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才是少数
“你的身体，很宝贵，我要挖掉你的秘密。”
黑人恩佤笑的很温暖，但言语却无比冰冷。
二张赞成票，一张反对票，一张弃权票。
依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审判席裁定兰斯有罪。
“快，来人绑住这个杀人犯！”
见形势有利，约瑟夫顿时哈哈大笑，招呼手下围拢，将兰斯团团包围。
“审判票数二比一，这是在海之女神的注视下裁定，任何人都不能更改！”
“船长大人，请您秉承女神意志，开始宣判吧！”
约瑟夫看向邓普，表面语气恭敬，实则却意有所指。
《海洋律法》和投票审判，是海洋秩序的二大基石。即便是超凡者也不能随意违背，因而，他并不害怕邓普反悔。
“投票结果二比一，一票弃权，认定海盗兰斯有罪……”
舰桥上，邓普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海盗兰斯，被指控私斗、谋杀、夜晚擅自走动等共计七项罪行，经审判，确认无误。”
“以浪潮号船长·【王权】第三能级[风暴骑士]·复仇者邓普之名，我宣判有罪。”
“数罪并罚，判处兰斯鞭刑两百，并放逐无人荒岛，只允许携带两袋水，和半块面包……”
鞭刑＋流放，这已经是最轻级别的刑罚。
能看得出，邓肯在尽力斡旋。
“只是流放吗，还真是偏心！换成其他人，肯定要被拖龙骨折磨到死。”
角落里，约瑟夫悄悄啐了口唾沫，但却也没公然跳出来叫板。
刑罚裁量权是船长应有的特权，没人能够质疑。
况且在奈亚海上，不携带任何工具和武器的流放，近乎等同于死亡。
“将兰斯绑起来。”
甲板上，约瑟夫颐气指使，满面精神。
风巫恩佤面带微笑，打量兰斯肉体时眼神放光。
海盗审判压根不讲理，还有个反骨仔惦记我肉体——这算不算鹲口中“能力之外的危险”？
目视着海盗一点点逼近，兰斯并不坐以待毙，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计划。
一：奉行不抵抗政策，流放荒岛，有【深潜者】词条傍身，不一定会死。
此为下下策。
二：“量兰斯之物力，结海盗之欢心”——牺牲巫吻药膏，用小金库大出血，换取【风巫】恩佤改变投票。
此之为断臂保车之计，也是下策，兰斯还不屑于做如此屈辱之事。
或许……
除了两计下策，还存在一种更暴力的解法？
兰斯若有所思摸向腰间，腰间内衬里，藏着短铳，藏着匕首。
票型二比一，宣判自己有罪，这点无可否认。
少数服从多数，是船上的基本法则，也无法更改。
但，如果赞成票少上一票呢？
兰斯解决不了投票——但他可以解决投票的人！
恩佤死了，他的投票自然也就作废！
恩佤崇拜柱神「自然」，是第二能级【风巫】。号令风之力，以微风助益航行，用暴风摧毁船只。
风之力咆哮千钧，在大海十分强悍，但【风巫】孱弱的肉体，却是最大的软肋！
此前劫掠卡瑞克船时，恩佤在完成祭祀后，甚至要刻意躲回船舱，就足可见其肉体虚弱。
只要命中要害，未尝不能一击制敌。
刺杀计划，可行性非常高！
兰斯心中立刻有了定计。面对围来的人群，他举起双手，作出投降姿态。
“我认罪，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用战利品抵消鞭刑。”
兰斯说着，看向恩佤，满是诚恳：
“在卡瑞克船上，我见到了一瓶神奇药剂，上面画着自然神的画像，或许正是因为饮下药剂，我的身体才会发生变化。”
“我只饮下了其中一半，剩下一半随身携带着，我愿意用它们，换取您的宽恕。”
恩佤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他屏退其余人，急促朝兰斯走来，厚嘴唇张合，口音极其浓重：“什么药剂，快我看看。”
黑人土著眼神里流露出贪婪光芒，走到兰斯身前。
此刻，两者间距不过五十公分，而恩佤毫无防备！
就是现在！
兰斯眼中精光爆闪，全身力量陡然迸发，巫吻药膏增益的数百斤巨力凝聚右手，灌注进入短匕，速度之快，甚至撕破了风。
“你？”恩佤大惊。
作为风巫，他周身都会萦绕一层风流作防御。每当攻击袭来时，风流受扰动，就能提前预警，因而恩佤从不惧怕偷袭。
但这次的匕首，快过了风！
当风流作出预警时，恩佤如往常一般想闪躲，然而短匕却已狠狠印入他胸膛中。
“卑鄙的外乡人——！”
土著恩佤吃痛，爆发一阵怒呼。
作为【风巫】，他信奉自然不着片甲，因而匕首剑锋毫无阻隔地切开了肌肤，深深穿透了血管。
殷殷鲜血顺着刀锋落下，黑人风巫摔倒，痛苦哀嚎着，身躯渐渐衰弱，直至无法动弹。
有心算无心，一把普通匕首，亦能成为杀死超凡者的利器。
“风巫大人死了！风巫大人被兰斯捅死了！”
刺杀发生太快，直至恩佤倒下，才有海盗反应过来，惊恐呼唤道。
“混蛋，光天化日，当众行凶，没有神法了！”
“我以【浪潮号】大副身份，缉拿凶杀！”
约瑟夫愤怒暴喝，排开众人，迫不及待朝兰斯冲锋。
他没用武器，但两只手掌都覆盖着厚厚黄光，是熟悉的【不净之光】。
从浓重的黄韵中，兰斯能清楚体会到死亡气息。
作为「疫病」二能级【不净者】，约瑟夫可不像【风巫】那般脆弱。
只要被黄光沾染，哪怕有【强身健体】词条，自己一样会死！
兰斯立即想躲。
但约瑟夫盛怒之下动用了全力，速度快至只剩一丝残影，眨眼间便冲到身前。
两只黄韵光掌，瞬息间就要拍在兰斯胸口。
“怎么办，完全闪不开！难道要提前暴露【阴影道标】？”
“可即便召唤【影武者】鲍勃，也不一定能战胜约瑟夫，更何况邓普此刻就在边上看着……”
场面电光火石，容不得兰斯多思考，他只能将一切交给直觉，狼狈地朝边上翻滚。
“还敢躲！”约瑟夫猖狂大笑，“你能躲得掉？”
包含【不净之光】的两掌拍空，但却突然光芒大作。
黄色光晕宛如有灵魂，像是武侠小说中臻至化境的掌力，自掌心透体而出，化作一根箭矢刺向兰斯。
“唉，我是真不想出医室……甲板上太脏了，到处都是污垢。”
就在箭矢命中前一瞬，船舱底，忽然传来淡淡抱怨声。
伴随那声音响起，黄色箭矢仿佛遇到天敌，瞬间溃散——不，不只是溃散，而是化作无数个小光点，精准飞入了船上所有基层海盗身体里。
被光点命中，所有海盗全都摔倒昏迷，生死不知。
“甲板很脏，还有一个大污垢。”
鹲从船舱底下悠悠走出。
它蜕掉了皮革手套，露出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掌，指尖散发着同样的黄韵。
“按照船上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鹲用指尖扫过甲板，冲约瑟夫淡淡道：
“你的人，全都死了。”
“现在，你是少数，我才是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