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且慢,我只是个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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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异香

“詹先生他......死了......”

“什么?”叶寒山脸色陡然一变,上前几步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好像是,自......自杀。”

“自杀?”

叶寒山眉头紧锁,原地反复踱步,嘴里喃喃道:“自杀?怎么可能......”

“带我过去看看!李贤侄、苏姑娘,实在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叶寒山朝二人歉意地抱了抱拳,随后大步走出院门。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方便的话我也去看看吧?”

李柏苏吃的差不多了,他其实当时便有些怀疑是那詹先生下的毒,毕竟既知道冰寒之症解法却只要叶卫云摘取炽阳花,便存疑点;而在他诊治之时出言阻拦,更像是心虚。

詹先生在此刻身死,想来与此事决脱不了关系。

“方便的,李大哥若是愿意相助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叶卫云知事轻重缓急,当即放下筷子领着几人到叶寒山书房边上的别院。

几人穿过书房后,又沿着一条清幽小径走了一会儿,才到别院外,还未进别院,就听到了一阵吵嚷交谈。

别院四周只环绕着几片翠竹,入口的拱门上爬着一些紫藤花,此外再无其他绿植。李柏苏进入时还闻到了一阵花香。

院中一个房间门口嘈嚷着围着不少人,看装束像是其他幕僚。

“哎,詹先生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

“我今早还和他下了盘棋,没见他有什么异样啊。”

“谁知道呢,难道那事儿真是......”

“嘘,别乱讲。”

几人踩着青石板路来到门口,幕僚们见少爷前来,纷纷拱手示意,让开了条道。

“小少爷。”

“嗯,里面什么情况?”叶卫云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朝一位瘦削男子问道。

那名瘦削男子看着像是这群幕僚中较有威望的,他一开口,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

“今日用晚膳时,我们见詹先生没来,以为他又在屋里画那美人图,于是便没去叫他。

“但往常他也不会拖得太晚,通常我们开始用晚膳一刻钟左右就会出房门,但直到我们都吃完了,他的房门仍然紧闭,叫他也不应。

“我们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进门查探,没成想詹先生已经......唉!”

瘦削男子面露惋惜,低眉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詹先生在出事之前可曾有什么异样?”叶卫云眉头微皱,向众人问道。

“他今早来我屋中下过一盘棋,下棋时也是气定神闲,并无异样。”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道,神色有些怅然。

“只下了一盘棋?何时来的,又是何时离开的?”

“是,詹先生是辰时一刻到的,这局棋比以往胶着些,下了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午时方才离开。”

那中年男子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下棋前我还泡了些茶,我俩都喝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我知道了,那詹先生用午膳了吗?”叶卫云微微颔首,然后追问道。

“嗯,午膳时候他在的。”

“那午膳到晚膳这段时间,他可有出门?”

“我并未见到他,也没有听到他那方向有开关房门的动静。”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摇头道,他的房间与詹先生相邻,若他都没听到声响,其他人就更注意不到了。

“其他人也没看到吗?”

“没有。”众人纷纷摇头。

“好,我了解了,诸位先回房吧,此事蹊跷,诸位今晚可以二人同寝,以防万一。”

“是,少爷。”众人闻言,相继离去。

“李大哥,我们进去看看吧。”叶卫云转头道,他语气惆怅,想来这詹管家应当也是家中老人了。

“好。”李柏苏微微颔首,便抬脚准备踏入房门,想到屋内场景可能会有些血腥,便交代苏婉婉等在院中。

詹先生的屋内布置很简约,墙上挂着几幅花鸟图,书桌上有一张宣纸,用石制镇纸压着,笔山上架着一支毛笔,摆放略斜,与桌上齐整书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外,屋内除了一张桌案、书架与木床,便无其他大型家具了。

傍晚的光线有些昏暗,屋内未点烛火,斜阳透过窗纸照在床边一具尸体上。

詹先生矮胖身躯半靠在床沿,左手腕处那道狰狞伤口已经干涸,暗红色血痂紧紧附着在皮肤上,右手紧紧攥着一块白瓷碎片,手边是碎裂的白瓷茶盏。

自其手腕处,地上有一摊浓稠暗沉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血腥气息。

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显然已毫无生机。

叶寒山站在詹先生尸体旁边,眼中透着怔愣,毕竟是相伴多年的幕僚,虽对他有所怀疑,但此刻对方真的身死,免不了有些伤感。

李柏苏并未立刻查看詹先生尸体,单从手腕处外伤很难获取有效信息,尤其当死者确实是死于自杀。

他环视一周,发现墙壁上挂满了花鸟图,眸光微动。

适才在屋外,那名瘦削男子提到,詹先生最近痴迷于画美人图,那为何屋中并无此类画作?

李柏苏缓步走到桌案前,镇纸压住的宣纸上,其上赫然画着一位女子。

画中女子发髻高挽,插着一支步摇,身着一袭淡红色罗裙,其上绣有花朵,但看不出品种。

整幅画线条流畅,笔触细腻,画师显然用了不少心思,唯一奇怪的是,画中女子容貌尚未着笔。

“奇怪,此人既连发饰和裙上刺绣都描绘得如此细致,为何五官却迟迟不动笔?”李柏苏暗自嘀咕道。

“难道是因为此人不善作美人图?”

“李大哥,你看出什么了吗?”

耳畔忽的响起叶卫云的声音,李柏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这幅画看了许久,一旁少年正托着腮皱眉打量着此画。

“只是有些奇怪这美人图为何没有五官。”李柏苏微微摇头,转而向詹先生尸体走去。

“叶将军,可曾看出什么?”

“并无,看着就是寻常的自杀,只是......”叶寒山言语间有些恍惚,似是想不通詹先生为何此时自杀。

“只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自裁?”

“对。”叶寒山微微颔首,眉头紧锁。

“叶将军是否也怀疑自己前几日中毒之事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