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英力战猪刚鬣

山坡腰部，秦骧正给兔子挨个放血，突然隐约听到空中急促的鹰鸣。

他站起身，抬头张望，只见隼大向另一方俯冲而去。

他急忙对顾廷烨主仆喊道：

“不好，有人在山中遇险。”

秦骧对隼大的判断非常信任，立马快跑上坡。

而顾廷烨一愣，在秦骧背影在灌木丛中消失，才喊了声石头，快步跟上。

秦骧爬上山顶，一眼便看到倒地的老者，和一只近在咫尺的凶猪。

好在隼大正缠着野猪，攻向它的眼睛。

但猪大劲猛，隼大还没成年，体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听着隼大急促的唳声，秦骧冲到猪前。

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仗着自己现在的勇力，一脚飞踹猪头。

“呀。”

一声怒吼过后，野猪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一脚直接踹倒。

巨大的猪身在惨叫声中，向下滚了好几圈，硬是撞断了两棵手腕粗的松树，才止住滚动。

痛哼声中，野猪迷迷糊糊，挣扎着躺了一会。

秦骧接过隼大，拉起老人家，就说道：

“我们快离开这里。”

英国公一脸兴奋地点头，他没想到竟能在此地遇上如此壮士。

这时，张大在下方喊道：

“小心。”

秦骧一扭头，就看到野猪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只是现在的猪头歪斜，右眼爆开，嘴角滴流着粘稠的血水，看着颇为邪异。

秦骧轻推着英国公，带着他缓缓后退。

野猪哼叫着，甩了甩头，独眼凶厉泛红。

但它看向秦骧，被一双鹰眼逼视，不由胆虚地后退几步。

可就这几步，屁股一撞在断树上，野猪不知是不是感觉走投无路。

突然，它应激的撒开四只蹄子，低着头开始攻击。

短短距离，野猪几个跳跃，便已经来到秦骧两人面前。

身后有老人，秦骧不好避开，一抖隼大，让它飞走。

接着他扎下马步，沉住重心，双脚入土三分，眼疾手快捉住撞来的猪牙。

随着爆吼一声，秦骧全身使劲，顶住野猪的冲顶，不让它抬头，将它向下压。

一人一猪角力，短短时间内，四处挪移，都寸步不让。

秦骧脸庞涨红，两只手青筋直冒，像是重峦叠嶂。

看得英国公心中大喊千里良驹。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阵叫嚣声传来。

“秦兄弟莫慌，我顾廷烨来也。”

山坡上，顾廷烨手拿着手腕粗的尖锐断木，从英国公身边一跃而过，直直刺向猪首。

野猪似乎感觉到死亡将至，力量又大了三分，想要挣扎而逃。

但秦骧使出吃奶的劲顶住，压得野猪慌了神。

说时迟，那时快。

顾廷烨断木已至猪头前，从左侧贯入，在后侧而出。

野猪顷刻毙命，没了力气。

秦骧向后退去，两臂微抖，竟有些头晕眼花。

英国公连忙上前扶住秦骧，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伙子，好样的。”

顾廷烨也大声赞许道：

“秦兄弟，你一位秀才郎竟有如此气力，我看不比虎熊弱半分，真是文武双全的英才啊！”

秦骧大口喘着气，苦笑道：

“两位莫取笑于我，我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顾廷烨不理这话，继续说笑。

但英国公却默不作声，甚至颇为惋惜，没想到这孩子是个走科举的秀才。

此刻众人身后，石头扛着断木，缓缓跑下来。

他一看到躺在地上夸张的猪尸，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猪怕是要成精了，夷山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凶兽？”

顾廷烨大手一挥，不屑一顾。

“长得再大又如何，畜生就是畜生，还不是被秦兄弟压得服服帖帖。”

石头不由挠头笑道：

“秦小郎君怕不是星君下凡，这十三岁便能文能武，端是英武非凡。”

秦骧摆手，一副莫要乱说的模样。

“你们这话说的越来越离谱，再说下去，怕不是我都要驾鹤西去了。”

见少年人言语颇有趣味，英国公稍缓，扶须笑谈。

“此事谁又说得准呢？只有百年后，才知道是真是假，顾二郎你说对不对？”

顾廷烨见英国公喊他，便作揖道：

“英国公此言甚是，我看只有等驾鹤西去，才知自己是何处而来，到时候或许你老人家定睛一看，定会发现自己是位佛陀。”

英国公指了指滑头的顾廷烨，不禁仰天而笑。

秦骧听闻身后老者乃是英国公，立马起身拱手道：

“不知英国公在此，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英国公见秦骧神态变得老成，一把握住秦骧双手。

“孩子，莫要拘束，你可刚救老朽一命，如此作为，怕不是要让人说我不讲恩情？”

秦骧欲要解释，却被英国公拍手打断。

“不用解释，刚才不过是我玩笑话而已，不知小郎君缘何在此放猎？”

秦骧指了指停在树枝上的隼大。

“它们发现这个捕猎的好地方，我们也是跟着来的。”

英国公看着树上的鹘气势不凡，叹道：

“是只好鹘啊，不过小郎君你训得更好。”

“老朽本意是想跟你讨要一只鹘，现在倒是不好意思张口了，如此良鹘，世所罕见。”

隼大一听有人夸赞，清鸣一声，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树下众人观之，尽皆大笑。

一行人歇息片刻，便向着山另一面而行。

隼大一回到草地，便抓到一只肥兔。

加上隼二和隼三啄死的野兔，正好午饭不愁。

等秦骧剥下兔皮，张大便接过处理好内货的兔肉，放在火上翻烤。

石头在顾廷烨示意下，还想要帮忙，却被张大婉拒。

只能干看着逐渐泛香的肉味，吞咽口水，这让顾廷烨有些捂脸，不忍直视。

秦骧和英国公相视一眼，不由放声大笑。

“石头，石头，快回来，别看了，再看都要笑死人了。”

顾廷烨看秦骧和英国公发笑，便将石头喊回。

石头一步三回头，最后抹了把嘴角，才恋恋不舍走回。

“诸位，让你们见笑了。”

石头也知道自己出了丑，赶忙躬身抱歉。

英国公拍了拍石头壮实的身子骨，大声道：

“为何道歉，你这壮实的身体若不多吃，怎能养好？顾廷烨你倒是会养宝贝。”

顾廷烨抬头混不吝地笑道：

“那可不是，石头可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我有一口吃的，就不能少了他的。”

石头连连点头，想要证明公子对自己的好。

看的秦骧心里颇为感慨。

这功勋贵人家便是下人也比一般人家吃的好，更别提那些流民了。

英国公见秦骧没做声，抬眼看过去。

“小郎君为何不说话了？”

秦骧回道：

“只是突然想到那些走到汴京的流民而已。”

英国公扶须沉默。

顾廷烨倒是义愤填膺，狠狠捶了草地一拳。

“西夏逆贼，实在可恨，秦兄弟等你上了战场，还望多多杀敌立功。”

英国公眼前一亮，看向秦骧问道：

“小郎君欲投笔从戎？”

秦骧洒脱一笑。

“是啊，上次乡试，我听闻消息后，突然患病，且久病不愈，而等到乡试结束，我这病又无药自愈，恐上苍不让我再走科举一途。”

“如今西夏犯境，做个大周班超，应该也不会失了风采。”

听秦骧如此说，英国公拍手称快，连声叫了三声好。

随后他目光挚诚道：

“不知小郎君可愿做我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