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集卖鱼
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
林宴早早醒来，准备去收网。
到达布网地点后，拔出固定拉线端口的小木桩，林宴开始了他的拉网工作。
起初没用力竟拉不动，林宴当时愣在那里。
好家伙！
难道网住了大鱼吗！？
愣神之后，林宴脸上的惊喜难以掩饰，他此时正是缺大物的时候！
随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哗啦啦——
随着一波接一波的水声，林宴将沉甸甸的网拉上了岸边。
打开手电筒检查今天的成果！
不看还好，一看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是空空的渔网里，此刻乌压压一片，每个格子都被填得满满的，连外面都有不少被网线缠住的东西。
林宴连忙拿出随身带来的水桶，解开绳子把网中的东西倒入桶内。
马上，便听见了“咕咚咕咚”的声音。
满满当当的一大桶！
甚至连这都装不下，无奈之下，林宴又把两只较大的甲鱼扔到了另一个桶里。
原本想着把网也带回村子的，不过现在显然已经做不到这一点。
手里提着两个桶就已经足够沉重了。
无奈，只好再次将渔网扔回了水里。
随后他又拖上了第二张网，同样收获颇丰，装满了两大桶还不止。
收拾好一切后，林宴带着捕获的成果往家走，天色已经接近六点，天空依旧是黑暗的。
一到家，他便提着桶进入客厅，打开灯。
找了一个平时用来洗澡的大红色盆，开始将捕捉到的战利品倒入盆中。
听到声响，余暖暖披上衣服下了床。
一走到客厅外，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满眼的不可思议。
“怎......怎么会这么多！？”
听到她的惊讶，林宴回头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是谁下的网嘛。”
余暖暖目光不离地注视着他。
接着，她注意到林宴裤腿、军大衣下摆沾满了泥土，还有那湿透的鞋子。
“你......你是下去水里了？鞋都湿了，裤子应该也是吧？”
见到余暖暖担忧的表情，林宴轻松地摆手说：“没事的，只是夜黑看不清，不小心摔了一跤，等太阳出来就干了。”
他这样轻易带过的态度，却让余暖暖的眼眶一热。
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样听之任之，拉起林宴就要进房间更换衣服。
无奈的林宴，最终还是在她的注视下，从内到外地换掉了湿透的衣物。
换好衣服，林宴重新回到客厅开始分拣今天抓来的水产。
“这甲鱼留一只，今晚我们就喝甲鱼汤。”
“小龙虾不多，现在也不是大量出现的季节，就都留下来自己吃了。”
“这条鲫鱼可以做鱼汤。”
“另外再留下一些，你可以给前面三嫂家送去。”
余暖暖心不在焉地回应着，眼神始终无法从林宴身上移开。
直到林宴挑完起身，她才回过神，望着盆里的甲鱼，连忙拉住他：“现在甲鱼贵得很，还是卖了吧。”
林宴早就知道她舍不得。
于是便开始说服她，讲了些关于孩子长身体、甲鱼汤滋补的好处。
不出所料。
余暖暖犹豫了，显然，她也意识到两个孩子缺乏营养。
“好了，我们家以后不会缺肉，顿顿都能吃。”
林宴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集市把这些卖掉，我们正需要钱。”
余暖暖听了，心疼地说：“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去卖。”
“……你行吗？”
林宴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他的媳妇儿性子温柔，让她当吉祥物还行，但要去和那些妇女、闲散人等讨价还价可就难了。
果然，被这么一问，余暖暖害羞地低下了头。
“乖乖地睡吧，回头给你和孩子带些好吃的。”
“你……你慢点儿，我……我做饭等你回来。”
听着身后传来余暖暖关切的声音。
林宴扭头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屋去。
还好是天黑。
林宴起得早，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
否则这两桶满满的野生水产品，肯定会引起不少人围观。
毕竟，现在是寒冬，虽然也有水产品，但绝对没有那么多。
即使是那些专门从事养殖的人，一场集市也未必能带来多少货。
到达集市菜市场时。
林宴不禁赞叹小贩们的积极性，天还没亮，好位置几乎都被占据了。
林宴看到已经没有好的位置，索性也不停留，提着桶就往里走，径直来到一家杂货店前。
“老板。”
他在门口喊了一声。
“哎，来了！”后屋里，老板一边擦脸一边小跑出来。
要知道，这时候的门店在大城市才有。
乡下直到多年后，还是这种格局。
一间房作为店面，里屋用来休息，如果房子是楼房的话，二楼也作生活用。
“小伙子，你要买点什么？”
中年男人热情地问道，忽然注意到了林宴手里提着的两桶东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么多啊？”
“家里养的？”
他第一时间以为林宴是养鱼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塘主。
“不是，野生的。”
“什么？？？”
中年人大吃一惊，差点跳了起来，本能地想说他在吹牛，但仔细看了一眼，好像的确不像家养的。
都是乡下人。
捞鱼摸虾的经验不少，非常有经验。
“厉害。”
直起身来后，老板不由自主地对林宴竖起了大拇指，随即咂嘴说道：“啧啧啧……这甲鱼真漂亮，估计有三斤多吧？”
“差不多。”
林宴随口回了句，他也没称，只是用手颠了颠，“给我弄个盆，大一点的。”
老板还想跟林宴闲聊，林宴却不给他机会，向里屋的几个红盆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开集了，哪有时间在这儿磨叽。
更何况，林宴也猜到了老板想问什么。
无非是变着法子问他怎么弄到的，从哪里来的。
倒不是林宴吝啬。
主要是告诉他也没什么用，少了林宴的特殊饲料，哪里都是白搭。
“好，大一点的在里屋，我给你拿来。”
说完，老板便径直走进了里屋。
不久之后，他提了个扁长的塑料盆出来。
比起普通的圆盆，这个确实大了一些。
“怎么样？够大了吧？”
老板笑眯眯地比划着。
林宴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塑料桶，从口袋里摸出了零钱。
“十一块六毛，你就给十一块五吧。”
老板依然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