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有始有终-finish what started
在这段重写历史的旅程里，有几个地点对于时野来说几乎已经刻入了DNA的记忆。
例如说他醒来的庭院，金印贵族会议的天守阁，纲弥代家的历史储存室，纲弥代家的地下实验室......
但其中要选出最重要的一个地点，毫无疑问就只有一个答案。
竹林。
和那些所谓的禁地不同，这里原本只是个极为普通的地方，这片位于池塘边的竹林也许是因为靠近时野沉睡的庭院，一般来说人迹罕至十分幽静，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只有时野知道，在第二次轮回他正是在这里和空鹤结识，并决定迈出主动接近真相的第一步；
在第三次轮回里他正是在这里知道了杀死歌匡的幕后真凶，并让他意识到自己轮回的真正任务；
在第四次轮回中，他于此地见证了歌匡和时滩的战斗，并因此找到了打败蓝染结束轮回的钥匙；
更别说在原本历史中，纲弥代歌匡也是在这里被杀死的——
可以说，这里是一切的起点。
“这里也将会是一切的结束。”
在竹林中，时野缓缓拔出艳罗镜典，而在他的面前则是纲弥代时滩。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敌人，也将会是他今天的最后一个对手。
面对身上毫不掩饰杀意的时野，纲弥代时滩的反应倒是比想象中从容。
“虽然我知道今天会发生一些意外，但没想到幕后黑手居然是我的这位族弟呢——应该说不愧是流淌着罪孽之血的纲弥代家继承人吗？”
很可惜，由于信息差的缘故，时滩惯用的语言攻击注定无法对时野产生效果。
“不，显而易见，幕后黑手是你的妻子，纲弥代歌匡小姐。”
时野举起斩魄刀，轻声吟唱。
“啜饮四海，盘踞天涯；万象尽皆，覆写切削——艳罗镜典。”
在吟唱完整解放语后，时野手中的艳罗镜典先是刀刃消失，在下一秒钟刀刃再次显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斩魄刀清虫的外形。
看到这一幕，纲弥代时滩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你的目的是让歌匡......”
“歌匡嫂子的正义感太过强烈了，以至于让她在得知五大贵族过去的罪孽以及‘人造灵王计划’后，为了阻止计划而袭击大贵族家主——甚至为此将纲弥代家主和她想要劝阻的丈夫都亲手杀死。”
纲弥代时滩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毛。
“这个谎言未免也太错漏百出了吧。”
“作为谎言当然不及格，但这是作为‘历史’而被记录下来。”
时野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纲弥代时滩的面前。
哐，哐，哐！
不过时滩的反应很快，千钧一发之际就快速拔出腰间的斩魄刀，金铁碰撞的悦耳声音在竹林中回响。
仅仅是几次交锋，纲弥代时滩的表情就多了些许凝重。
“这种瞬步，这种剑道水平，可不像是属于你的东西啊。”
作为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弟子之一，时滩当然能感受到这个男孩的步法和剑道，竟然都有着令人咋舌的功底和熟练度。
这即使是天才，也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积累才能做到的。
“是啊，因为这个我可是欠了很大的人情——甚至可以说是还不完的恩情。”
时野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从他额头的冷汗来看他也不怎么轻松。
毕竟即使有着上个轮回残留的本能记忆加持，但他和时滩的灵压之间存在着本质性的差距。
“清虫三式，流萤！”
时野和时滩的刀刃再次碰撞的时候，迸发出四散的火星——
不，那不是火星，而是飞舞的萤火虫。
“清虫二式，红飞蝗！”
时野后撤的同时，让萤火虫发射无数利刃朝时滩刺去。
然而——
“恭呈敬奉，九天镜谷。”
纲弥代时滩解放了斩魄刀，将利刃尽数反弹到时野的方向。
“恭呈敬奉，九天镜谷！”
但时野早知道他会这样做，几乎是与此同时用艳罗镜典模仿他的斩魄刀能力。
哐——咻咻咻。
剑刃被二次反射，由于过于突然连纲弥代时滩都没能再次挡住。
不过.......
“威力太小了。”
就像是之前对阵浦原喜助时一样，时野的攻击对于这个等级的对手，大部分威力都被灵压防御挡下，即使命中也只能造成皮外伤。
只见纲弥代时滩顶着剑刃之雨冲到了时野面前，手中斩魄刀毫不留情地劈向了这个少年。
哐！！
时野虽然勉强格挡住攻击但依然手腕发麻，在绝对的灵压和体能差距面前仅靠技术是无法弥补的。
“没想到你不只是能模仿歌匡的清虫呢，如果你还能模拟出更多斩魄刀的能力，说不定真的能对我造成威胁吧。”
时滩逐渐加大力度，时野苦苦支撑的手臂开始轻微颤抖。
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挂着自信的笑容。
“没办法，毕竟做戏要做全套，负责验尸的四番队队长可不是瞎子，你身上不能留下其他多余的伤口——清虫一式！”
说到这里的时候，时野手上的斩魄刀刀身开始高频振动产生声波。
“所以，只能由我亲手来将你打败了！”
虽然九天镜谷能够反射攻击，不过这反射的声波反而和清虫的声波共鸣。
而且直接和刀刃接触的九天镜谷，自身也同样被传导了震动！
嗡！！！
时野和时滩的斩魄刀同时脱手。
“就是现在！”
抓住这个空档，时野利用身材矮小的优势突进到时滩怀中，用力一掌推向时滩的胸口锁结处要害。
咚！！
但要害被击中的时滩身体稳如泰山，倒是出手的时野倒飞了出去。
而且纲弥代时滩的胸口亮起了灵子的闪光。
“还真是漂亮的战术，利用共鸣放大清虫一式的威力使我出现破绽，然后全力攻击我的要害——而你的白打也和我想象中一样精湛而标准。”
纲弥代时滩露出了兼具狡黠和残忍的笑容。
“但是，越是精准就越容易预测，这样只要提前做好应对就可以了。”
不愧是纲弥代时滩，他马上就察觉到时野的“精湛技术”背后的缺点，毕竟这是依靠本能而使出的技巧，所以时野的动作某种意义上十分标准且不存在变通。
“结束了，我的弟弟！”
时滩在空中握住了斩魄刀，毫不犹豫地冲向时野并朝着时野的心脏刺去——
呼咻！
然而刀刃却没有命中时野。
更准确地来说，刀刃消失了。
时滩瞳孔紧缩，因为他发现手中的仅有一把刀柄而已。
这是艳罗镜典的刀柄！
他当然不会接错斩魄刀，也就是说——
当时滩看到时野身后不远处，那在竹林间闪烁的眼镜反光时。
他这才意识到，时野刚才那句“就在现在”到底是对谁说的。
但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已经太晚了，时野用力推向时滩手中的刀柄。
时滩发现到细节——这刀柄的护手位置是对着自己的。
这就意味着......
咻！！
在和时野再次接触的瞬间，艳罗镜典立刻出现了刀刃。
而刀尖已经紧贴在时滩的胸口。
唰——
“结束了，纲弥代时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