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女祭祀梅丽珊卓

龙石岛。

一处塔楼，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正在眺望远方的君临，目露沉思。

他有着宽阔的肩膀，健壮的四肢，面容一直紧绷着，经烈日长期曝晒的皮肤，更是坚硬如铁。

他的头上只剩一排黑色细发，发际线后移得厉害。

他的胡子，修得又短又齐，有着方下巴，而两颊的颧骨呈现凹陷状。

他有着一双浓眉，浓眉下的眼睛深蓝如渊。

他的嘴唇苍白，薄细而紧绷。

从13岁开始，他便忘却如何微笑，更不知开怀为何物。

在他13岁时，史蒂芬公爵夫妇从狭海对岸返回风息堡，他们的船在破船湾里沉没，公爵夫妇双双死去。

从那天起，史坦尼斯憎恨残忍夺走他父母的七神，而他也由此变得更加阴郁。

此时，史坦尼斯眉头紧皱着，手中捏着前任御前首相、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寄来的信，心中充满了不甘。

这封信，曾经让史坦尼斯充满信心。

只是，当他那天赶往君临时，还是迟了一步，铁王座还是由乔佛里坐上了，一切终成定局。

艾德.史塔克的死，让史坦尼斯意识到待在君临，并非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见大局已定，他便火速逃回了龙石岛。

以前劳勃国王还在的时候，琼恩担任御前首相时，他曾怀疑劳勃国王跟瑟曦·兰尼斯特的三个婚生孩子实际上不是劳勃的血肉。

而且，他还把这一怀疑告诉了琼恩·艾林大人，当时的国王之手。

他们两个一起达成了共识，暗中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当然，史坦尼斯没有把这一怀疑直接告诉当时的劳勃国王，他知道劳勃国王不会相信他的指控，因为劳勃不喜欢他的这个弟弟，但是劳勃会愿意听从琼恩大人的意见，因为劳勃一直以来都很敬重他。

史坦尼斯回忆着过去，他和琼恩大人一起调查了劳勃所有在君临的庶生的孩子。

在调查中，史坦尼斯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所有的孩子都跟劳勃一样是黑色的头发，而瑟曦诞生的三个孩子却都是金色头发的。

这个发现，让史坦尼斯和琼恩感到不可置信，心中的怀疑愈加地深了。

史坦尼斯记得，在之后，琼恩大人利用手中的权力查阅了《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这本书，他发现在过去的全部的贵族通婚中，有这么一条普遍的定律：已知的所有拜拉席恩家族和其他家族通婚的后嗣都是黑发。

而这本书，琼恩大人也让史坦尼斯看过。

看完后，两人心中都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

两人在断定三个婚生孩子都不是劳勃国王的骨肉之后，琼恩大人决定开始行动，甚至做好计划让自己的儿子劳勃·艾林去龙石岛做史坦尼斯的养子。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把证据提供给劳勃国王，琼恩大人就被毒死了。

史坦尼斯有理由怀疑，琼恩大人之所以被毒死，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个真相。

君临中，有着幕后黑手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可能是兰尼斯特，也可能是坦格利安的余孽，甚至是其他的势力想利用琼恩的死达到什么目的......

这是史坦尼斯从琼恩的死联想到的。

然而，史坦尼斯，仍然没有什么头绪。

伴随着艾德.史塔克的死去，史坦尼斯之前去过一次君临，他只是暗中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

他愕然发现，史塔克公爵在调查琼恩大人之死的过程中，曾经收到一本书，而后他便单独去红堡找过瑟曦，而且据说脸色阴沉。

以史坦尼斯对史塔克的了解，那位史塔克公爵肯定是发现了他和琼恩调查出的真相。

而史塔克公爵收到的那本书，很可能是《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也可能是其中一部分详细的内容记载。

没过多久，艾德也以叛国罪被仓促处死。

御前首相、北境守护、劳勃国王信任有加的朋友会叛国？

愚弄世人的可笑罪名！

这个事情，史坦尼斯看出史塔克公爵的死因绝不是这个。

无论是琼恩大人，还是那位史塔克，他们的死，在史坦尼斯看来，都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的那个真相。

想到这里，史坦尼斯面露阴沉，本就阴沉的脸庞，更加阴沉了，就像是厚重的乌云又叠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该死，难道属于拜拉席恩的铁王座，就这么拱手相让给兰尼斯特？”

“不，我绝不甘心！”

史坦尼斯喃喃出声，目光充满冷意。

就在这时。

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满脸皱纹，双手颤抖着朝着史坦尼斯缓缓走来。

史坦尼斯转头望去，发现是是龙石岛的学士克礼森，也是史坦尼斯的顾问。

史坦尼斯知道克礼森学士已经上了年纪，而且身体虚弱，臀部有伤，行动困难。

克礼森学士也一直视史坦尼斯若己出，对于这点，史坦尼斯一直能感受到。

史坦尼斯看向克礼森的目光充满了敬重，还有真挚的温情：“克礼森顾问，您身体还病着，怎么不好好歇着，到我这儿来了？”

克礼森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况且，我如果再不走动走动，以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史坦尼斯沉默了，心中也有些难受，他看着眼前这个待他如亲子的老人，心中暗恨七神为何不能将他的寿命再延长一些。

史坦尼斯明白，克礼森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您到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史坦尼斯关心地问道。

克礼森微微一笑，温和地看着史坦尼斯，说：“赛丽丝·佛罗伦夫人最近接触了一个女祭祀，夫人在她的影响下开始信仰光之王。”

史坦尼斯紧皱眉头，“这个女祭祀叫什么名字？”

“梅丽珊卓。”克礼森轻声回道。

“从我亲眼目睹‘傲风号’触礁沉没的那天起，我便不再信神。我指天发誓，绝不敬拜任何淹死我双亲的残酷神祗。在君临时，总主教成天对我唠叨世间一切公理正义均来自于七神，但我见到的种种‘公理正义’，却都是人力所为。”史坦尼斯继续说，面露无奈，“夫人既然信仰光之王，随她去吧！”

克礼森愣在了当场，欲言又止。

看着史坦尼斯脸上的阴沉之色，克礼森选择保持了沉默。

他想：只要这个女祭祀不影响到史坦尼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