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巡边百户
李午阳懊恼地放下了下力弓，刚才对着树射的几箭都未射中，连续树皮都没擦到。
看来有时候力量太大反而也不利于精细控制，尤其是这轻飘飘的下力弓。
于是，李午阳把目光投向了那一看就刚猛十足的虎力弓。
这是军械库里能找到的挽力最大的弓，匹配的箭矢也近一米长，几乎就是一根短矛。
上箭拉弓，许久未被拉开的虎力弓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嘭”的一声，那粗大的箭矢破空而出，擦着那树干朝远处飞去，最终深深地钉入那城墙上。
‘还是这虎力重弓适合我啊，不过这才40步，那旗兵选拔考核可是要求80步，这还得站远点。’
李午阳自言自语道，拿起箭朝后退去。
不知怎得突然听到‘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李午阳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算了，还是练功要紧。’
他便立即拉弓再射，还未发射，便真真切切听到了跑动的声音。
“是谁？”李午阳一声大喝，却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这不会是中了邪吧，天天不是莫名的视线就是无人的脚步声。
摸起锤子，李午阳小心的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地上果然有脚印，还是跟上次撒煤灰发现的赤足脚印一样。
总不会是隐身术吧？难道这世界真有能够隐蔽身形的秘技？
亲身体验过那异族武士的施毒秘技后，李午阳现在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秘技招式都有了心理准备。
既然能靠皮肤来施毒，那利用血气之力注入皮肤隐蔽身影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午阳在内心锁定了几个人选，思考着应对之策。
目前可能回来监视自己除了那武馆冷脸弟子之外，就是那蛇蟠泽部落的人了。
但是那冷脸弟子好歹是王府大家，武道招式应该偏正统。
像隐匿踪迹这种奇特招式，感觉还是应该是那蛇蟠泽部落的秘技。
难道是发现自己没死，引起了那支异族队伍的注意？
看来那个叫做兽丹的东西，还是要趁早处理掉，莫招致杀身之祸。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马蹄的声音，一队人马在铁厂百户所门口停了下来。
李午阳赶忙出门查看，原来是一队蓝甲红盔的卫所队伍。
领头的是一位身姿矫健的年轻人，看起来年纪并不比李午阳大几岁。
“你是哪的人，为何在这卫所的铁厂？”
“我叫李午阳，白河村人，这是前几日刚投军的铁匠，被魏大人安排到此地，做些盔甲修补的活计。”
那领头年轻人面露喜色道：“真的吗？那魏百户竟然愿意招铁匠了？”
一旁的持刀士兵介绍道：“这是千户所的边巡百户海大人，还不快拜见长官。”
李午阳正要作揖行礼，却被那海百户一把托住手臂，亲切地说道：
“兄弟不必多礼，你这铁匠没被那穆氏工坊搜刮去，还愿意来投军便是难得，正是咱们卫所急需的人才啊。”
李午阳一边高声招呼幽月，一边把一队人迎进所城。
“敢问大人带队这是要去哪？”
“带着弟兄们到处转转看看，守着咱大乾的土地啊。”
一旁的持刀士兵插话道：“我们可是千户所的旗兵队，专门负责巡防边境、护卫商道的，是这千户所最精锐的队伍。”
李午阳内心一惊，问道：“你们就是旗兵队？”
此时李午阳再次认真观察这支十人小队。
十人均是身着布面甲，表面的钉帽都打磨的光亮如新。
除了腰间的官刀，马匹上都挂着弓箭和圆盾，还有绳索、勾爪等特种工具。
“小兄弟这是刚到咱们卫所，还不太清楚，沈旗官，你给他介绍下吧。”
刚才那持刀士兵原来就是海百户口中的沈旗官，只听他开口道：
“咱们这千户所辖五个百人队，三个是负责种田的屯兵，一个是负责守城的操兵，最后一个便是我们旗兵。”
“平时负责巡查边境、护卫商道，战时负责机动作战、杀敌斩将。”
“虽然辛苦点，但是每月领的粮食可比那屯兵高的多，战时还有银钱可拿。”
“一旦立了军功，弄个世代因袭的军职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海大人，就是三代军职，世代因袭，福萌子孙。”
看着李午阳听得专注，海百户笑着说道：
“不过这因袭军职也是要过关考核的，可不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
“怎么样，想来当旗兵吗？”
“当然，听说过几日便是旗兵选拔考核，我也正在练习射箭呢。”
“可是始终不得章法。”李午阳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巫越边境地势险峻、山多林密，一手扎实的射箭功夫可是必须的本领。”
“我倒是能让人给你指点一二，只不过……”
见海百户欲言又止，李午阳赶紧接话道。
“海大人有什么安排，属下一定竭力而为。”
“倒也不是麻烦事，手下弟兄这布面暗甲里面不少铁片已经锈蚀脱落。”
“虽然你是投到了魏百户的队下，但是都是咱卫所的兄弟，能否……”
听明白海百户话中意思的李午阳打断道。
“当然可以，这等小事海百户直言安排便是，只不过别传到魏百户那就好。”
不同于魏旗官送过来的扎甲，这蓝布布面甲以蓝色棉布为外层，内嵌棉花和铁片，兼具保暖和防护的功效。
由于看不到铁片，很多布面甲里面的铁甲片要不被拿掉卖钱，要不疏于养护而严重锈蚀。
而这旗兵队巡视边境、行走山林，这保命的盔甲不可能不上心。
海百户面色大悦，说道：
“正好我们巡边回来，这十副布面甲便给李兄弟留在这里修缮，待考核之前你给我们带去便好。”
“来，沈旗官，来给这小兄弟指点一二。”
看着李午阳展示的别扭的拉弓姿势，沈旗官皱起了眉头，赶紧上前纠正。
“你轻点拉，这弓都快被你拉断了。”赵旗官训斥道。
一把夺过李午阳手中的下力弓，递了自己的上力弓过去。
看到李午阳再次把自己的上力弓拉了个满月，赵旗官赶紧阻止。
“你这小铁匠，倒是有几分力气。”
“沈旗官，要不我还是用那虎力弓吧，刚才试了试，准头比其他弓还能好点。”
“口气倒不小，你拉给我看看。”
李午阳拿起那把虎力弓，按照沈旗官纠正过的姿势，再度拉出一个满月。
“嘭”的一声脆响，那弓箭似有万钧之力，直直没入树干近三寸。
“好小子，确实是臂力惊人，是个旗兵的好苗子。”
又是一箭，却再次擦着树干，直直插进树后的城砖中。
“哎，你这射箭倒是确实没什么天赋。不过苦练下，倒是能做个抵近射击的重弓手。”
“不过这考核在即，恐怕你连第一关射术考核都过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