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通仙术
一道极短，极快的光在脑海中炸响。
与此同时，墙上挂着的那副骨架开始闪着微光。下一刻，一只猛虎虚影从上方跃下，钻入李白虹体内。
“怎么了？”
见到李白虹的身体正在轻微抖动，姜书墨往前凑了凑，并没有在书本上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书本还是那个书本，上面还是自己不认识的文字。
是不是饿的？阿妈在山上时常念叨他好像断粮了。
姜书墨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炊饼。
饼子是由粗粮烙成，被少女的体温捂着，此时还残留着余热。香味从上面散发出来，让房间里的两人都吸了吸鼻子。
这股香味成功让李白虹回过神来，他压下躁动的心脏，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摇摇头，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头有点晕，现在不碍事了。”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打算。
“这饼是阿妈今天买了很多。”
“你吃吧。”
姜书墨悄悄咽下口水，抿了抿唇。她把目光投向别处，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这唯一的饼本来是姜姨给她买来解馋的。
炊饼被推到了面前。
李白虹最终还是把它拿了起来。
其实他不太想接受对方的好意——但身体不听他的。
少年狼吞虎咽。
烙饼的焦糊与麦香，混合着从咽喉中涌出的酸水一齐涌入胃里，给虚弱的身体带来生机。
真香。
李白虹觉得天下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
姜书墨托着下巴，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眼眸之中满是笑意。烛火的光打在李白虹脸上，让本就好看的五官柔和了些，像是画卷中走出的人物，也让她看得稍稍失了神。
待有些饱腹感后，李白虹有些意犹未尽地抹去嘴角的油渍，迎上少女期盼的目光，这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
无论是为了约定，还是为了读书读出的面板。
李白虹又念了几篇小故事，姜书墨笨拙地一字一句地复述，时不时停下来仔细地问。直到等到油灯火焰开始摇曳的时候，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这里有一些粟米。”
“都是今日阿妈托我带给你的。”
姜书墨把书本小心翼翼地放回怀中，冲着李白虹笑了一下，拎起一直放在桌上的布袋，在手中摇了摇。
“这个......”李白虹有些犹豫。
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但这也不能怪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过短暂，心态并没有完全转变。
姜书墨并未多言，只是拎起布袋来到角落。她掀开木盖，抓起底部，将粟米一股脑地倒入见底的米缸中。
“这是今天你给我讲字的报酬啦。”
“镇子上的教书先生可是要提两条腊肉才肯呢，何况现在这里离镇子这么远——你讲得又好又便宜呢。”
她眨了眨眸子，展颜一笑。
“好。”李白虹看着她，认真道：“我会记着的。”
这时，姜书墨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后道：“今日爹爹让我给你告诉你，你，你还是别考了吧......考了几次都没考上，爹爹说实在不行你可以像李伯伯一样去打猎。”
“现在大家都不好过，要是继续死读书，继续考下去，只怕就要活生生饿死在家里面了。你毕竟还算小，在大家眼里算不得男丁，村里有些人对你看法不太一样。”
说到这里，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李白虹，见他面无表情稍稍有些揪心，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打猎么？
青山村似乎也只有这个活计可干。
如此想着，李白虹点点头道：“好”。
姜书墨听到这个回答，仿佛松了口气，再次低声道：“今天辛苦你了，我，我以后不会再劳烦你了。”
“好，路上小心。”
李白虹只能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多说。
姜书墨也不再久留，离开了屋子。
等她走后，李白虹把门关好，想到少女说过的话，心情未免有些沉重。
在古代，或者说这个世界，家中只有男丁，才不会受欺负，被吃绝户，男丁的重要性，从这个世界自己的父母双亡后，被抢走的那几亩田地就知道了。
王二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硬是生生从自己手里把田地抢走，不留丝毫情面，随意的如同捡起掉在桌下的米粒。
这也是古代看重男丁的原因。
“不过，还有个选择。”
李白虹眨了眨眼眸。
很快，一阵庞大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
这是一卷上古道术，名曰“天罡三十六法”，乃是真正的仙家道术，习得其一便可施展仙术。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在它面前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而现在所习得的【胎化易形】，则是可以变幻成万物模样，小到路边的一株野草，大到动物人类，皆可变化样貌。不仅如此，还能习得变化角色的种族天赋。
其中等级又划分“入门”，“熟练”，“小成”，“大成”，“明悟”四个等级。
“这么说......我能变虎？”
李白虹眨了眨眼，几行小字再次出现在瞳孔上。
【胎化易形：（虎）入门，1/10】
【习得天罡三十六法将无法更改，与之深度绑定】
选择一旦做出，无法更改？
选，还是不选？
李白虹深吸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你是愿意当个无名小卒，一辈子做个安安稳稳地凡人，最终化为一抔黄土，还是就算活不到三十岁，也要名留青史？
让他来选，他会选择后者。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李白虹抿了抿唇，在心底轻喝一声：“变！”
雨声仍旧不停。
风生得更大了些，顺着缝隙刮进屋内，把烛火几近吹灭。摇摇欲坠的火光照出了一道黑影，凶神恶煞，犹如恶鬼。
它正从李白虹身上站起。
黑影十分庞大，占据了大半个房间。它晃动着，凶猛地向下一咬，彻底将李白虹的影子吞了个干净，不留一丝。
咀嚼声响起。
片刻后，黑影抬了抬虎头，张口血盆大口低吼一声。吼罢，它便重新低伏下身躯，与李白虹的身体融和在一起。
“这就是胎化易形吗？”
“真能随地大小变，这打猎不是手到擒来——相信在这个世界，天下比猛虎还好的猎手不多了。人的灵活与头脑，加上虎的力量与速度，还有嗅觉......”
李白虹吐出一口浊气，感受到了体内澎湃的力量。他来到墙角，用一只手提起米缸，掂了掂，比原来要轻太多。
不仅如此。
窗外的雨声更加清晰，他能听到雨点打碎泥土的声音，隔壁屋夫妇在床上的调情，以及接下来的卸甲......
嗅觉也敏锐了许多，足有常人的数十倍，整个青山村仿佛都在他的感知下，哪怕远处的山中腥躁味都十分清楚。
李白虹知晓这个能力提升有多大了。
拥有虎的嗅觉，就相当于多了个探测雷达，附近十里范围内有哪些猎物自己都一清二楚。追踪和寻找再也不是问题，只要他想，他就是青山村最好的猎人。
村旁的群山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座宝山。
寻常人不敢进的地方自己能进，找不到的猎物自己能找到，在山林中，哪怕老练的猎人也比不过自己！
李白虹瞳孔微缩，心跳越来越快。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猎物都进了深山，想有收获并不容易——从许叔和一帮人组团进山毫无收获就能看出。
这意味，只要自己想，就能够垄断猎物的产出。
猎物，就是粮食，就是金钱。
但想到这里，李白虹却叫自己冷静下来，不被喜悦所冲昏头脑。他慢步走到水缸旁边，捧了把水洗脸。
哗啦——
在冷水的刺激下，李白虹深吸口气，他想起了更多的事情——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这方世界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据村中有人传闻，离青山村不远的边水城，有勇猛之士身高数丈，能扛千斤鼎，背万斤石，日行百里不在话下。若是有这人的实力，吃饱不过尔尔，甚至于那王二也不敢来抢夺田地。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而仅仅是那边水城的武夫，也能取走自己性命。自己现在只能算是解决吃饭问题，距离安全还有很远。
“还是不能懈怠，家中的粟米还能撑够几日，明日就得进山试试了。时间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不够用。”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做好明日的准备后，李白虹吹灭油灯，再次检查门窗是否闭紧，随即脱去鞋袜，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