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时我胸腔起伏。

抬头时，看见老奶奶眼神似乎很空洞，和死人相似。

但她能感受到我注视她的眼神，对我微微点头。

我胆子大了几分：“爸妈，既然如此，那我要好好上学，我还没上初中。”

我现在才12岁，身体和小豆芽似的，明显发育不良。

其实不要说没上初中，便是小学六年，我也只上了一半。

若不是村长那边催促，若不是每年有扶贫的人下乡来检查，我怕是连小学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爸妈，别担心，我上学是为了教弟弟，等我学习好了，以后我给弟弟补课，等弟弟学习好考上大学，才是真正光耀门楣。”我违心说。

养父母闻言后，眼里有几分得意：“这还差不多，还算有点良心，那行吧，从明天开始你去上初中，好好上学。”

我急忙点头，我必须好好上学。

不上学，我会很惨很惨，老奶奶或许帮不了我多久。

但现在被庇护期间，我得赶紧忙活自己的事。

很快，我进入了学堂，求知若渴的我忘情的学习，就像一块海绵一样不断吸食老师讲的知识。

与此同时，老奶奶在我家里，时不时使唤养父母干活。

每次他们有什么不满，老奶奶都会给点钱。

十天半个月的相处，家里异常和睦，我都不敢相信。

有一次，养母拿着老奶奶给的百元大钞去集市买肉。

那肉摊老板检查了无数遍：“这是冥币，你用冥币买肉？”

“什么狗东西，竟然如此造假，用假钱也就算了，还用上冥币？”

我放学回来时，养母对老奶奶大叫大闹：“怎么回事？不是给我的钱吗？怎么是冥币？”

“我出去都买不到东西，妈，你怎么用假东西糊弄我们呢？”

“你的真钱在哪里？”

老奶奶冷冷道：“这就是真钱，不是假币。”

老奶奶坚决不承认，一口咬定钱就是真的。

养父母虽然很生意，但天黑时分，他们也不好出去找人检查，而是等着白日再说。

我深更半夜进去老奶奶房间，发现屋子里温度骤然下降，就好似进去了大冰窟了。

活人会这么冷么？

我有点担心老奶奶，便轻声呼唤。

“小迪，我就在跟前，我没睡。”

随着昏暗无比的灯光亮起，我差点一个跟头倒在地上。

她僵直坐在椅子上，眼里空洞无神，脸上阴森可怖。

我颤颤巍巍喊叫：“老奶奶，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睡觉呢？”

虽然我觉得她和我们正常不同，但她是对我最好的，我忍不住关心她，哪怕她很奇怪。

她咧开嘴巴一笑，露出一个阴森的黑洞，说话好似会漏风。

“小迪，我睡了几十年，实在不想睡，你陪陪奶奶吧。”

我乖巧坐在她身边，虽然怕她，但是觉得她很冷，便把她的手捧在我手里轻轻摩挲，想给她捂热。

“小迪，老奶奶会保护你的，你好好读书，不要害怕，不要自卑，不要胆小。”

“接下来可能会遇到很多你难以理解的事，但你要记得，老奶奶这是心疼你，所以你不要害怕我啊。”

我是有点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感激。

若不是她，我便死在狗笼子里了。

我趴在她腿上迷迷糊糊睡去。

一大早，养父母便带来不少人在外面叫嚣。

“好几万全部都是冥币的话，那我就直说了，冥币和我们两口子没关系，我们家里的老人给的，真的。”

养父着急解释着什么。

窗户外面，我看见几个警察上门了，还有一大串同村人。

听闻家里有老人，有人好奇：“你家里的老人不是都死了吗？你爸死了三十年，你妈死了十年，你家老人到底是谁？”

是啊，我身边的老奶奶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