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早有言在先,我吕布乃是大汉头等忠义仁德之人
最紧要的灌钢法梳理清晰之后,吕布开始着手处理起部队编制的事情。
从淮阴赶回之时,他身边的嫡系部队,只剩下两千余人。
除此之外,下邳魏越有两千人,小沛张辽有千余人。
许耽手下的丹阳兵,这些日子见下邳城相安无事,又跑回来一千多人,现共有三千五百多人。
吴景手下降兵四千八百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天又死了三百多,剩下被陈宫送去了小沛两千,下邳还剩下两千五百人。
再加上在淮阴俘获袁术的两万三千人,现在吕布在下邳的战俘,拢共有两万五千余人!
将这两万多人悉数收为己用,对于吕布而言,是个非常大的挑战,毕竟人心最为复杂。
把貂蝉吕玲绮接来下邳,短暂温存日久之后,吕布找到陈宫,同他商讨如何改造俘虏的事情。
“公台啊,近日广安坊重建之事,进度如何?那些袁兵俘虏,做事可算尽心尽力?”吕布身着极短的单层锦衫,扶着老腰出现在陈宫面前。
听到吕布的声音,陈宫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提着一卷竹简,递给吕布:“奉先啊,按照你的吩咐,这些日子一直供这些俘虏日食三餐,且顿顿管够。这样做他们干活虽然肯出力,可如此下去,曹豹府上那些存粮,怕是经不起消耗啊!你瞧瞧,这几日吃了多少粮食下去!”
吕布接过竹简在面前摊开,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便忍不住骂娘:“娘的,这才几天啊,就吃了我将近五千石粮食,这群俘虏都是猪吗?平均一人一天要吃五斤粮食!”
将近四万的部队,单单是人吃马嚼,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吕布手下所有人全部加起来,一天就要消耗将近两千石粮食,虽然刚刚才过麦收,粮食目前暂时不缺,可若时间一长,迟早要坐吃山空。
陈宫稍微估算了一下,向吕布提醒:“军中士伍,都是年富力强的精壮汉子,可不能吃吗?照此下去,不出一个月,船上及曹府存粮皆要吃干食净,那时就该从小沛运粮了。”
“一个小沛,能有多少粮食,这样让他们吃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咱老吕也不是地主,家里可没有多少余粮啊!”
“区区小沛,自然养不了四万大军,其境内无主田产不多,也没有多余土地用来屯田。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要么缩减部队编制至万人,要么,扩大自己手中能用之地。时不我待,该如何去做,奉先须尽快抉择,若能粮食用尽在做打算,那就被动了!”
吕布想都不想,直接否决了陈宫的第一条建议:“我吕布从来都是嫌手下人数太少,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么多的俘虏,哪能有缩减一说?”
接着,吕布问起刘备:“去朐县传信之人可曾归来,待玄德贤弟来后,我等也好收拾行囊去广陵安家啊!”
“未曾归来。”陈宫掐着手指头,认真算了算:“自下邳东到大海,也才不过五百里,朐县还在大海之西,传信之人快马加鞭,最多五日就能跑个来回。算算时辰,他今日怎么也该回来了!”
“待送信之人归来,即刻命人报与我知。”
吕布颇为烦恼的挠了挠头,他是个坐不住的,又在陈宫屋内待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便转头找成廉督促铁匠们锻造神威刀去了。
约莫申牌时分,陈宫派人找到吕布,告诉他向刘备送信之人已经入城。
“将军,这是回信。”
吕布从信使手中接过刘备的纸质回信,在陈宫的陪同下拆开看了起来。
‘奉先仁兄,见信如唔。备惊闻兄于淮阴城下,大破袁贼五万大军,为愚弟昭雪前日涟水兵败之耻,实是感激。经此一役,备乃明愚不过驽马之资,本涿郡昏钝之徒,如何能坐领海内大州,为朝廷牧民一方?
此前备欲将徐州让与兄长,由来已久,此番正当其时。兄若能归还弟之家眷妻小,弟愿为兄之北藩,还望兄长念及昔日旧情,许我率兵屯居小沛安身。备先在此拜谢。’
陈宫先吕布一步看完信件,顿时如释重负:“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而今那刘玄德,当真不敢再领徐州。”
过了一会儿,才读完信件的吕布像是突然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急得大叫:“刘备欲回小沛?不!绝不能使刘备回小沛!”
小沛距离曹操太近,万一让他们俩勾搭上,那下一步就该历史重演,白门楼上了!
吕布虽然能打,可他不认为自己能同时干过曹操加刘备的组合。
这两个人可是东汉末年笑到最后的三个赢家之二!
没有前世记忆的陈宫,不解问:“这却是为何?刘备屯居小沛,正好为我抵挡曹操兵锋,奉先何不允之?”
吕布用历史原型为陈宫解答:“曹刘二人先前早就相识,而那曹贼一向诡计多端,他图谋徐州日久,若趁机诱降刘备,联合来攻,我又如何能安枕徐州?”
吕布向陈宫讲出自己的顾虑后,倒是把陈宫给说住了。
陈宫怎么也没想到,吕布居然有一天想的比他还长远。
“奉先之忧,不无道理。曹刘二人,抛开其人品性格来看,确实皆为一时人杰也。”饶是陈宫非常厌恶曹操,也不得不承认曹操的能力。
或许是吕布这次突然看得长远的缘故,陈宫居然破天荒的向他问起计来:“既然不能将刘玄德安置小沛,而他又不肯来领徐州,君谓计将安出?”
吕布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走动,最终下定决心,朝陈宫咬牙道:“既然他刘备不敢前来领下邳,那我便亲自把徐州送到他的手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和曹操勾搭上!无论如何!”
为了防止重蹈历史覆辙,吕布决定亲自出马,带上刘备的家眷前往朐县,将这件事彻底说开说明白。
“主动去让徐州?这徐州千里沃土,奉先欲亲手为他人奉上?如此行事,日后只怕汝心不甘啊!”
“即使不甘,又能怎样?”吕布脸上带着迫不得已的苦笑,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甘心又能咋滴。
但陈宫可不知道吕布的真实意图,他当下对吕布肃然起敬:“不想奉先腹中一颗仁德之心,竟然能宽广到这等地步!不瞒奉先说,近日我受君感染,一心为民请愿,积德行善。可怎么感觉,你我之见境界的差距,越来越大呢?莫非君于立德成圣一道,当真天赋异禀不成?”
吕布这厮脸皮厚如城墙,当下毫不谦虚自吹自擂:“我早有言在先,我吕布乃是大汉头等忠义仁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