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见证毁灭-End of the World
直到那漆黑的立方体缓缓消散，全身上下遍体鳞伤的虚化纲弥代时滩轰然倒下。
时野都依然感觉到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我居然真的做到了？无师自通就第一次使用出九十番号的高级破道？
难道说......
我真的是个天才？
“不用感到气馁，以你平庸的才能做到这一点算是不错了。”
然而蓝染惣右介低沉缓慢的声音给时野泼了盆冷水。
只见蓝染似乎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灵压，从时野身旁走过然后朝地上的时滩轻轻一挥斩魄刀。
咔嗒。
纲弥代时滩的虚化面具应声而碎，露出了一张苍白虚弱的面庞。
他用浑浊不堪的双眼看向时野，嘴角似乎有几分嘲弄讥讽的笑容。
“你就好好看看吧......由你创造的......充满恶意......没有希望......即将终结的世界......”
留下这句话后，纲弥代时滩已经大部分虚化的身躯就化为灵子在时野面前消散。
至于他的结局会是作为虚被传送到虚圈，还是作为死神被送到地狱之类的地方就不得而知。
不过时野现在没有闲工夫考虑这个，对他来说更紧迫的问题可是有一箩筐。
“你应该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关于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尸魂界发生了什么——”
蓝染惣右介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时野的想法一样。
“还有你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凝视了时野片刻之后，蓝染惣右介转过身。
“跟我来吧，我会解答你一切问题......”
“或者说让你亲自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
——
纲弥代家的地下甬道中，时野小心翼翼地跟在蓝染惣右介身后。
倒不是他现在还提防这位曾经立于死神巅峰的男人，而是他必须看清脚下的每一步，才能避免踩在那些堆放在甬道中的尸体上。
这数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看着这些死神尸体，时野愈发地感觉到毛骨悚然，单单从一路上看到的差不多都已经有几百人——
“这些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蓝染就像是能读心一般，用温和平静的声音解释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用更庄重的方式对待亡者——可惜，能够被我使用的房间已经堆满了，而‘另一侧’被封锁之后我能运用的空间就变得更少，将尸体堆放在外面通道只是权宜之计。”
说到这里时，蓝染和时野正好走到一个三岔口。
根据时野的记忆，通过其中一侧应该能绕到历史储存室那边，然而在时野面前这条通道却被一堵墙壁给封锁了起来。
时野注意到的是，在这堵墙壁和地面、天花板相交的位置，有着类似于缝合线的蜈蚣状痕迹。
“我们走另一边吧，还有另外一条......你应该也不陌生的路线。”
蓝染惣右介继续朝着甬道出口的方向走去，时野略一迟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不用紧张，除了对发生虚化突变的个体进行处理以外，在这里的尸体并没有一具是由我造成的——而且如你所见，现在已经变成废人的我也做不到伤害任何人。”
蓝染用带有自嘲的语气说道，但时野并不相信他的话。
“你太谦虚了，蓝染惣右介，在我看来只要你愿意的话，想要治疗区区肉体上的伤势并不成问题......你不想做和做不到，这是两回事。”
时野可不是在盲目吹捧，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蓝染对于虚化已经并不陌生，而死神虚化后能通过快速治愈能力治疗大部分伤势和残疾。
即使无法使用灵力，但蓝染的大脑依然是死神中最顶尖的行列。
对于时野的话，蓝染只是不可置否地微微笑了笑，而这时候两人终于走出了纲弥代家的地下通道。
从通道口出来，时野总算摆脱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不过当他想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
“咳咳。”
“抱歉抱歉，应该早点提醒你的。”
蓝染的语气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时野捂住鼻口避免呛入更多的灰尘。
“毕竟这里已经几十年无人打理，而且保持这个状态比较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时野很快就明白这个状态是指什么状态了，他用力扇了扇面前空气中的尘土，看到的是一幕萧瑟悲凉的景象。
可以看到原本辉煌的纲弥代大宅如今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偌大的日式城堡式大宅如今只剩下焦黑的骨架结构，到处都是建筑被焚烧后的残渣以及铺到地上的厚厚一层灰土。
“如你所见，数十年前纲弥代家就已经覆灭了，曾代表尸魂界历史的数千年辉煌，就这样化为了断壁残垣。”
蓝染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向时野，似乎在捕捉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算是我醒过来后第一件听到的好消息。”
蓝染微微扬起眉毛，像是对于时野的反应感到一些意外。
但这的确是时野内心的真实反应，虽然继承了这个姓氏但考虑到纲弥代家的各种龌蹉历史，他对于这个家族没有任何感情包括同情。
“果然，你对那段时间......也罢。”
蓝染欲言又止，最后再次迈动脚步向前走去。
“走吧，到了上面的空气就会稍微清新一些。”
上面？
时野很快就明白蓝染指的是哪里了，纲弥代大宅毕竟是有几千年历史，说不定比瀞灵廷还古老的建筑，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被大火烧干净，但主体建筑的结构还算是完整。
因此，大宅最古老的部分——天守阁虽说烧剩下个空架子，但还是保留了下来。
顺着必须小心翼翼，否则随时可能踏空的破碎楼梯，时野终于和蓝染一起来到纲弥代家大宅的天守阁。
“好了，所以我们接下来要从那条密道......啊？！”
然而时野刚走上天守阁，就因为面前的场景而愣住了。
纲弥代家位于瀞灵廷比较靠近中央的位置，而且地势较高因此从这里差不多可以眺望到瀞灵廷的全景——
如果现在映入时野眼帘的这一幕。
在天穹下那一望无际的惨烈废墟......
还能算是瀞灵廷的话。
“刚才你说纲弥代家的覆灭对你来说算是好消息吧——”
蓝染的声音在时野耳边响起，那份淡淡的嘲弄不知道是对于时野，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这已经毁灭的......
“那瀞灵廷的覆灭，在你看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