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与大手枪

“为什么要来这一出，难道说，到了这个关头，你要……要进行……”王成材紧张。

天谷转身就写：「对，我就是要把嫌疑犯暂清出去，以防此人对我们搜集线索不利」

“那在你看来，谁有嫌疑呢？”

「你！」

看到这重重的叹号，王成材脸色都变了，急忙给自己辩解，天谷跳下讲台，一步步逼近对方，然后，拍了拍对方肩头。

如果不是王成材，那么天谷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因此，这怀疑也倒有理有据。王成材无力辩解，只好被天谷请出门去。

露西抱着胳膊：“喂，这简直是胡闹，这场闹剧结束了没，接下来你不会要开始批斗老子了吧？”

天谷敲黑板：「你带来了纸条，导致我变成怪谈生物，并且，你开枪企图射杀我。嫌疑同上一位一样大。出去。」

露西握拳：“你这家伙……老子……切，走就走，才不稀罕继续留在这。”

她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天大哥，现在该我了吧？”黑川幽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天谷从嘴里模糊的吐出几个字，大意是现在只有你最不惹人怀疑了。

黑川闻言，好似松了口气，微笑道：“那就太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寻找线索吧。”

天谷打着手电，在桌子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张集体合照上。合照上，每个人的脸都被墨水涂黑，辨别不清。

但天谷依然敏锐的觉察出异样，指着其中一个手指绞在一起，似乎笑得挺灿烂的少女，往地上清了清口腔里的残血，道：“是你吧。”

身后的黑川身体一僵，不过，还是发出了甜美的笑意，说：“比起这些，天谷君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

天谷转身，目光冷淡又锐利的看着她，嘴角却渐渐开始上扬了，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是你吧，市川同学？”

“或者应该称呼你，天才文学少女，市川幽奈小姐。”天谷举起一本文学杂志，上面赫然写着「天才少女的荣耀回归！市川幽奈携获奖新作‘鹤的尸体’震撼登场！」。

看着这东西，黑川幽奈的瞳孔骤缩。

天谷此时基本不流血了。舌头的凝血能力是很快的，哪怕砍中舌深动脉，出血量也十分有限。所以，他现在勉强可以进行简单的言语交流。

而他之所以发现这个秘密，是因为照片上的少女胸前，恰有书写姓名的名牌。再加上，照片面部涂黑，说明某人在刻意隐藏什么。

而为什么杂志不撕掉或拿走呢，为什么要将他们刻意引来学校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目的，那就是，对方故意把他们引过来，以便进行更深的阴谋。

天谷：“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了，无罪的小姐，不如说说你的目的吧？”

“我没目的。并且，你也没证据。”黑川幽奈略显挑衅的说。

天谷回忆了一下：“乔治是你间接害死的，你的那颗糖，应该有让人腹泻的功能，而生效时间不是立刻，所以，应该会在他扫荡完2楼，走上3楼的时候生效。”

黑川脸色一变，似乎有些吃惊对方发现了这点，不过她依然保持沉默。只不过，她的手已经抓住了另一只，指甲深深陷进去，显然在忍耐什么。

“这就惊讶了，更惊讶的在后面，你拙劣的演技，完全暴露了你的想法，在我变成这幅模样后不久，你便故意模拟出一个受害者的形象，想通过凄厉的惨叫，让其他人一时情感占据理智，你好借刀杀了我。”

“幸好我头部摇闪能力还算可以……”天谷点头，自己肯定了自己。

“原来在那个时候你就怀疑我了……不过嘛……”黑川喃喃道，她似乎松了口气般，把手松开。紧接着，终于暴露了本性，面目鬼畜，笑起来，道：

“那又如何，这些只不过是你的主观臆测，没人会相信你~！”

“并且，你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我可是人类。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偏信一个怪物，而不信我这个人类呢？更何况……”

黑川手指缠了缠自己的长发，一脸漫不经心：“某人这副身体，恐怕已经彻底‘坏掉’了，你之所以支开那两个人，是因为从你变成这幅模样起，除了疯狂的自虐欲，你还有强烈的虐杀欲，我说的对吧，新晋的血肉艺术家先生……”

天谷一闪身，以惊人的速度，来到黑川身前，捏住了她的脖子。

她丝毫不惧，直视对方，叫嚣道：“杀了我啊！杀了我你们也是解不开这谜团，你们不是所谓任务者吗，你们这任务只会走向失败，而我，则继续永……”

嘎吱。

她的脖子先是一歪。随着天谷手上继续用力，她的脖子被掐掉了。

头颅滚落下来，眼睛直直瞪着前方，似乎死不瞑目。

天谷则感到身体的血液沸腾起来，耳边嗡鸣作响，精神值原本停在一个点，现在也忽高忽低，仿佛上一秒淹没于海浪，下一秒又冒出头来。

在这种朦胧虚幻，让人窒息的折磨中，他努力辨别着灰暗世界中的一抹亮色。

那是无头尸体中，一处红色的喷泉。

「噗呲！」

血液冲破动脉，冲上了天花板。

然后哗啦啦淋在他身上，像下了一场盛大的血雨。

天谷用手指擦了一丝还在流的血液，抹到断舌上，一股几乎冲溃理智的兴奋包裹了他。他走过去，一口咬在对方的血肉上，牙齿一点点往深处啃啮着……

然而，似乎是咬到骨头了，他反而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便后退数步，深呼吸着。

一阵带着狂妄与蛊惑的娇笑声响起。地上的无头尸体，忽然伸直胳膊，抓住头，猛的砸向断面。

然后，她睁开爆出血丝的眼睛，爬过来，一直爬到天谷的身前。

“吃了我，用我的血当染料，我知道你很想撕碎我，那就撕吧，还等什么呢……”

黑川的头微侧，展示出还没修复好的脖子，做出邀请的动作，蛊惑道。

“你当我汉尼拔还是杰弗瑞达莫？”天谷一脚踢翻了她，喘了两口气，道。

他晃了晃头，试图恢复一些理智，好在他定力还是很足的，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天谷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任对方随性了，不然本就难以压制的不良冲动，很容易被挑逗出来。

“既然你非要来点刺激的……”

他抓起相片以及杂志，朝窗外丢去。黑川惊叫一声，冲去抢夺，被天谷拽住胳膊，重重砸在地上。

“我一开始挺好奇……”天谷拖着黑川的一条胳膊，往一个堆物品的桌子前走去，“我当初在某个教室课桌地下发现了刻上去的怪谈，然后是露西给的那种字条，以及这边桌子上的一个，字迹都是不同的。”

“我还想这是为什么呢。然后，发现这本杂志上有你的亲笔签名，字迹跟写怪谈的那些都对不上。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我就不信你能忍住不写怪谈，除非……”

天谷打着手电筒，照着桌子上的杂志和相片，原来他压根没有扔出去，掉下去的是其他东西。

“代理人，对吧？类似掌管着某种怪谈使用权的家伙，因为书写怪谈是有代价的，所以，你让其他人帮你写。”

这句话一出，对方彻底不对劲了，眼睛死死锁定天谷的脸，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什么。

“别看了，聪明是天生的。”天谷保持着一贯的自恋风格，调侃完，继续分析：

“而你之所以要杀掉你觉得碍眼的人，是因为这些人都让你觉得不好掌控。所以，你要留谁帮你继续写怪谈，是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大姐姐露西，还是一脸和善的大叔王成材？”

“一个战斗修女，一个格斗选手，你还真是会挑人啊。”

天谷显然对她的看人眼光十分不看好。

“无所谓，能为我所用就好了。”黑川优奈也是颇为自信，嘴硬道。

“事已至此，别废话了，说说你要干什么吧，以及关于我身上这个怪谈，也顺便讲一下，因为，我偶尔能听见上一个变成这副模样的家伙，一直怨声怨气的叫你名字呢。”

天谷还模仿了一下那幽怨的语气：“市~川~幽~奈~我~好~恨~你~”

躺在地上的市川幽奈，听到这语气，表情忽然变得嘲讽：“呵，那家伙也配恨我……”

她沉默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说：“好吧，虽然跟我的计划不一样，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要从一个无聊的午后说起，故事不算长，你认真听吧。”

天谷点头，不过手依然抓着对方胳膊，保持着将对方拖地的姿势。

尽管如此，黑川也没什么怨言，直接讲了起来。

……

于此同时，在走廊外面走来走去的二人，一脸焦灼。

因为他们早就听到动静，想要进去，但天谷纸条上的指示，却是要他们在外面等着。

“纸条上说要咱俩不要出教学楼，不要走楼梯，也不能去音乐教室，更不能去厕所。

难道就要咱俩在走廊里干耗着，听里面发出乒乒乓乓动静？”露西一脸无法理解。

王成材则很信任此人，道：“我觉得，天兄弟这么嘱咐，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是为了我们好。”

这纸条是当时天谷走下讲台，拍王成材肩头的时候，另一只手塞进后者兜里的。

王成材出门后打开一看，才明白对方的目的，原来天谷并非怀疑他，恰恰是信任他，才让他出来暂避风头。

紧接着，当露西也气哄哄走出来后。

王成材便明白真正的嫌疑人与背叛者是谁了。

“纸条上说这些地方都涉及超自然怪谈，而且都是灵异事件，物理刚不过，这也是乔治为什么死的原因……”王成材念出纸条的其中一段话。

不知是不是提及乔治的死，两人都沉默了。

“喂，王大叔，你听到什么声音没？”露娜忽然小声嘀咕一句，闭着眼睛，支棱起耳朵，聆听着。

“脚步拖地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蹭过来了。”

王成材举起斧头，警惕的看向走廊对面一片黑暗。

渐渐的，一只腐烂的脚从黑暗里踏出来。

第二只。

第三只。

……

第九十只。

无数腐烂的行尸走肉，浑身冒火，一边朝他们走来，一边发出‘啊啊、呃呃’的怪声。

“呵呵，这算物理吧。”

露西正憋着一肚子火没法发，举枪瞄准其中一只的头部，叫道：

“老子的大手枪，可等不及炸烂你们腐烂的小脑袋了，丧尸吗？这我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