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爵士
“我不同意！”
高尔站了出来。
“军队马上就要过河，对岸就是哈米特人，我建议这件事搁置到战争结束以后。”
高尔虽然只是小队长，但身为公爵家内府骑士，自然是有权利说这种话的。
更别说他跟公爵又有着同样的姓氏。
“马上？就算公爵现在下令，轮到我们过河也得是明天了，”托伦拒绝道，“而我解决这小子只需要五分钟。”
“托伦·绍厄迪骑士，你得先找来你的公证人。”高尔说道，“这些都需要时间。”
“马修，你要是害怕，也没必要让旁人来找托词，”托伦没有搭理高尔，他歪着脑袋满不在乎的说道，“只要你承认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害怕胆怯了，我可以原谅你的冒昧行径。”
士兵们顿时开始起哄，德拉姆家族的扈从们担忧的看向马修，高尔同样如此。
跟马修共事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开始有些尊敬这位勇敢又善良的骑士了，虽然偶尔有些死板，但并不妨碍高尔喜欢这种性格。
大家族出生的他，见过太多不合格的家伙了。
而且这段时间他也了解到，马修并没有什么家族传承，虽然具体实力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面对已经颇有名声的灰熊，恐怕是有些困难的。
“不用说了高尔，我意已决，更何况这是解决冲突的最好办法，”马修抬高声音，看向了托伦，“就现在吧，你的见证人呢？”
“已经在找了，”托伦咧开大嘴，“威佐克爵士应该马上就到了。”
威佐克·纳西亚爵士，跟高尔一样，虽然有着纳西亚的姓氏，但都只是希尔德里克公爵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年轻时常年在外游历，直到近些年才回到众人的视线当中。
所以即便有着纳西亚这条高速通道，资历也足够老，但分配到手里的兵力不过才一千人，而且都是马修他们这种杂牌军。
没过多久，士兵们发出的喧闹声由外向内开始平息，威佐克爵士来到了现场。
“我听说这里有决斗可以看，”威佐克踩在了仆人的背脊上，翻身下马，“希望我没有来的太晚。”
“爵士，马修·德拉姆骑士向我发起决斗，我希望您能够当我的见证人。”托伦担心马修这边有人告状，急忙说道。
“哦，当然，这没有任何问题，”看向围观的人群，脸上挂起了微笑，“年轻骑士间的决斗，多么美妙。”
眼见威佐克答应下来，托伦终于放下了心，他对着马修悄悄做着挑衅的动作，想要看到对方害怕的表情，可惜马修没能如他的愿。
这时候高尔走了过来，对着威佐克正说着什么，托伦不好阻止，只能焦躁的等待他们聊完。
“你是说托伦骑士挑起的矛盾？”威佐克侧头，摇了摇头，“这不重要，我会惩罚他的，但决斗发起了可不能中止。”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两个当事人中间，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观察两人。
“马修·德拉姆？”
“是我，威佐克阁下。”马修点点头。
“你确定好了？”离的近些以后，威佐克更能感受到灰熊体格带来的压迫力了，这跟一旁安静的马修形成了鲜明对比。
虽然马修的体格在常人中已经算是健壮的了，但相比之下，威佐克只觉得差距极大，说夸张点，就像是地精遇到了巨魔。
“托伦·绍厄迪，你呢？”爵士又问道。
“我已经接受了马修骑士的挑战，威佐克阁下。”托伦低了低头。
接着，托伦又把时间说了一遍，非常强烈的要求就是现在，这让威佐克不禁皱了皱眉，他欣赏勇敢者的游戏，但他讨厌托伦这样的做法。
“既然时间就现在的话……”威佐克沉吟了一会，“我提议步战，而且点到为止，你觉得呢，高尔？”
高尔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看到马修去送死，步战虽然风险性更大，但相比骑马，反而更加公平一点。
在点到为止的规则下，更适合现在的情况一些。
“我同意。”高尔点了点头。
在双方见证人商议完毕后，军营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很多隔壁军营的士兵们都陆陆续续往这边赶，只能说爱看热闹就是所有人类的共性。
“给他们准备两把磨钝了的武器！”
爵士拍了拍手，向士兵们高喊道。
马修这边的扈从们正在为他披甲，高尔则愁眉苦脸地站在一边，不停地唉声叹气。
“高尔，不用这么小看我，”马修用力箍紧胸前的束带，好让身后盔甲更贴身一些，“而且爵士已经说了，不伤及性命，就算输了，以后绍厄迪人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
“我不是小看你，”高尔原地转了一圈，随后蹲了下来，“那头熊拳头有我头颅那么大，你……，唉！”
“他侮辱了我的父亲。”
马修抖动着肩膀，甩开膀子确定盔甲没有束缚到自己，然后继续说道：“我是一时冲动，但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
高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上层中的底层，他成长环境跟马修完全不一样，换做是他一定能够忍下来。
只不过，这可能就是自己亲近马修的原因吧，高尔想到。
“好了，高尔，我并不是毫无胜算的，”马修站了起来，朝着好友笑了笑，“去帮我检查武器吧。”
此时军营中的间已经空出了很大一块场地，附近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甚至较近的区域，还有一些贵族也来到了这里，正对着托伦那巨大身躯指指点点。
交换武器检查过后，双方都表示没有任何问题，托伦并没有做什么手脚，在他看来自己的实力完全碾压马修，获胜已经是件完全确定的事情了。
他要考虑的，只不过是怎么打的漂亮一点，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毕竟有那么多人看着，用不了一天，自己的名号就能传遍整个军营。
只是这么多人看着，让托伦不太好下死手了。
“接下来，我来宣布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