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晨的尖叫
夜明凛靠着床坐,床上人额头的温度降下来没多久又升上去了,她不得不再次给对方擦拭身体,然后更换冰块。
好在从管理人室拿来的酒精数量不少,不然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夜明凛也没本事给一个死沉的人换衣服,索性就让人一直光着在被子里躺着了。
反正这样擦起来也方便一点。
她一边倒掉已经擦拭变凉的水,一边在心里想着:“一定要让望月樱付我辛苦费,不然白费了这些功夫了。”
明明可以刷视频玩的时间,却要用来照顾完全陌生的租客,要不是担心死在自己的公寓里,她也不会这么做。
当然如果夜明凛的钱够多的话,也不需要自己亲自来,直接拉上救护车就完事了。
还是钱不够啊。
夜明凛心中叹气,想到了泉南小町,这个随手就拿出十亿円的富婆,如果能来接济她就好了。
不过也就是做做梦吧,有钱人愿意拿钱出来是他们的事,愿意给谁花都不一定呢,更别说是夜明凛了。
她长长叹气,感觉今天晚上怕是睡不好觉了。
夜明凛倒是想把床上的人喊起来,然而对方不知道是烧太久有些糊涂,还是单纯的太累了昏睡,不管她在对方耳边怎么喊,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种情况被人轮大米估计都没反应了吧。”
夜明凛无语,还好她是一个三观健全的正常人,不然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美女,说不定会被哪些猥琐的家伙做一些本子展开的事。
她又更换了一次望月樱额头的冰块,如果今晚热度还不能彻底下去的话,明天一早她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可不能让人死在公寓。
夜明凛忙活一通饿得前胸贴后背,这里也没东西吃,而且还点不了外卖。
只有十几分钟路程外的小店能够外送,不过夜明凛有些纠结,那地方的盖饭实在是有些寡淡。
东瀛这边的料理,都是一个德性,要么淡得没味道,要么只有盐味和油味,齁得要死。
突出一个寡淡。
夜明凛在快要饿死之际,还是打电话喊来一碗猪排盖饭。
人还是会屈服的。
拿到小哥送的饭,夜明凛把茶几腾出一小块地方,大口大口吃饭,期间不忘观察床上人的情况。
望月樱还是睡得很香,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夜明凛几口吃完,完成了饱腹的任务就把残渣收拾好,捆在袋子里。
一会儿要带回管理人室,然后跟一堆垃圾放一起。
东瀛这边的丢垃圾还有各种规矩,不像大陆还没完全实行垃圾分类。
如果扔错了还会挨骂和惹麻烦。
好在河庄虽然很穷也很便宜,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有一个专门存放垃圾的区域,不需要分类也不需要那么麻烦分开周几丢。
只是需要每一户多交一些管理费而已。
对夜明凛来说,这种方便是非常重要的,她可记不住那么多复杂的丢垃圾分类。
她站起来走到床边看望月樱的情况。
冰块又要更换了,她拿起来之后伸手摸摸床上人的脖子。
这一套流程,今天晚上已经做了好几次,算是熟能生巧了。
温度再次降了下去,没有刚刚那么烫了。
夜明凛把毛巾放到一旁,丢了冰袋。
现在暂时不需要敷上新的,等望月樱的体温再出现问题的时候,再来也来得及。
夜明凛掏出手机一边看视频一边等待,每隔半个小时触摸一下对方的脖子确认体温。
“感觉我就像护士——不对,是医生一样了。”
夜明凛嘀咕着,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搞笑视频。
平时看起来最快乐的视频,今天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算是看到了地狱笑话部分,也有些索然无味。
不然就回去睡觉算了?
夜明凛扭头看了看望月樱,柳叶眉舒展着,看不见眼睛的模样,但是圆圆小巧的脸,倒显出几分稚气。
就好像床上的妹子不是已经大学毕业的上班族,而是一个高中生。
“算了……死了就完球了……”
夜明凛嘀咕着,回头继续刷视频。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到了两三点的时候,望月樱的体温又上去了,她不得不起来又一次给对方擦拭身体,更换冰块。
好在已经变成了熟练工,夜明凛不觉得太疲惫,只是感觉这么折腾下来,她会肌肉酸痛。
毕竟要把一个大活人搬来搬去的。
等到望月樱的体温下降,已经是快四点钟了。
夜明凛实在有些扛不住,本来打算回去睡觉的,也担心对方万一又烧起来,只能靠在床边打盹。
202室的灯熄了,借着路灯和月光,却不显得太昏暗。
夜明凛被睡意笼罩,脑袋一点一点的,趴在望月樱的手边睡着了。
她梦到了望月樱张开眼睛,对方有一双很难看的眼睛,而且还发出非常难听的声音,一边喊着夜明凛毁了她的清白,一边拿着比人还要大的剑要砍了她。
夜明凛吓得猛然惊醒。
窗外的太阳已经冒出了头,夜明凛擦了擦嘴角,抬头就看到望月樱还在睡,伸手试探温度,已经没有再滚烫了。
她这才放心下来。
夜明凛想着梦中荒谬的内容,不禁摇摇头,她站起来伸展僵硬的身体。
好在现在年轻,并不觉得多难熬,拉伸一下,身体的活力就已经恢复了。
夜明凛打了个哈欠,感觉还想继续睡,她刚刚瞄到房间里的时钟,指向了早上七点。
她只睡了三个小时,完全不够睡眠时间。
夜明凛挤出因为打哈欠而涌出的泪水,下一刻与一双眼睛对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
断断续续的尖叫变成了极高的惨叫。
近距离被女高音袭击,夜明凛的耳朵都要爆炸了。
“冷静一点!望月小姐!你冷静一点!”
夜明凛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喊着:“我是新任房东夜明凛!这是租房的契约!”
她从茶几上扯下文件,往前塞。
床上尖叫抱着被子的女性,喊了足有半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
夜明凛的一边耳朵已经因为持续的攻击而残留下幻觉——就好像对方仍然在尖叫一样。
“她的职业该不会是女高音吧?”凶恶的女孩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