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纠结的达芙妮
罗素吃过晚饭，摸着八分饱的肚子回到寝室，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坐在他自己的床上，神情恍惚地看着罗素。
——从今天主动对纳威伸出援手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
正常来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和克拉布、高尔一起躲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等到罗素睡着或者即将睡着的时候再回到寝室。
今天的情况却大有不同。
“晚上好，德拉科。”
罗素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礼貌，并没有因为马尔福的反常表现而多说什么。
“晚……晚上好……”马尔福结结巴巴地说道，仿佛奇洛教授接管了他的嘴巴。
过了几秒钟，他像是在心里挣扎了一番才开口问道：
“罗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罗素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呃……我的意思是……今天隆巴顿……为什么会来感谢我……明明我之前对他……”
马尔福表情纠结，说话也吞吞吐吐，但罗素听懂了他的意思。
“因为纳威知道就事论事。”罗素轻声笑道，“没有永恒的敌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死对头的。”
马尔福沉默地点点头。
他好像开始明白了。
罗素感觉自己似乎在为德拉科补上家庭教育缺失的一环……
——怎么听起来像保姆呢？
但如果能让恶劣的马尔福转变性格，那罗素认为自己应该也算是大功一件。
这种转变当然不能只靠跟马尔福讲道理。
从开学第一天晚上的冲突开始，到今天为止，发生在马尔福身上的一切事情都在告诉他：怎样做是正确的，怎样做是错误的；怎样做是可以容忍的，怎样做是突破底线的。
马尔福回忆起开学一个多月以来，罗素对自己的态度。
他在嘲讽或者讥笑格兰芬多时，罗素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态度。而他在准备伤害到别人的肉体或感情时，罗素才会对他发起警告……
马尔福感觉自己似乎弄懂了是与非之间的区别，但又不是太懂。
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罗素已经放下了立柱床上的天鹅绒帷幔。
“晚安，德拉科。”
以往这个时候，马尔福通常会装作没听见，阴沉着脸像是有人欠他十万加隆。
但今天不一样了。
“晚……晚安。”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响亮一点。
罗素在帷幔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感觉到，有些事情因为自己的到来，可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
十月份的苏格兰忽冷忽热，不少学生因为多变的天气患上了感冒。
庞弗雷夫人熬制了一种治疗感冒的药水，专门提供给流着鼻涕和喷嚏连连的学生。
但是韦斯莱双胞胎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在喝下这种药水的同时，吃一颗厨房在晚宴上提供的薄荷硬糖，他的两个耳朵就会冒出腾腾蒸汽。
就像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了他们的耳朵眼里一样。
这个秘密很快就不胫而走，在万圣节前夕，整个学校都是耳朵眼里冒着白气的蒸汽人。
这让他们的魔咒课险些陷入了混乱。
整个教室的上空烟雾缭绕，弗立维教授将一根羽毛升到了半空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孩子们，收敛一下！”弗立维教授责备地喊道，“旋风扫净！”
整个教室里的白气都被一股旋风从敞开的窗子里送出去了。
“记清咒语，以及挥动魔杖的角度！”弗立维教授的课堂永远充满了激情，“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高尔面前的魔咒课本立刻飘上了半空。
高尔傻乎乎地原地跳了一下，但是没能抓住它。
“好了，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手腕动作——一挥，一抖，一挥，一抖……练习魔咒也是个精妙的活儿！开始吧，孩子们！”
弗立维教授把高尔的课本还给他，向全班同学宣布练习开始。
罗素被分到了跟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一组。
达芙妮最近有些奇怪，她每次看到罗素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罗素对十一岁女孩的心思不太感兴趣，所以也不打算主动问她发生了什么。
弗立维教授挥了挥魔杖，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都多了一根长长的羽毛。
这就是他们今天练习魔咒的道具。
“有没有人向我们演示一下？”弗立维教授尖声说道，“让大家看看你的本事……哦，当然了，罗素……我就知道……”
罗素抽出魔杖，按照弗立维教授说的那样，一挥一抖，嘴里念道：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一连串手指尖大小的红鸦从他的魔杖尖喷涌而出，绕着桌上的羽毛飞行了一圈，一起托着它飞上了半空。
“很好，非常好！”弗立维教授鼓起掌来，“罗素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很不一样的悬浮咒……好了，大家开始吧！”
他并没有给罗素加分。
自从那天跟邓布利多的谈话结束后，所有教授都不约而同的忘记了给罗素加分这回事。
不管罗素在他们的课上表现如何，他们都不会给罗素加分。
当然了，斯内普除外。
虽然斯内普在课上还是会找哈利的碴，但自从罗素跟马尔福参与了拯救大兵纳威的活动之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关系明显好多了。
有的时候，视而不见也是一种关系好的体现。
至少马尔福不会管赫敏叫泥巴种，也不会嘲讽罗恩家里一穷二白了。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达芙妮在弗立维教授宣布开始之后，立刻就把羽毛升到了半空中。
但像她一样立即成功的人还是少数，高尔像大猩猩一样挥动着魔杖，差点把德拉科的帽子从头上打下来。
克拉布念了半天咒语，但羽毛没有一点反应，于是他生气地用魔杖一捅桌上的羽毛，把它烧成了焦炭。
罗素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读了起来。
“罗素，你在看什么书？”达芙妮好奇地问道。
“《魔咒学的前世与今生》。”罗素把书的封面展示给达芙妮看。
实际上，这是一本叫做《古代黑魔法发展史》的书，是罗素从禁书区借出来的。
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罗素找斯内普给它施了一个障眼咒，所以这本书在别人眼中完全就是另外的模样。
“好吧……可是……”达芙妮看起来，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