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平静

“我不同意，哈维大人，”莫里斯在哈维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提出了反对意见“马修太年轻了。”

他看了看周围几名骑士，接着补充说道：“我并非要反对您的意见，只是劝您三思。”

哈维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转向了马修。

“作为肖恩的继承人，我会如同他一样捍卫您的领地，”马修没有搭理莫里斯，只是对着哈维说道，“我遵从您的一切决定。”

哈维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莫里斯的肩膀：“给年轻人一点历练的机会，莫里斯。”

既然男爵已经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就算有也不会当着面提出来。

唯一有意见的，只有知道马修要出征，还不带上自己的埃里克。

“我作为你的侍从，怎么能不带上我呢？”

得知这个消息的埃里克直接闯入了训练场，对着正在给武器上油的马修问道。

“你让母亲跟米尔斯两个人留在家里吗？”马修调整着刚修好的盔甲，头也不回的说道。

浸水堡的铁匠其实也算得上德拉姆一家的亲戚，不过亲缘关系要追溯到肖恩爷爷那一辈了，即便肖恩没有成为骑士，两家人也没了太多来往。

只不过手艺是一脉相承的，马修满意的把盔甲收了起来。

埃里克环抱着双手靠在墙上，神情非常不满，却想不到该怎么回应马修的话。

直到第二天，马修带着士兵们离开了城堡，埃里克还是没有想通，只是抓着弟弟米尔斯不停地抱怨。

“米尔斯，你怎么就才11岁呢，你要是跟哥哥一样大，我就自由了。”

“我12岁了，埃里克，”米尔斯板着脸，“再说我们一样大的话，你就没法在我面前像个女孩一样念念叨叨了。”

“为什么？”埃里克疑惑。

米尔斯用力推了推高大的埃里克：“那样我就会跟马修哥哥一样，把你打一顿。”

“那我现在就把你打一顿！”埃里克气的提起了米尔斯，轻轻在他屁股上扇了两下。

哈维跟安娜在远处看着孩子们打闹，神情难得有些放松，但随后没多久又严肃了起来：

“所以我怀疑马修已经接触了灵，不然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请牧师们看过了？”安娜问道。

“看过了，不是邪灵，”哈维摇摇头，继续问道，“肖恩以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在这之前马修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带着孩子们去教堂，并没有牧师找过我，肖恩也没有问过我相关的事情，”安娜侧头，皱着眉看向哈维，“家里也没有祭坛，所以马修肯定是最近才遇到的。”

作为统治阶级，考克斯家族的人自然知道，所谓的圣灵，不过是跟其他的灵一样的存在罢了，只不过圣灵的伟力比其他灵加起来都要大，教派传播的是那么广，所以被冠以圣的称呼。

除了圣灵以外，危害性比较大的，不被普世价值观所认可，或者与圣灵教教义相违背的，自然就是邪灵，其中自然包括了其他教派信仰的神灵。

当然，这不包括各个家族供养的灵。

换句话来说，只要你信仰圣灵教，就算家族中的灵是记录在册的邪灵，圣灵教也会捏着鼻子假装没看见，甚至还会为其背书。

而灵这种东西，可以把它们当成一种靠信仰或者其他能量生存的生物，各自有着不同的能力，也能将其赋予其他人。

“会不会是肖恩？”哈维突然问道，随后他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抱歉，应该不是肖恩。”

安娜却没有责怪自己哥哥，反而是沉思起来，在庄园的时候，她总觉得肖恩仿佛并没有彻底里去，到了城堡却没有这种感觉了。

身边的哈维愣住了：“不会真的是肖恩吧？”

“不，并不是他，”安娜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

随后没过多久，安娜便准备离开城堡，回去自家庄园了。

哈维也没有过多挽留，南部的领地核心地带，一直都很安全，零散的敌人没法进入河谷，而且前阵子也来回清剿了好几次。

再加上安娜说孩子们还有很多功课要学习，哈维更不好说什么了。

埃里克跟米尔斯倒是有些舍不得回去，跟家里相比，城堡这边确实新鲜的东西更多，只不过安娜一句‘不能留肖恩一个人在家’，把两孩子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但一家人也不是说走就走，回家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所以米尔斯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疯玩。

埃里克则在训练场上，跟哈维的儿子凯文进行着对练，内府骑士莫里斯在一旁充当着‘裁判’。

“凯文少爷，守住中线，不要在意敌人的骚扰，只要盯住他的肩膀。”

埃里克仗着手长脚长，不停用剑尖磕碰着凯文的剑身，试图影响他的判断。

但凯文一板一眼的照着莫里斯的话执行，让埃里克一时找不到机会。

“小心，敌人要蛮干了！”

话音刚落，埃里克直接跨步向前，抬起长剑侧腰用力，向凯文劈了过去。

但凯文在莫里斯的提示下已经有了防备，配重球上台，用剑身挡住了埃里克的劈砍，不过剑身传来的力道却有些太轻了。

凯文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埃里克，在格挡的时候就已经身型下矮用尽全力，结果这只是埃里克的虚招，剑身接触的瞬间，埃里克高举的手腕翻转，长剑从另一侧击中了凯文的头盔。

“埃里克·德拉姆胜！”

莫里斯宣布了胜者，然后转头对埃里克继续说道：

“漂亮的瞥击，但战场上可刷不了这样的小花招。”

埃里克自然知道莫里斯的意思，最后他那一下的力度其实很轻：“合理的利用规则而已，击中就代表我胜了。”

莫里斯没有接话，只是宣布了第二场开始。

…………

大半个月过去，迪斯特拉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税务官在士兵的陪同下来往于不同的村镇，丰收的麦子堆满了仓库，马修带回来的战利品也变得越来越少。

似乎哈米特人已经被清剿完了，只有偶尔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盗匪。

直到一群人出现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直奔浸水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