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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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连忙点头，但是翻找了一通，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的手机在救援的时候被掉在了座位下面，身上也没有任何证件。
“什么都没有。”
护士摇了摇头，看了看我的手腕，又欲言又止。
“不过，我看她手上带着的手链，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是的……”
在场的人心中一紧，纷纷朝我手腕上看去。
那是一个由红绳编制的手链，虽然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但是最中间的那颗小小的玉石上，雕刻着一个清晰的“溯”字。
那是我和徐溯结婚第一年纪念日的时候，我问他讨要的礼物。
徐溯的同事都见过我，自然也会注意到我手腕上的链子。
“不会吧……”
小护士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不会的！徐医生请假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要带嫂子出去玩，他说是啊。况且要是嫂子出事儿，徐医生肯定也在啊。”
“难道真的是巧合？可是溯这个字还挺少见的，不然，我们还是先联系联系死者的家里人。”
“哎，要不是死者面部全部毁容，我们也就能认出来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不然，还是先给嫂子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要是不是，也好放心，要是是的话……”
护士说不下去了。
“我先去找警察，让他们帮忙找一找联系方式。”
我想要拒绝，但是已经是死人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爸妈还在千里之外的城市，他们能找来的，只有我的妹妹秦明月。
身为鬼魂的我漂浮在上空，在半个小时后等到了匆匆赶来的明月。
她颤抖着上前，只一眼，便扑通一声跪在病床前，哭得声嘶力竭。
“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妹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缓和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环顾四周。
却没找到那个最应该在这里的人。
“徐溯那个王八蛋呢！我姐姐都这样了，他还不肯来？”
我妹咬牙切齿，眼里都是对徐溯的恨意。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徐溯现在在场的话，我妹妹会毫不犹豫地和他拼命。
“你确定是嫂子吗？会不会是认错了？”
我妹妹狠狠地抹了一把泪，道：“她是我亲姐姐，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不可能啊，徐医生今天请假，说要陪妻子出去的，怎么徐医生现在不在这里？”
我妹闻言，连连冷笑。
“撒谎！你们以为你们的徐医生是什么好东西？结婚三年，他表面上装得人模狗样，私底下怎么对我姐姐的，我比谁都要清楚！
要是他今天真的带我姐出去过二人世界，我姐姐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说完，我妹又扑到我的床前，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哽咽道：“姐，我都跟你说了，徐溯不是个好人，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他，还要给他生孩子，你傻不傻，你傻不傻？
你就这么走了，你让我怎么跟爸妈交代，你是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他们一大把年纪了，怎么撑得住？”
我紧紧地攥住了胸口，心中涌起无限愧疚。
是啊，我怎么就这么走了？我倒是走得干净利索，却让我爱的人，要来未来的每时每刻都饱受思念之苦。
我妹妹抱着我，兀自哭泣，不管是谁来劝告都没有用。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声。
“徐医生回来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门口看去。
我妹身子一震，猛地站了起来，利箭一般冲到了门口。
迎面赶来的徐溯刚把听诊器在脖子上挂好，一脸的沉静。
看到明月，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你怎么在这里？我现在有病人要抢救，有什么事情等我忙完再说。”
说着，他便要越过明月朝病房走去。
但是明月猛地拽住他，扬起胳膊，在徐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的脸上落下来了一个狠狠的巴掌。
“徐溯，你到底有没有心？”
徐溯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怎么和你姐姐一样无理取闹？”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姐姐？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揪住了徐溯的衣领狠声质问：“她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被我爸妈逐出家门，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艺术生涯，学着做一个好妻子，甚至马上要为你生一个孩子，
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在你眼里，她所有的深情和路边的野草一样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给她明明不存在的希望？
徐溯，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徐溯猛地攥住了我妹的手。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在这里指指点点。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麻烦你出去。”
“该出去的人是你。”
我妹眼底一片血红。
“徐溯，你是不是还想把我姐姐叫过来骂一顿？还是你现在终于意识到，你们的结合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你要和她离婚然后和你的小青梅在一起？”
徐溯脸上阴晴不定。
我妹后退两步，看着徐溯，眼神中带着嘲讽和憎恨。
“只可惜，你不能如愿了。哦不，或许我应该恭喜你。
因为你一直讨厌的累赘，一直粘着你的女人，现在已经死了，你自由了，怎么样，用不用我帮你放鞭炮庆祝啊？”
我妹扬起下巴，明明在笑，可是眼睛里全是泪。
我多想去抱着她，告诉她没关系，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半空中看着她为我这个姐姐痛心难过。
徐溯整个人愣在原地，如同遭了雷击一般。
紧接着，他眼里不断地涌出惶恐。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发问，嗓音在一瞬间变得沙哑。
“她死了？怎么可能？”
徐溯双唇微微颤抖。
他现在应该是想起来我给他打的那几通电话了。
“她就在那里，带着你的孩子，死了。”
我妹抬起手，指向病床。
我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不！不可能！”
徐溯说着就要上前掀开白布，但是我妹不用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