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我该砍谁
“……”银·迦楼罗虽然似乎是早就猜测出了这个答案，但还是在得到对方的确定过后，嘴角……止不住地抽了一下……？
几人都不愿相信这件事情，但实际上，他们介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对方此时的面部动作，能够想象对方此时那种复杂又操蛋，或许在震惊中还带着一些问号的抽象感了。
因为在听了那个女孩说的话之后，他们也觉得有点找不着自己的脑子放在了哪里……就，就很魔幻。
如果……如果这个叫赤龙一式，自称是什么……新时代智人量产型一号的人造生物，应该是人造生物没错吧？总之如果这件事真是真的……那么，这种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割裂感，将会彻底打碎他们对世界的认知……
他们虽然之前听说过，旧人类，也就是智人，是由金属构成，有着自己的人格与思想的一种生物，且在圣国的传言之中，这些生物是因为进行了某种神秘的仪式，以背叛整个人类文明的代价，成功抛去了人类的身体，才成为了这种……充满了未知色彩的奇幻生物。
可实际上，没人知道这些生物究竟确切来自何处，也没人清楚这些生物真的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还是真的有什么独特的繁衍机制，因为……不管是自由城还是联合城的境内，时不时都能够看到一些崭新且新生的智人出现，他们懵懂无知，对世界充满幻想，就像是一个同为年幼的人类小孩一样。
所以，在这些生物已经被各种神秘与未知所包裹的前提下，众人其实并不会对此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大家都将智人当做了稍微神秘点，但是仍旧生活在自己身边的普通生物，又或者是另一个奇特种族的人种，当然，这一条不包括圣国人……
毕竟，也没多少人会选择去闷头研究这种自古以来就生存在这片大地上的生物不是，就像是没人会关注一条该死的蜥蜴到底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一样，地种了吗？工作做完了没？工资有没有拖欠？谁特么有心思管这些破事，大家也早都习惯了这种生物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这些生物不还是跟他们一样也在打工赚钱，没啥区别，除了圣国人。
但是，在现在听到，这种叫做智人的生物……是由人类造出来，还特么是什么新型号的产物时，众人的世界观止不住地产生了崩塌。
“我们活的……是一个世界吗？咋我还只是拿着个破剑砍人，那边就已经研究出来怎么制造生命了，我咋感觉我们活得像个……原始人，对！就像是哪一天我闯进了原始部落，那群拿着石头片子割肉的森林原始人，看到我们身披盔甲拿着铁剑时的反应，估计跟现在的我们差不多，我这么说……应该没错吧？”奥尔兹人都麻了，总觉得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世界，有点假……
“呃……你说的确定不是历史上的砂皮人吗……？”斯维克虽然很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发现事情还真是这么回事。
当初的砂皮人还在靠着石器打猎，然后一帮不知道哪来的孙子辈孙子组成的小队，从哪里弄来了智人所造的一捆炸药，跑到了砂皮人的领地，起初，砂皮人还打算靠着强健的身体与精湛的狩猎技术，驱逐并征服这群外族人，然后……一发炸药就老实了。
自此，那群砂皮人的世界观瞬间碎裂，貌似他们在反应过来后，还打算拥立这帮制造了“神迹”的孙子为王，但那帮人也没偷也没抢，就只像是拿着炮仗过来炸小孩玩的逗比一样，炸完就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家，且据不可靠的传言，那群原始砂皮人似乎还在这帮孙子嘴里蹩脚地学到了一句话，跟个世界该溜子似的到处乱喊……自由万岁！
而时刻都握着剑柄，不知道是打算砍什么邪神，还是准备等智人出现就给对方来上一刀的伊卡洛斯，也有些迷茫地松开了握剑的手……
众所周知，迷茫，是一种迷茫。
伊卡洛斯现在就特别迷茫，都有种马上就要找不着北的感觉，因为他在听到了这个女孩的话之后，心中产生了一个以他的智能程度，足以伴随到死亡的一些问题：
如果……就是如果，旧人类是也是人造出来的，那该砍的是旧人类，还是创造他们的那个人？
在这个前提下，背叛全人类的，到底是那个创造旧人类的人，还是这些旧人类？
还有，那个创造旧人类的背叛者还活着不……
而且这个什么新型旧人类，呃，智人，貌似是现在还活着的人造出来的，那她还算不算邪恶的产物，毕竟……好像跟传统意义上的旧人类……并不挂钩？
所以，我该砍谁……
没错，前面的问题都不重要，因为他这单线程的脑子里，只能思考“我到底该砍谁”的这一问题。
可现在的情况，就好比鸡生蛋蛋生鸡一样，让他完全找不到确切的答案，导致他现在处于了一种似乎是没人可砍的现状，这就很难受。
他又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前方那一整只圆头圆脑圆眼睛的赤龙一式……
“算了……”伊卡洛斯复杂地放下了他的屠刀……
关键是眼前这个新型·可可爱爱·智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且照着银·迦楼罗女儿的模子印出来的普通小女孩，他下不去手，但心理那关又过不去，然后，他苦思冥想之下，豁然开朗：我要砍的是旧人类，跟她新型智人有什么关系。
想通了。
一旁的斯维克静静就这么地看着这货在这反复横跳，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盲点，瞬间凑到了银·迦楼罗身旁，小心翼翼……十分谨慎地问道，“迦楼罗前辈……呃，那个……您口中的那个她……不会就是联合城的王，余烬之主，赤帝……赤心吧？”
“……是。”银·迦楼罗有些迟缓地给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