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地基
经过封由尘的解释，林镜大概明白了所谓的泡沫碰撞是怎么一回事。
四个世界，四个泡沫，会定时被那些世外高人用“风”吹动，每隔一年碰撞在一起，像是“粘连”起来一样。
那个碰撞时产生的区域，其实就是障壁外空白的一部分，泡沫粘在一起后暂时产生的交界围成的地方。
严格来说，这个交界处同样存在障壁，只是非常薄弱，薄弱到能量可以互相流通，人类也可以进入。
此时，能量多的世界就会逸散大量能量到较少的那个世界，直至四个世界内的能量达到一种平衡。
各个世界的高层当然不会满意这种情况，于是约定了比赛这件事，通过某种手段汲取更多能量进入自己的世界。
然而，泡泡壁障是有极限的，一旦内部的能量过多或过少就会破解，这个量又很难预测。
那怎么办？
等世外高人出手。
没错，只要你赢了比赛，就可以疯狂吸收其他世界的能量，在到达某个极限的时候，世外高人为了不让泡泡炸裂，就会手动让四个泡沫分离。
这种分离方式也简单粗暴，就是推一把，让泡沫滚起来，直至停下。
这时候，泡沫障壁上的水分就会流动一遍，加固那些薄弱的地方，然后慢慢再次上方变得薄弱，迎来下一次泡沫碰撞。
林镜简直听得目瞪口呆，这算是什么东西？儿戏吗？
不过说实话，可能这几个泡沫对那些人来说真就是个儿戏而已。
晃了晃发懵的脑袋，林镜再次问道：“那您说的内外双循环，就是灵气流通一遍，泡沫障壁再滚一圈？”
“没错，”封由尘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你那个地基的猜测也是正确的，每个泡沫的障壁成分不太一样，只有对应的超凡体系才能存活下来。”
“我多次尝试融合，就是因为泡沫障壁不一样，无论如何都难以找到一个共通点，将其糅合在一起。”
林镜揉了揉脑袋：“您就没试过把这个世界的障壁给弄大一点，把整个泡沫的体积扩大？”
“试过，这个世界的地基是由大道构成的，我杀了很多掌握大道的修仙者，把大道偿还给天地，但最多也就是扩大三分之一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摧毁这个世界，就至少也得破碎某种大道？”林镜彻底懵了，这难度绝对是地狱级别的。
破碎大道，六年？玩呢？
封由尘见怪不怪：“你可以先从以太世界入手，那里的地基是科学规律，如果你能打破某一条，就可以崩坏那个泡沫。”
能打破的规律还是规律吗？
林镜不是爱因斯坦，自认为没那个本事：“您今天跑过来，不是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吧？”
“当然不是，”封由尘指了指上方的蓝天白云，“你不好奇泡沫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您要带我去泡沫碰撞区域？”林镜幡然醒悟，那里可确确实实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障壁限制。
“是的，你很特殊。”封由尘淡淡一笑，“想必你自己也意识到了。”
“你可以用因果道术，也能用魔法，根本不受壁障限制，归根到底是因为你的地基不在外面，而是这具身体中。”
“我们只有和地基——这层壁障——保持联络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对应的超凡体系，可是你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你跟其他玩家都不同，你有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躯体，并非此方天地赋予，所以你的地基就在自己身上。”
林镜点点头：“意思是，你们只能在自己的泡沫里使用超凡能力，而我则一切伟力归于自身？”
“没错，我们的一部分是属于这个泡沫的，而你拥有全部，不受地基桎梏，是真正的超凡者。”
啪！
封由尘不知从哪学来的，打了个响指说道：“发现你如此不同后，我就决定带你出去，让你跟那些世外高人进行联系。”
“你已经修习过因果道术，只要你与他们产生因果，我就可以顺藤摸瓜，通过你这座桥梁与那些人沟通。”
“呃，可是他们不是一直看着我们吗？”林镜默默看了看天，总觉得一直有大佬在盯着自己一举一动。
“准确的说，是一直盯着你。”封由尘纠正道，“我们作为饲养的蚂蚁，即便和你产生了联系，他们也不会正眼看我们。”
“而你们就像故意被扔进蚂蚁堆的食蚁兽，他们会很感兴趣，我要和他们产生因果，只有挑唆你这个食蚁兽爬到他们裤腿上才行。”
林镜不明白封由尘的脑回路，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选择：“行，那咱们啥时候出发？”
“现在。”
封由尘将手搭在林镜肩膀上，只是一个晃眼，甚至还没有听到风声呼啸，两人就出现在了一片汪洋大海之上。
不远处，正有几个严阵以待的修仙者紧紧盯着一片逐渐淡化的泡沫障壁，随时准备进入。
七男两女，有几个明显是什么宗门的大人物，林镜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仙乐飘飘、霓虹万丈、金光璀璨，隐约有大道之音在耳畔响起，让人如痴如醉。
可惜，这些人在封由尘面前屁都不是，这位因果道宗的大能只是略微挑眉，在他们还没说出第一句话时勾了勾手指，就解决了一切。
你见过心魔噬主、三灾九难吗？
封由尘只是一眼，就看穿了他们身上的所有因果丝线，找出最薄弱的一环，然后引动心魔，他们一个个就面色煞白、口吐鲜血。
更有阴火燃烧、赑风缠绕，天上乌云密布，雷灾顷刻而至，打得这些修仙者措手不及、狼狈逃窜。
林镜也是修习过因果道术的，从没想过还有这种操作，他最多估计也就悄咪咪引过来几个灵兽让他们打起来，然后偷摸溜进去。
更重要的是……
“我们为什么要对他们出手？直接进去不是一样吗？我还指望看看他们怎么比赛呢。”林镜看向面色平淡的魔修大能。
封由尘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名声不太好，这几个人肯定要过来除魔卫道的，不如下先手为强。”
“再说，这不是没杀吗？如果能挺过心魔和三灾九难，对他们可是大有裨益。”
“至于比赛，呵呵，无趣的很，你很快就知道了。”
林镜彻底服了，再不敢妄想跟封由尘讲逻辑，实在太过于随心所欲，这让他……好羡慕啊。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么猛？到时候全天下的仙子姐姐都是炉鼎，天天“翠馆朱楼，紫陌青门，处处燕莺晴昼”，岂不快哉！
正当林镜考虑要不要求一求封由尘，赏自己个什么龙凤缠绵功，参悟下阴阳大道时，对方已经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朝着前方飞去。
紧接着，他们便一头扎进了泡沫障壁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