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舌头格兰杰
罗素透过虚掩的门缝依稀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很好奇。
谁会在周五的下午，待在这种满是灰尘的房间里呢？
周末前的下午，就连对自己最苛刻的卷王，也会去湖边散散心。
或者去礼堂提前吃晚餐。
罗素决定看一眼，就看一眼。
如果是某些人在教室里偷偷亲热，那他就权当没看见。
靠近那扇虚掩的木门，罗素似乎听到了液体倒落的声音。
好像有人正在把水装进瓶子里。
那也挺奇怪的。
实际上，这种脏乱破旧的房间里，只要出现人影就都挺奇怪的。
罗素凑了过去，轻轻把虚掩的木门推开了一点点。
满是灰尘的空教室里确实有一个人，她正站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摆着坩埚和过滤装置。
是赫敏·格兰杰。
她在干嘛？
罗素的第一反应是赫敏在练习配置斯内普课上的魔药，因为赫敏面前放着一瓶浓郁的深紫色液体。
但下一刻，罗素意识到了不对劲。
赫敏拿出一把小勺，从面前的瓶子里舀出了一勺深紫色的药剂，稍稍犹豫了片刻，突然抬手，把那点药剂倒进了嘴里。
靠！
她在干嘛？！
罗素一把推开木门，大步走进了教室。
在看到罗素的一瞬间，赫敏明显被吓了一跳，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几秒钟后，赫敏的眼神里慢慢出现了恐惧。
“你怎么敢的？！”
罗素皱着眉头看向赫敏，她的嘴巴现在已经没法合拢了，她的舌头正在口腔里膨胀，已经快要肿成手腕粗细了。
“唔唔……唔唔唔！”
快速膨大的舌头让赫敏完全没办法说出哪怕一个字，她伸手抓住罗素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惊慌。
“好胜心不是这么用的，格兰杰小姐……”
罗素既无语又有些好笑，嘴上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他抄起一旁赫敏的书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板上，用书包罩住了赫敏的脑袋。
“来，拉着我的手，我送你去校医院……只是小问题，不要害怕……”
罗素站起身，拉着赫敏往门外走去。
“唔唔……唔唔唔……”
在书包里，赫敏发出混乱的呜咽声，但还是紧紧抓住了罗素的手。
另一只手则拉紧了头上的书包。
走出地下通道，来到门厅，这里有很多刚下课的高年级学生，他们都好奇地看着罗素和他身后的赫敏。
显然，这两个人最显眼的特征就是赫敏罩在头上的大书包，但霍格沃茨经常有人古古怪怪，疯疯癫癫，所以他们也只是投来好奇的眼神，并没有人上来打听什么。
在二楼的拐角，罗素迎面撞上了哈利和罗恩，他们两个看起来要去礼堂吃晚饭。
看到罗素和他牵着的头上罩着书包的赫敏，两人脸上一起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罗素，这是……”
哈利小心翼翼地问道，看样子有些担心自己无意撞破了罗素的某些小癖好。
当然，看两人的表情，他们也没认出来这个头上罩着书包的古怪女孩就是赫敏。
听到哈利的声音，罗素明显感觉到赫敏握紧了自己的右手，她现在应该紧张极了。
罗素猜想，赫敏宁愿从格兰芬多塔楼上跳下去，也不愿意让哈利和罗恩看到自己肿胀的舌头。
“你好啊哈利。”罗素轻松地笑着说道，“某位同学用错了魔法，把书包粘到头上了，我带她去校医院看看。”
“好吧……”哈利看了一眼被书包遮住脑袋的赫敏，莫名感觉这个倒霉的同学有些眼熟，“需要我俩帮忙吗？”
“不必了。”罗素摆摆手，“我自己就好，校医院就在楼上……你们两个是要去吃晚餐吗？”
“没错。”哈利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希望不会在礼堂遇到你们的好院长……”
罗素耸了耸肩：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也祝你们好运。”哈利又看了一眼头罩书包的赫敏，跟罗恩一起下楼去了。
看来哈利对斯内普的怨气还是很重。
但是罗素能理解他，毕竟无缘无故就被斯内普扣了两次分，就算脾气最好的人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生气。
校医院的治疗师是庞弗雷夫人，她矮矮胖胖的，笑起来很和蔼，看到赫敏肿胀到从嘴里膨出来的舌头时，她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亲爱的？”
赫敏呜呜咽咽，只能发出一些古怪的音节，好在庞弗雷夫人没有问更多，只是拍了拍赫敏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没关系，只是小问题……你稍等一下，里面还有个新生肚子疼，我去给他开点止痛药水，一会儿就回来。”
罗素让赫敏坐到一张扶手椅上，他自己则好奇地转到屏风后面，研究起了置物架上摆着的治疗仪器。
几分钟后，庞弗雷夫人从最里面的隔间出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马尔福。
“……只是生长痛，不必担心，这说明你正在长个子……”
马尔福的脸色因为疼痛很是难看，手里还拿着一瓶褐色的药剂。
“……如果晚上痛得睡不着，就可以把它喝下止痛，它会让你安稳地睡一觉……”
赫敏在看到马尔福的那一瞬间就想转头躲避，还想把旁边的书包拿起来重新罩到头上。
——但是一切都晚了，她吐着大舌头的模样已经被马尔福看在了眼里。
这一刻，马尔福似乎忘记了疼痛，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
“……嘲笑别人的病痛是不礼貌的。”
庞弗雷夫人皱起了眉头。
但实际上马尔福从来就不跟“礼貌”这个词沾边，他咧着嘴笑了起来：
“格兰杰，是猪舌头吗？”
赫敏的眼睛里涌出了两朵委屈的泪花，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双手使劲地揪着自己的袍子，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了。
马尔福还不想放过她，他也把自己的舌头吐出来，嘲讽地说道：
“我本来以为隆巴顿那家伙就已经够蠢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蠢的……疥疮药水的味道好喝吗？你不会以为你也是罗素·李吧……”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罗素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轻松地说道。
马尔福的脸色立刻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十倍。
“如果让我在学校里面听见任何跟这件事相关的流言……”罗素伸手指了指赫敏，表情轻松，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马尔福心惊肉跳，“哪怕只有一句，你都会完蛋的，德拉科。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