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难免要付出一些成本
听到这话，忙兴奋地说道：“不可惜啊，姐，我还没对象呢！”
闻言，妇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紧跟着惊讶道：“啊？你都三十多了还没对象啊？”
“……”
得，这下把龚大军给伤到了。
正如林宴所料，原本还咧嘴笑着的龚大军表情瞬间凝固了，脸也成了猪肝色。
……
“我今年才二十四岁！”
“我这张脸有那么老吗？！”
在妇人走后，龚大军彻底绷不住了，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林宴笑着道：“你也不能怪人家。”
“宴子，你这话就过分了，以为人人都是你这么年轻吗！？”
“我就是皮肤黑了些，哪儿显老了！”
龚大军质问道，惹得一旁的林宴略微无奈地说：“行了行了，她是眼光不好，你也别生气了。”
“我要不是看她是女人，绝对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听着耳边的抱怨，林宴只得摇摇头。
没办法，看来这还真是踩到他的尾巴了。
不过，生气也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
龚大军很快反应过来，现在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往后放放。
于是，他撞了撞林宴的肩膀：“宴子。”
“嗯！？”
“今天赚了多少……”
龚大军搓了搓手，满脸期待。
林宴倒是没有隐瞒他，淡淡地说：“三千四百二。”
嘶！
龚大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对于林宴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数字，但对于龚大军来说，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要知道……
现在人均日工资也就十几块钱啊！
万元户在一个乡里都未必数得出来啊！
结果这家伙一天就赚了三千多！
他能不震惊吗！？
那可是三千多啊！
相当于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啊！
“这……这么多！？”
相比龚大军的震惊，林宴显得镇定多了。
“也没多少。”
这话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
谁知，龚大军一听就瞬间崩溃了！
靠！？
这也能算不多！？
“……”
林宴当然看出了他的心思，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
竟然不经思考就说出了实话，忘记了现在是1996年。
正想转换话题，
龚大军却抢先一步开口：“宴子，你这小子越来越能装了。”
好吧。
这一句，让林宴顿时无语。
他该怎么解释呢！？
告诉龚大军，三块钱在将来确实不算什么。
在中海，这点钱甚至买不到一个角落的厕所……
不对，是连一个厕所的角都买不到。
就在这时，三四个人来到了摊位前。
“二子啊，又出来摆摊啊？”
林宴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同村的老太太。
“嗯，婶子你们这是下田归来呀！？”
愕然之后，他笑着寒暄。
尽管很想假装没看到，但既然人家都已经到了摊位前，再装也没用了。
“不是，正准备买点鱼呢。”
那几个婶子笑眯眯地说道。
现在的林宴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待人接物也更加老练。
听了这话，
他没有多问，起身拿了个塑料袋：“买什么啊，自家的鱼而已。”
边说边选了几条体形较大的小金鱼放进袋子里。
然后递给老太太们，“拿着就行了，跟侄子客套啥呢。”
这一幕让旁边观看的龚大军心疼不已。
虽然小金鱼不算贵，但毕竟也要钱！
就这样白白送出，真是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老太太们倒是十分高兴。
“哎呀，这怎么行，我们也是来买东西的。”
尽管心里美滋滋的，嘴上还是推辞着。
然而推来推去，袋子还是到了她们手上。
林宴内心好笑，脸上却保持平静，“一家人嘛，以后还需要各位婶子多关照。”
谦逊的态度恰到好处，不卑不亢。
这一变化令在场的几人都感到吃惊。
心中不禁暗想：
这个二子，变化真的很大。
几天没见，整个人的精神气质都不一样了。
对于这些反应，
林宴心里早有预料。
人际交往，往往看重的是谁能更好地上演一场戏。
尤其是在农村这种地方。
以前的他太过于耿直，是非分明，好人就好，坏人就坏，泾渭分明。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大家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所谓耿直，在这里往往意味着不讨人喜欢。
“那就谢谢你了，回头来我家吃饭啊。”
“好的，一定。”
林宴点点头，当然没有当真，只是为了应付一下罢了。
几个人结伴离开后。
龚大军便咂巴着嘴凑上前，“宴子，我发现你现在怎么看都这么老奸巨猾呢？”
老奸巨猾！？
林宴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不由得想笑，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以后也滑头一点，就不容易吃亏了。”
就在龚大军仔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时，林宴已经走到旁边卖水果的摊位旁。
借来了那种老式喇叭。
下一刻。
“特惠特惠，买甲鱼送草虾，买的多送的多啊。”
？？？送？送什么！？
龚大军瞬间呆住了。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占便宜的心理。
就连后来发达了的资本家林宴都无法摆脱这种心理，更别说是小镇上的朴实群众了。
听到喇叭里的声音。
立即就有几个人上前询问。
在得到林宴肯定的回答，还被告知买其他东西也有送的时候。
大家立刻开始掏钱。
销售初期，难免要付出一些成本。
就像是后来的拼多多一样，完美地印证了这一点。
先吸引顾客，再收割韭菜。
这是资本家常用的手段。
当然，林宴这卖鱼谈不上什么资本，只是做做宣传罢了。
毕竟，他不想一辈子都在市场上摆摊。
租个店铺开个水产市场，显然比每天都这样折腾方便多了。
所以。
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赔钱，但每次交易都是一次宣传。
就算是支付广告费了。
只不过，对于林宴来说，这笔广告费几乎等于是免费的。
反正卖不出去的东西也是重新倒回一个小池塘里。
但是。
龚大军完全不懂林宴的想法！
他也无法理解这种思路！
所以，看到络绎不绝的客人，他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甚至还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