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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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来自瓦剌使者的狂妄

九月初八。

奉天殿中。

朱祁钰高居端坐于龙椅上,底下的文臣武将分两列列队,与往日的朝政议事略有不同,今日殿中的气氛,比之土木堡之役败局消息传来之际。

此间所展现的凝重气氛,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个参与朝政的臣子,脸上无一人不是露出肃然凝重模样,宛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原因无他。

瓦剌所遣之使者,在历经几日的跋涉,终于是于前一日申时抵达北京城,于递上拜帖将于今日上朝觐见。

身居高位的朱祁钰,自是将台下众人神情尽收于眼底,心中或多或少能够猜到,台下臣子心中于此间有着何种想法和计较,对此亦没有分毫的意外。

短暂的沉吟,朱祁钰面色淡然,冲着一旁微微颌了颌首示意,身居朝堂的成敬,立马会意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喝,道:

“宣,瓦剌使者入内觐见。”

此言落罢。

奉天殿门外,早早已经恭候在门口,几名面容粗犷且神情坚毅的瓦剌使者,踏着略带高昂的步伐,在门口侍卫的指引下,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了。

听着后方传来的沉重脚步声,百官身形猛地一震,目光的余晖皆是不着痕迹投向,入内的几名瓦剌使者身上,就连身居高位的朱祁钰,亦是不免投去略带好奇的目光。

待到来到大殿中央,瓦剌使者右手放于胸口,躬身行礼道:

“大元使臣朗花哈木,见过大明皇帝,奉我大元可汗及太师之命,呈递我大元之国书觐见。”

话音刚落。

殿中群臣闻之,不少人面色瞬间变的无比激愤和愤概了起来,不少人的身子亦是不免微微跟着有些颤抖,显然被刺激到了,忍不住站出来怒吼呵斥,道:

“狂妄!”

“混账!”

“尔等放肆!”

“谁给尔等的胆子,敢言此等之言语?”

“简直是找死!”

面对文臣跳脚的愤怒呵斥和质问,前来觐见的几名瓦剌使者,面色神情淡淡从容不见分毫的变化,微微上扬的嘴角处讥讽之意尽显,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

其不紧不慢,冷冷的环顾了四周跳脚痛骂的臣子一眼,并未出言搭理这些个御史和文臣,反倒是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钰,言语中略带着几分倨傲,沉声继续出言,道:

“大明皇帝!”

“奉我大元可汗及太师之命,我代表大元呈递国书,自是从入内到自今,所言并无分毫的过于针对,该有该行之礼数,亦没有分毫的不妥。”

“给予大明皇帝,所展现言语之尊重,与对我大元可汗以及太师,一般无二。”

“此间言语刚刚说完,则就遭此呵斥和骂声。”

“大明自古不一直以天朝,一直以礼仪之邦自居吗?”

“这就是所谓的天朝、就是所谓的礼仪之邦,应有之表现吗?”

“或者说,这就是大明皇帝和大明朝廷的,待客之道吗?”

“倘如于我们大元,如若有人敢在我们可汗和太师面前如此作态,依照我们大元的规矩,这些人都应当五马分尸杀之。”

此话一出。

场中原本欲跳脚的文臣和御史,瞬间被此话给硬生生的怼的有些面红耳赤,差点被气的吐血,不少人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一时之间搞得他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不可否认,别人从入内至今,确确实实的将应有之礼数都给尽到了。

同时其方才之言语,亦是暗暗的隐喻这些个跳出来的文臣和御史,没了应有之礼数,明明居为大明这般礼仪之邦,其行为举止还不如他这个,蛮夷懂礼数。

亦是借机暗讽,此乃递交给朱祁钰,此间能够有资格与他对话,也只有身居龙椅上刚刚荣登大位的朱祁钰,而他们这些个臣子和御史完全没有任何的资格。

嘲讽他们的无能,亦言之他们这些个臣子,于朝堂上的行为举止过于逾越。

当然也把朱祁钰给暗戳戳的讥讽了一顿,意图以此番言语,挑唆朱祁钰和这些臣子之间的关系,亦暗讽他乃是被推起来背锅的傀儡,完全手中没有实权和本事,连手下这些个臣子都管不好。

朱祁钰将台下众人神情尽收于眼底,面色不见分毫情绪波动,从始至终皆淡然如水,丝毫没有被其言语给影响。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祁钰冲着台下快被气吐血的,又正欲说些什么文臣和御史摆了摆手示意,沉声道:

“诸卿家,退下。”

没有让他们再继续言语,落入别人的语言陷阱中去,白白失了身份,也落了大明朝廷的面子,更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待到所有人退下,朱祁钰抬起头,双眸微眯饶有兴趣的环顾了,眼前的几名瓦剌使臣一眼,面色挂着淡淡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的道:

“喔?”

“大元?”

“有意思,有意思.....”

“倘如朕之所记忆不差的话,貌似此间两个字,早在几十年前的太祖时期,此‘大元’两字已然就消失于历史长河中了吧?”

“而至于为何消失,又是如何消失的,不知尔于此间事情的详细,可否熟知?”

“如若不知不晓的话,咱倒是不介意,让咱大明朝堂的史官,为尔好生的科普一番这历史的发展进程,尔意下如何?”

“为此,虽朕之臣子,行事于朝堂而言,略显有些许不妥之举动。”

“但相较于,方才尔等觐见时所言之话语相比较的话,虽有些许的不足和心急了,但朕之臣子所言,皆乃维护大明朝廷,皆为朝廷所想所行之举动。”

“朕则觉得没有分毫的问题,倒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错,或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人行不轨和胡乱言语隐而不发,于一旁视若无睹,不敢谏言多言,依照朕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和不对。”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朕望尔等,最好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

“纵使朕之臣子有错或有不妥,该如何处置,朕自是心中清楚,亦不需要尔等来教朕如何做事。”

说到这里,朱祁钰略微停顿了一下,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双眸如钩直直的盯着台下的几名瓦剌使者,冷笑道:

“尔等讥讽朕之臣子不懂礼数和逾越。”

“就尔方才问朕之言,与之礼数和逾越两事上,亦不过乃五十步笑百步,仅此而已!”

“尔等此举,于尔等之可汗和太师面前,尔敢这般言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