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公司之后，我发现，有一个同事脸上有淤青，我走过去问，他告诉我是昨天下午在拜访的过程中被一个脾气暴的客户打了。

他的名字叫周成龙，加入公司一年左右，当我问起有关打斗的具体细节时，他告诉我他正是套用了我的办法才会被打的，所以他开玩笑的说让我请他吃午饭，我答应了，并且邀请他加入到我这里来，一起扫小区。

周二到周五的早会，都是销售们自己开，时间差不多都在20到30分钟。

因为公司在搞拜访活动的关系，所以这几天的早会都是草草讲了一会儿就结束，9点30分，我和周成龙及其他同事走进电梯，当我们下楼的时候，看到一名女同事带着一名开车的男客户来到公司楼下。

“那个人又带客户来了，这次能成交吗？”我问他们。

“不太确定，估计又是被她忽悠过来的。”周成龙说。

我看了看前面，加油站附近那辆停了好几个月的车被挪走了，两个穿着马甲的清洁工在那里打扫。

这次要扫的小区有点远，我们需要坐几站公交车才能到那里。

我们绕过那两个清洁工，来到车站附近，他们在路上等车，而我去旁边的小店里买了点零食。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车子刚好到站，车里站着一个耳朵上打着耳钉，手上纹着纹身的非主流青少年，看年纪，也就十二三岁。

因为车子里都是人，我们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裤袋，左边那个口袋里果然有包长方形软纸盒和一个一次性塑料打火机，而右边的口袋里居然放着一包杜蕾斯，小小年纪，居然把大人们在做的事情都做过了，真不知道他长大以后要做什么。

我们过去之后，这小子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然后用耳机跟他的朋友说他快到了。

我没有料到他的目的地跟我们居然是一样的，我们在同一站下车，而他绕着小路，去了小区后面的商业区。

在小区门口，我看到一个男人把车开进了停车场，下车之后，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狐疑得盯着我们，好像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我看了看我们身上的服装，都是清一色的保险推销员统一制服，我猜可能是昨天那个男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他朝我们走过来，虎视眈眈得问：“你们几个都是保险公司的吧？”

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我都开始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认识了。

我走过去，笑着答道：“这位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保险公司的。”

他一脸不信得看着我，说：“我认识你，我在你们公司见过你的照片，你就是保险公司的。”

同事们都露出一种谎言被揭穿的眼神。

他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我说：“你看，他们都承认了，你们就是保险公司的。”

我淡淡得笑了笑：“这位先生，难道就凭我们穿着这身衣服你就能断定我们是保险公司的，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我刚才不是说过，我在你们公司见过你的照片了吗？”

“我们公司叫什么，地址又在哪里？”

“你们不就是那个什么人寿保险公司吗，地址我哪记得，反正我就是见过你的照片。”他看起来非常不自信。

“那你还记得我的照片挂在哪里，是大办公室还是小办公室？”

“我哪记得那么大，好像是大办公室吧。”

大办公室里根本没有照片，只有业绩数目单，而小办公室更加没有，只有一个房间有照片，但那不是办公室，所以我可以肯定，他没来过我们公司，刚才那些话纯属瞎编。

我尽量用不带丝毫讽刺的笑容看着他：“这位先生，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你有事，我们也有事，如果你没兴趣跟我们一起做生意，还是去忙您自己的事吧。”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什么可以反驳我的话，所以就转身走了。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应该改变拜访策略了。

假如我的猜测成真，那么，如果我们还是依照之前的做法，那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我对他们说：“今天不扫小区了，我们换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周成龙问我。

“当然是去有钱人多的地方。”

“你是说彩票店？”他傻傻的问。

我感觉他今天肯定没吃药，不对，是这辈子都没吃过对的药。

“去彩票店买彩票的全是穷鬼，一天到晚做着发财梦，你还能不能想出点别的地方？”

“那，我们去赛马场，那里有钱人多。”

“他们会买保险吗？”

“应该也不会。”

“那你说什么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我说完就向有钱的女人们多的地方走去，这些人的年龄大多在三十岁到四十岁，全是嫁不出去的压仓货。

因为她们急着嫁出去，所以有时候为了骗到一个抢手的老实人，也会答应其他人的一些要求。

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女人，我给她介绍了一个金龟婿，而她帮助我把保险卖了出去。

她的名字叫许雁飞，年龄三十五，职业是内衣店店长。

在这之前，我私下里也跟她干过一两次，这个人性欲旺盛，时长需要猛男安慰，她跟那个金龟婿在一起没多久，就被那个男的给甩了，原因就是她需求太大，他顶不住。

当天晚上，她就约我到饭店吃饭，想让我再介绍一个老实人给她，当晚我就跟她摊牌，像她这种类型的女人是绝对嫁不出去的，她一生气，直接在我酒里下药，把我带回了她家，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我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迷奸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还给她介绍什么老实人，我自己也需要女人，她不正是我理想中的完美女伴吗，干完就跑，不用负担任何责任，下一次见面，仍然可以接着搞。

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基本都跟她住在一起，他妈的，这一年里，我差不多跟她搞了五百次，后来我实在顶不住了，才从她家搬出来。

现在我又一次见到她，她比几个月之前我见到她的时候更加容光焕发了，我相信，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她起码上了十个男人。

今天她穿着一件金粉色的露肩长裙，脚上依然是不穿丝袜的裸高跟鞋，她看到我就主动朝我走过来。

“好久不见了。”

她打招呼的方式一直都是这么直接，就像她要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会突然告诉我一样。

“好久不见。”

我主动伸出了手。

然后她握住了我的手，接着她就不老实起来，我知道今晚肯定是跑不掉了，但为了业务，我该牺牲的时候还是得牺牲。

我露出一个推销员的招牌笑容，说道：“你今天真漂亮，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跟你说一会儿话？”

她也笑笑，说：“当然可以。”

接着她看了看我的同事们，问道：“他们几位都是你的同事吧？”

我说：“是的。”

然后她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而同事们被她塞给了她那些可能会买保险的朋友。

她躺在沙发上自斟自饮，我看着她喝。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把一瓶酒全喝完了，然后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她的酒量很大，基本上两三瓶白酒下去脸都不会红的，但今天她只喝了一瓶葡萄酒酒半醉了，一般来说发生这种情况肯定是因为情绪不好。

我坐在床上交叉着双手，想着等一下该怎么脱身，如果我在这里跟她搞起来了，那第二天我就不用去上班了，跟客户上床这种事情，你偷偷摸摸干没事，但如果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干出来，那基本上就完蛋了。

她坐下后没有要找我求欢，也没有那种酒喝多了要发疯的迹象，每次她一喝醉，就会跟我玩cosplay，要不然就是直接把我当沙包打。

她年轻的时候是个拳击手，据说还得过奖，所以她每次发疯，我都只能被动挨揍。

现在她就这样坐在我旁边，表情像个失恋的少女。

我轻轻问她：“你怎么了？”

她却突然把身子靠了过来，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床上。

我把她抱住，想用这种方法安慰她，可她居然哭的更凶了，还说我是个负心汉。

我当场就愣住了，我们两个不是炮友吗，虽然在一起住了一年，但也不至于产生什么感情吧？

这时她抬起头，两只手扶住了我的脸，泪眼婆娑的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秒钟也好。”

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慌张的样子，安慰她道：“我当然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怕我骗不过她，抱住她的嘴唇亲了上去，她张开嘴和我亲吻，这次的吻很平常，但又很甜蜜，就像恋人之间接吻的感觉。

我们亲完之后，她就把我送出了房间，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就跟同事们告别，偷偷跟着她去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