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照明咒？
夜幕降临。
罗素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有些疲惫地走进了孤儿院的前厅。
“哟，我们的小商人回来了。”丽兹夫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滴着水，朝罗素挤了挤眼睛，“今天怎么样？赚了几个子儿？”
“赚了……几英镑。”
罗素并不打算把真实情况告诉丽兹夫人，他担心会吓到这位朴实的女人。
“赚的不算多……但是没亏本就好。”丽兹夫人伸手指着餐厅的方向，“给你留了饭，土豆泥和烤小麦饼。”
——碳水配碳水，怪不得孤儿院那些孩子吃完晚饭就犯困。
“我可以拿去楼上吃吗？丽兹夫人。”罗素眨眨眼睛问道，“我保证不把床单弄脏。”
丽兹夫人权衡了一下，认为今天并没有汤汤水水的饭菜，于是点了点头：
“可以，但是也不能把碎屑掉的到处都是。”
……
罗素端着餐盘推开了房门。
他拿了比往常多一倍的食物，那是因为房间里还有另一个饿肚子的女孩。
一个洁白的光团漂浮在天花板附近，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奥莉维亚坐在桌前，正在整理今天的收获。
她是个挺聪明的女孩，罗素只跟她讲了一遍，她就能弄明白麻瓜货币的面值和换算方法了。
——当然这没什么好骄傲的。
罗素注意到，她正在把相同面额的钱币堆放在一起，其中有两张五十英镑的大额纸币非常显眼。
“一共一百三十二英镑又十七便士。”听到罗素进门，奥莉维亚抬起头笑着对他说道，“除去成本二十五英镑又三便士，我们今天净赚……一百零七英镑又十四便士。”
罗素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说实在的，在这一百多英镑的销售额里面，罗素只卖出去了三个打火机和一套小玩具。
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奥莉维亚一个人卖出去的。
上门推销，甚至很少有人人跟她砍价。
罗素感觉，奥莉维亚去到任何一家公司，都能成为最强的王牌销售。
当然了，一个立志成为魔杖大师的女孩去做销售……肯定是有些屈才。
但成为魔杖大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不小心就要被人扣下当仆从。
风险太高。
不如老老实实做点别的事情。
罗素也在心里盘算：每天都能赚一百英镑，距离霍格沃茨开学还有二十多天，那就可以攒下两千多英镑……
以现在英镑对加隆五比一左右的汇率，那就是四五百加隆……
好多钱好多钱。
压下心中即将成为富翁的喜悦，罗素把餐盘放在奥莉维亚面前：
“今天辛苦你了，吃晚饭吧。”
“谢谢主人……”
罗素立刻打断了奥莉维亚：
“私下里也不要这样叫我了，听起来怪怪的，喊我罗素就可以。”
“好的。”
奥莉维亚顺从地点头，然后沉默地拿起小麦饼吃了起来。
罗素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不仅让奥莉维亚帮自己带货赚钱，还只给她吃小麦饼和土豆泥……
——什么农奴主。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奥莉维亚主动来招惹自己，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而且，甚至奥莉维亚对自己使用魔法失败之后，罗素还想着让她快点离开呢。
谁知道她还会被媚娃的血脉诅咒困住。
罗素决定暂停内耗，既然事情不受控制地走到现在，那就收起自己廉价的仁慈。
只要奥莉维亚不给自己惹麻烦，她就是个优秀的赚钱工具。
“你现在已经毕业了吗？奥莉维亚。”
罗素嚼着小麦饼，突然问道。
“是的，我今年刚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毕业……”
——那奥莉维亚在巫师界已经成年了。
比罗素整整大了七岁。
在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孩手里翻车，确实是一件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罗素立刻就理解了早上奥莉维亚的崩溃瞬间。
——要这么说的话，伏地魔败在一个小婴儿的手里，他就应该立刻自裁谢罪。
如果他还有一丁点自尊心。
“布斯巴顿？是跟霍格沃茨一样的魔法学校吗？”罗素假装好奇地问道，“这所学校在什么地方？”
“是的，布斯巴顿、霍格沃茨还有德姆斯特朗，并称为欧洲三大魔法学校。”奥莉维亚点头说道。
随即又跟罗素讲述起了布斯巴顿的历史。
“还挺不错的……”听完奥莉维亚的讲述之后，罗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情，或许可以请教一下奥莉维亚关于魔法的问题。
比如自己那个诡异的照明咒。
既然奥莉维亚能从布斯巴顿顺利毕业，这种级别的魔咒对她来说，肯定毫无难度。
让她来看看自己的施咒过程有没有什么毛病。
罗素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笨到连一个简单的照明咒都学不会。
至少也不该连续五十次点亮相同的诡异红光。
“我有个问题。”罗素放下了手里的小麦饼，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摸出了自己的紫杉木魔杖，“一个关于照明咒的问题。”
“照明咒？”奥莉维亚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照明咒能有什么问题？那不是一个很简单的咒语吗？我们的魔咒课老师甚至都没有详细给我们讲这个咒语，只要在课余时间稍微练习一下就……”
奥莉维亚的话还没说完，罗素就挥了挥手里的魔杖，念道：
“荧光闪烁。”
一只脸盆大小，浑身冒着暗沉光芒的红鸦从杖尖冒了出来。
振翅飞到天花板附近，一口吞下了奥莉维亚召唤出来用于照明的洁白光团。
瞬间，屋内的光芒变了颜色，那是一种压抑、阴沉的红光。
下一秒，红鸦在半空中突然炸开，化成了无数道流光，消失了。
房间里重新陷入了黑暗。
——以及沉默。
过了大概五分钟——或者更久——奥莉维亚才慢慢开口。
她的嗓音干涩且难以置信，仿佛刚刚看到了一头穿西装打着领带的公牛。
“这——这是照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