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师弟,不要冲动
这五个人走到一处,双方只拱了下手,也没人言语,随后站成一排,面朝西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萧峰一路走来,孤身一人,眼下可能有场热闹看,干脆也不着急,端着酒壶慢慢的品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谷口外隐隐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蹄声,那五人相互望了一眼,随后一起注视谷口。
只听得那蹄声细碎,愈来愈近,一匹黑驴驮着位白衣少女疾驰而来。
萧峰遥见之下,心下不由得一怔,竟是昨日在酒肆仗义疏财那位女子。
那女子在距离五人数丈远处便将黑驴勒定,目光冷冷的瞧着那五人,满脸皆是鄙夷之色,却也不说话。
全真教那一位弟子叫道:“小丫头,瞧你不出,竟真有胆前来,把你的帮手都叫出来罢。”
那女子冷笑一声,唰的抽出腰间弯刀,这刀又细又薄,形似一弯眉月,寒光闪耀,煞是锋利。
那全真教弟子又道:“我们这里有五个人,你的帮手到底几时能来,我们可没很大的耐心。”
那女子将刀一扬,道:“这就是我的帮手。”刀锋在空中划过,嗡嗡作响。
她这话一出,五个人皆是一惊。
谁也没想到她孤身一个女子,居然如此大胆,也不约上几个帮手,单枪匹马就敢来跟他们五人比斗。
萧峰瞧她手上也没多少功夫,而这全真教的三个道士,另外丐帮的两人,虽然也没多少斤两,但胜在人多,纵然单对单不行,但倘若五人联手齐上,恐这女子断然难敌。
全真教另外一位弟子说道:“你一介女流,我等不屑以多欺少,你今日既没约到帮手,那我们便再给你留些时日,给你十日,十日之后,你再约四个帮手,咱们再到这里相会。”
萧峰一听这人竟然还蛮讲江湖道义,心里不由高看了一眼。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毫不领情,反讥讽道:“对付你们几个酒囊饭袋,还约什么帮手,快些动手吧。”
那全真教弟子登时怒道:“你这女娃子,实在太狂了些罢。”
他本欲破口喝骂,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到底是不是古墓派的?”
萧峰一听道“古墓派”,心下一凛。
却听那女子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牛鼻子老道,你到底还打不打,若是不打,我这便走了。”
那全真教弟子还待再说,那丐帮的老者已抢先一步上前,道:“小娃娃,跟前辈们说话,还不下驴,你师父没教过你么?”
他话音未落,身形晃处,已欺身到黑驴跟前,伸手去抓那女子的右臂。
这一下出手迅雷不及掩耳,那女子躲闪不及,给他擒住,她右手握刀,如今右臂遭抓,已不能挥刀架挡。
哪料突然寒光一闪,女子手臂一扭,弯刀竟劈了下来,那乞丐大惊,急忙撒手,总算他眼疾手快,但饶是如此,也被切到了两根手指。
他急跃退后,拔出单刀,哇哇大叫道:“贼贱人,你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另一个年轻乞丐,从腰间取出一对链子锤,那三位全真教弟子也都同一时间长剑出鞘。
两个乞丐呜呀呀的上了,全真教的弟子自也不能落后,但这几人的功夫,真的实在不敢恭维。
反倒那女子,刀法轻盈灵动,竟真是古墓派武功的路子,不过她这刀法,更像是剑法,所以看起来微微有些怪异。
萧峰又看了数招,愈发确定她使的是古墓派武功,应当是那李莫愁的弟子。
想到她是李莫愁的弟子,心中顿时好感全无,正待起身走人,转念一想,昨日若没她解围,免不了一番麻烦。
她是李莫愁的弟子不假,但仗义助人也是真,师父不好,徒弟未必就要差。
他正自踌躇,那女子面对五人的围攻,终于还是露出了破绽,被那老乞丐瞅准了机会,一掌打在了肩头,立时从驴身上跌落。
萧峰见状,施展轻功,只一个闪转便挡在了那女子前面,一股内力自其身前迸发而出,将五人震退。
五人与这白衣女子缠斗半天,眼看就要将人拿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然萧峰的内力实在是世所罕见,霸道无匹,尚未出手,便震得五人体内气血翻涌。
老乞丐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丐帮跟全真教的闲事!”
他一上来就直接搬出了丐帮和全真教,想要让萧峰知难而退。
萧峰道:“这位小姑娘于我有恩,萧某既然碰见了,便不能袖手旁观。”
那全真教弟子道:“那你是执意要阻拦我等了?”
萧峰默然,见此那人登时大怒,挥剑便要刺来,却被旁边的同门一把拉住臂膀,道:“师弟,不要冲动。”
这时那白衣少女从地上起身,走到萧峰跟前,道:“萧大哥,原来是你啊,快,快帮我杀了他们!”
那老乞丐气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贼贱人,有本事你莫要躲在这人身后。”
白衣女子道:“我就躲了怎么着,不是你们要我叫帮手的么,他就是我的帮手,你们要是能打赢了他,我便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任由你们处置。”
她话音未落,老乞丐身旁的年轻乞丐,便挥舞着链子锤朝萧峰攻来。
白衣女子一惊,道:“萧大哥小心!”
萧峰已经一掌拍出,内力与与那链子锤撞在一处,砰的一声,链子锤被弹了回去,正中那乞丐的胸口,其嘴里顿时喷出一团血雾。
其他四人见状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也不管什么同伴了,各自扭头撒腿就跑,只盼萧峰不要盯上自己追杀。
那年轻乞丐虽然伤重,却也未死,从地上爬起,也是拼了命的逃窜,白衣女子提刀欲追,却被萧峰伸手挡下。
白衣女子虽遭阻拦,却也不生气,对着抱了抱拳,道:“多谢萧大哥救命之恩,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
萧峰笑道:“昨日你帮我解围,今日我又助你,算是两不相欠了罢,不用说什么报不报的了。”
白衣女子道:“不不不,我不过请萧大哥喝了碗酒,萧大哥救我性命,这二者怎可相提并论。”
萧峰道:“那你待怎样?”
白衣女子道:“我便再请萧大哥喝一碗酒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