，或是敲打，或是拉拢，不过林森没那么闲情逸致陪着廖怀玉虚以委蛇。
林森的话音落下后，身旁的张晓霞禁不住瞪着眼睛惊讶的看向林森。
而对面的廖怀玉同样没想到林森的话如此直接，愣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
片刻后，廖怀玉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一丝笑容，看向林森说道：“呵呵，没想到那么久不见，清歌你还真是一点没变，真是够直接的。”
“其实今天约你来公司一趟也没有别的意思，经过公司高层的反复讨论后我们一致认为你的潜力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更多，以前给你的合同可能有点不合适了，所以打算重新给你一份S级的合同。”
事实正如林森所预料的那般，繁花娱乐确实是因为余清歌的翻红在即而打算调整对余清歌的态度。
不过林森深知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廖怀玉说的这么好听，不太现实。
“没有廖总说的这么简单吧？”林森挑了挑眉，当即问道。
廖怀玉对此笑了笑，从抽屉中拿出一份合同，递到林森和张晓霞跟前。
“不妨打开看看。”廖怀玉伸出手示意道。
林森闻言，当即皱着眉拿起桌上的合同，粗略的翻了翻，这的确是S级合同的待遇，上面的天文数字让林森禁不住多看了几眼，以繁花娱乐这个规模，愿意拿出这样的合同，也的确算是大手笔了。
合同细节相当多，林森一个外行人自然是看不太明白的，索性就递给了旁边的张晓霞。
张晓霞接过合同之后，则是认真细致的逐条翻看。
“哎，其实我知道，之前公司这边跟清歌你的个人想法之间呢，的确存在一点意见上的小分歧，以前公司在面对这种分歧上处理的也不是那么得当，不过公司最近重新慎重考虑了一下，公司和艺人双方之间想法还是尽量做到统一，公司认可你在音乐上的天赋，也愿意一定程度上尊重你的个人想法，但是公司毕竟是个利益组织，你作为公司的艺人，也的确需要考虑一下公司的利益。”
趁着张晓霞看合同的时候，廖怀玉又趁机对林森半委婉半直接的劝说道，他指的是余清歌随意推掉公司安排的应酬和商演，此前公司一直因为余清歌的这个行为感到不满。
林森对余清歌和公司之间的恩怨也算了解的很清楚了，于是当即反驳道：“作为公司的艺人，我是很感谢公司这些年对我栽培的，不过我并不认可廖总的话，写在合同里需要履行的义务我从来不会拒绝。”
“至于合同外的应酬和商演，我认为我是有权利拒绝的。”
廖怀玉摇摇头，“应酬和商演也只是公司业务需要，本身并没有太多弯弯绕绕，作为艺人，并且公司给了你如此优厚的条件待遇，应该为公司多着想。”
“这是原则性问题。”林森坚定的回答道。
林森相信如果是余清歌面对这个问题，她应该也会是这个回答。
“那就是没得谈了？”廖怀玉看向林森，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这时候张晓霞也差不多把合同看完了，看完之后张晓霞没有第一时间做声，而是默默地把合同放桌子上推了回去。
随后张晓霞看向林森，轻轻的摇摇头。
廖怀玉给的这份合同的确是很夸张，无论是公司承诺的资源倾斜，亦或者是给余清歌的待遇条件，几乎是按照行业内顶级的艺人看齐了。
但是相应的这份合同也会让余清歌失去不少自由。
虽然张晓霞很心动合同上面的各种好处，但是张晓霞不是第一天认识余清歌了，这种合同对余清歌来说跟卖身契没啥区别。
光是合同上面对艺人在出席各种活动节目时候的穿搭造型由公司决定，公司安排的正常应酬与商演艺人不得随意拒绝这两点，张晓霞就认为余清歌不可能同意签这份合同。
看到张晓霞的反应之后，林森又伸出手把桌面上的合同往前推了一下。
“原则性问题就不要再谈了，廖总。”林森坚定的摇头回答。
廖怀玉深呼吸了一口气，内心一股愤怒和无力感在来回交织。
此前对余清歌的打压雪藏都没有办法让余清歌妥协，现在余清歌翻红在即，再加上余清歌以后还多了一个唱作歌手的身份，只会比以前更红。
公司自然不想放过余清歌这颗摇钱树，如果能够让余清歌更听话那商业价值可以说是难以估量。
打压和雪藏的策略没有奏效后，廖怀玉反思了一下认为公司应该改变策略，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只要给得足够多，廖怀玉相信余清歌自然会听话。
说实话公司给余清歌拿出一份堪比顶级艺人的S级合同其实就已经是在跟余清歌示弱了。
他从来没想过余清歌居然会拒绝自己拿出的这份S级合同。
毕竟以余清歌的咖位，哪怕是没有过气之前，她距离顶级艺人也都还是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在廖怀玉看来，这次公司给余清歌的诚意是足够的。
娱乐圈内跟余清歌同样咖位的艺人，没人能拒绝得了这样一份S级合同。
毕竟这份合同在廖怀玉的认知里面，就是顶级的待遇再加上公司对正常艺人的常规要求，并没有什么附加条件。
繁花娱乐之所以愿意给余清歌一份这样的合同，主要还是因为看中了余清歌身上超高的潜力和未来顶级的商业价值。
某种程度上来说，繁花娱乐这个做法等于在赌余清歌的未来。
可谁曾想余清歌的选择是直接一把把赌桌给掀了。
人家压根就没打算签自己拿出来的这份合同，这让廖怀玉有一种一拳一下子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最让廖怀玉无奈的是，即便是余清歌不愿意接受这份合同，现在公司也没办法对她怎么样。
不管是打压还是雪藏，余清歌在没有公司资源倾斜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翻红，再加上顶级的音乐创作水平，余清歌压根就不需要依赖公司也依然能够爆红。
现在两者间的关系是繁华娱乐更需要余清歌爆红之下带来的利益，而不是余清歌需要公司的那点资源。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廖总。”
林森代表余清歌跟繁花娱乐之间的这次谈判，最终还是以双方不欢而散而告终。
不过在林森看来即便跟繁花娱乐关系闹得再僵也没太大所谓。
现在的余清歌只要趁着《匆匆那年》这首新歌起势重新回到大众视野之后，就完全不需要繁花娱乐的那点资源了。
反倒是繁花娱乐不能忽视余清歌身上的商业价值，所以不论双方再怎么闹矛盾，最终低头的一方都只会是繁花娱乐。
从繁华娱乐离开后，张晓霞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感慨道：“没想到公司为了你居然开出了S级的合同，这可是天后级别的待遇呢，说起来还是有点可惜，你居然错过了天后级的合同待遇。”
林森对此笑了笑，回应道：“换个公司，以后会有的。”
张晓霞对此只是摇摇头，哂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繁花娱乐给的合同其实就是正常的艺人合同，没准其他公司比繁华娱乐心更黑。清歌，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除非你真的能够红到国民级，否则很难具备跟那些娱乐资本谈条件的底气。”
张晓霞的话让林森对娱乐圈的认知又多了一层刻板印象。
当然林森其实也很有底气能够让余清歌红到国民级。
只是太过自负的话不好从余清歌口里说出来，毕竟这跟她的人设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