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开始的结束-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在得知灵王真相的那一天，纲弥代时滩劈碎了那块记载了先祖罪恶的石碑。
如果尸魂界的最后之日会到来的话，那么我起誓会化身为恶直至那一日降临为止。
并非必要之恶，而是作为完全非必要的恶，来嘲笑着这个世界。
这是多么可喜可贺的日子啊！
因为尸魂界的历史，证明了我的恶意是正当的啊——
......
他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会为实现那天的誓言，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即使自己将纲弥代家的罪孽，还有她被视作实验体的真相都告知后，反而露出释然笑容的女性。
“太好了时滩，你......你们都只是还没见到星辰而已，我会为你拂去乌云让你看见繁星。”
在那个瞬间，纲弥代时滩第一次感觉到了动摇。
并不是被这个女人坚定的意志感动，而是他清晰地察觉到。
他妻子的本质也许比自己更加疯狂。
再这样下去，也许终有一天自己会被她改变的吧，或者她被这个世界改变。
但这两者都不是时滩想要看见的结果。
所以还不如在这之前——
......
身体被冰冷利刃贯穿的刺痛感，将纲弥代时滩从回忆——
或者说濒死的走马灯拉回到了现实。
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在死亡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痛苦或者绝望，更没有不甘或者后悔的情感。
甚至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和迷惑的是，此刻他甚至还有一些释然和......
愉悦？
“为......什么呢？”
纲弥代时滩用虚弱的声音呢喃道，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句话是在问时野还是问自己。
不过时野在将斩魄刀从他身体抽出的同时，却耐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时野抬起头，他并不只是在对时滩进行解释。
“虽然没有时间详细说明，但我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志波空鹤，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朽木银铃，志波海燕，纲弥代歌匡——包括你，纲弥代时滩。”
虽然听起来时野更像是在回忆今天被他打败的受害者名单，但他的语气却是如此的真切。
他是发自内心感激这些帮助过自己的人——
所以，时野选择了在自己看来，能让大家都“获益”的唯一结局。
“放心好了，时滩，你还没犯下的罪恶，我会全盘背负起来......不过作为交换的话。”
将艳罗镜典收归刀鞘后，时野捡起了时滩的斩魄刀。
“你的一部分灵魂，就跟我一起见证由我改写的未来吧。”
纲弥代时滩张了张嘴，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在他双眼失去神采之前，最后似乎闪烁过一丝明悟以及——
期待。
沙沙沙。
在这个时候，时野听到了有什么在竹林间跑动的声音。
“不用去管他，朽木白哉将会成为‘纲弥代歌匡杀死丈夫’最好的目击证人。”
时野话音刚落，从竹林中就走出另一个高大的身影。
“还真是个严丝合缝的陷害，不过浦原喜助和纲弥代歌匡都知道真相，你不觉得这样会引起隐患吗？”
“放心好了，蓝染。”
时野集中精神，将灵压注入到原本属于时滩的斩魄刀中。
“让浦原喜助知道真相——”
“这本身就是计划最重要的部分。”
——
“他们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势，必须尽快送往四番队接受治疗，尤其是银铃老爷子和海燕......”
在对意识不明的家主们检查后，浦原喜助用凝重的语气喃喃道。
“而且他们身上的伤口看起来都是——”
“由我造成的对吧。”
纲弥代歌匡带着苦涩的笑容轻叹了一口气。
“总之先带他们去接受治疗吧，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去确认......白哉大人？”
歌匡和浦原同时转过头，只见一个少年正使用瞬步快速朝大宅这边赶过来。
“浦原三席，还有——爷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本来就气喘吁吁的白哉，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朽木银铃后表情显得更加苍白，而这时候歌匡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
“不用担心，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一个......”
“时、时滩大人他......他被杀死了！”
朽木白哉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跑回来的目的，而听到他有些颤抖的声音，歌匡似乎不感到意外，只是眼中闪烁过一抹忧伤和落寞。
“歌匡姐......”
调整好情绪的歌匡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温柔地说道。
“总之你快去四番队，让卯之花队长带人过来，凶手我们会想办法的——”
“凶手是歌匡姐！求你们快点去阻止她吧，浦原三席，还有广莫三席！”
在这一瞬间，纲弥代歌匡和浦原喜助都表情一僵。
“你刚才叫我......难道说？”
歌匡立刻站了起来，并将手伸向腰间的斩魄刀，但就在此时——
“等等，歌匡小姐。”
浦原表情阴沉严肃地按住了歌匡的手。
“他一定是被催眠了，我要用清虫的能力......”
“我知道，所以请交给我吧。”
浦原在说话的过程中，突然伸出手捂住了白哉的口鼻。
“白伏。”
仅仅是一瞬间，朽木白哉就失去了意识，被浦原扶着温柔地放到地面上。
“这是对他的保护。”
歌匡愣了一下，但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对方比我们想象中强大，让他参与进来实在太危险了，所以——”
咚！！
但下一秒钟，歌匡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浦原毫无征兆地再次出手——但却是一掌打在了歌匡的锁结部位。
这一次浦原并没有虚晃一招，而是真正封印了歌匡的灵力。
“对不起，纲弥代歌匡小姐，接下来我要对你进行逮捕——”
浦原轻轻地扶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歌匡，用冷静但坚决的声音说道。
“这是对你来说最有效的保护方案！”
——
“浦原喜助很聪明，他总是能看得更远，并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
时野和蓝染并肩走在竹林中，后者正饶有兴味地听着时野的解释。
“那换句话说，只要制造出最坏的情况，那就很清楚他在这种情况下会采取的行动。”
在各个贵族家主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情况下，想要打败时野和蓝染的联手是不可能的——
以浦原喜助的洞察力，应该已经判断出这一点。
而已知唯一可能克制对方能力的关键在于纲弥代歌匡的斩魄刀能力......
那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对抗蓝染和时野，浦原喜助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歌匡的安全。
“蛆虫之巢，在那里有着禁制一切斩魄刀的鬼道结界，而且在他的管辖范围。虽然说是牢房，但却能有效地减少你伤害歌匡的机会。”
是的，这是时野经过思考后，唯一适合歌匡的结局。
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她至少能活下来，而且减少了对历史的干预。
“不过这对我来说好像有些不划算呢，我的秘密被浦原喜助知晓，而且还有个隐患一直存在......说实话，是不是将他们都先解决掉比较保险呢？”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蓝染。”
时野看向蓝染惣右介，他知道这个男人内心一直渴望着能和自己相匹配的敌人，而且就算没有镜花水月，他也依然是死神巅峰的存在。
“而且放心好了，我说过不会让你亏本的，蓝染——你的计划会顺利进行......你会获得你想要的东西。”
在这个时候，时野和蓝染已经走出了竹林......
耀眼的阳光稍微有些刺眼，时野抬起手遮了遮太阳。
看来这幅身体在这一百五十年似乎有些缺乏户外运动呢。
“就结果而言，我没有骗你吧，蓝染队长。”
时野转头看向蓝染惣右介，后者已经穿上了五番队的队长羽织。
“好了，接下来请你告诉我这一百五十年都发生了什么吧。”
时野眺望向那虽然没有被烧毁，但明显有些年久失修的纲弥代家大宅。
“让我看看，这段由我改写的历史到底是否令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