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濒死人生跑马灯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铅灰色遮光布，沉甸甸地压在亚卡马区3街区Main Street的上空，乌云翻滚，雷声轰鸣！
“哗啦啦”狂风疯狂地呼啸着，将街边堆积如山的生活垃圾肆意卷起，形成一个个肮脏漩涡。
垃圾在狂风中相互碰撞、摩擦，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
络腮胡子老墨的双手绵软无力“啪啪”轻飘飘地敲打着科勒的小腿，如同濒死之人绝望且徒劳的挣扎，激不起丝毫波澜，毫无威胁可言。
此刻的老墨，面色惨白如纸，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喃喃道：“求求你，放过我……”
伴随着“嘎吱”声科勒脚下的力量持续加重，他那黝黑的脸庞扭曲变形，狰狞得令人胆寒。
时而“哈哈哈哈”的疯狂大笑，笑声犹如夜枭的悲啼，持续不断的疯笑声划破了原本压抑沉闷的空气……
时而低头喃喃自语，意识已深陷癫狂的沼泽，似乎要将络腮胡子老墨的头颅彻底碾碎，踏成齑粉。
伴随“呜呜”的冷风呼啸穿梭在狭窄且崎岖不平的街道，如泣如诉，吹得街边破旧的招牌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砸落地面。
络腮胡子老墨的嘴型在重压之下，重叠在一起发出“咕咕咕咕”的头皮发麻的声…
他脑袋被踩的嗡嗡鸣响，好似有无数密集的蜜蜂在耳边肆意飞舞，巨疼如恒河潮水般将他淹没。
似乎头颅下一秒就会像熟透的西瓜般炸裂开来。
他嘴里颤抖着，嗓子嘶哑得如同破旧的排气管，发出微弱得几不可闻的惨叫：“啊！求……te suplico……求……求你别这样……t……e s……uplico！”
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哀求，却被周围的嘈杂声无情掩盖。
“滴答、滴答”汗水与血水相互交融，顺着他的脸颊侧面滚滚滑落，在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淌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湿痕。
络腮胡子老墨的脸色此刻犹如熟透的紫茄子，双眼球暴突，眼球仿若即将迸出眼眶，充血的眼白夹杂着密密麻麻的血丝，狰狞恐怖至极。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沿着他满是尘土与血迹的脸颊蜿蜒流淌。
鼻孔中不断有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干燥的地面上。很快，便与科勒鞋底沾染的泥土、沙尘以及老墨自身的呕吐物相互混杂，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褐色污渍。
科勒的鞋底好似踏在了一块被鲜血完全浸透的破布上，渐渐加压踩踏，伴随着粘稠且刺耳的“嘎吱”声颅骨轻微碎裂声！
街头的围观群众看的胆战心惊，瓦伦蒂娜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这血腥气凝固，让围观群众感觉呼吸困难。
“嘿小伙子够了！别再这样折磨他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制止。声音颤抖不停，带着深深的不忍。那人的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
瓦伦蒂娜也在围观群众里，她满脸惊恐，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颤抖着嗓子大喊道：“科勒！科勒！住手……”她紧紧抱着肩膀，却也不敢上前，心里不停地念叨着：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然而，科勒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那无边无际的愤怒与癫嘶呓语幻境之中，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脚下苟延残喘的老墨。
血腥与绝望的气息充斥着亚卡马区、3街区 Main Street。
午后的阳光破开乌云困难的斜照下来，却被这血腥的场景染得诡异而阴森。
街边废弃的房屋门窗紧闭，仿佛也在窥视着这场残酷的争斗，又好似在默默哀悼。
墙上斑驳的涂鸦在阴影中显得更加诡异，就像一张张扭曲变形的鬼脸，狰狞可怖。
地上的尘土被风卷起，形成一片片迷蒙的尘雾，让整个现场更加朦胧而恐怖。
络腮胡子老墨的意识渐渐模糊，口腔里满是血腥味，恍恍惚惚间，他眼前浮现出一幕幕人生跑马灯。
他的家在墨西哥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那是一座破旧不堪的土坯房，每逢下雨，屋内便滴滴答答地漏个不停。
那破旧的屋顶摇摇欲坠，狭小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梨树顽强生长。
屋内阴暗潮湿，散发着浓烈的霉味，一张破旧的木床摆在角落，床上的被褥补丁摞补丁。
厨房的炉灶熏得乌黑，锅里常常是空的。
他看到父亲抱着他，给他起名叫约瑟夫·米格尔。
他在墨西哥瓜达拉哈拉的阳光下欢快奔跑，远处青山绿树成荫，田地里的庄稼随风摇曳。
7岁时，他站在破旧的门前，目睹父亲死去，望着母亲决然离去的背影。
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想要抓住母亲，却只能无力地挥舞着，哭喊着。
随后他跟着别人偷渡到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康普顿亚卡马区2大街。
这里破旧的帐篷四处散落，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泥泞小路上艰难前行，道路两旁垃圾堆积如山。
最初的几年，他跟着一群孩子在救助站等食物。他蜷缩在角落，眼睛紧盯着救助站门口。
在4街区，几个志愿者分发着食物和药品。
一个年轻的志愿者女孩给他一块面包。
更多时候，他眼神疲惫无奈。
看见很多老人蜷缩在角落，他害怕自己也会孤独死去。
无数个日夜，他与朋友小偷小摸、零元购，偶尔抢劫，只为有个栖身之所，可惜生活将他逼到绝境。
画面快速闪过，他居无定所，有了钱就挥霍青春。
此刻28岁的他，躺在冰冷地面上，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悔恨。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做个好人……”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泪水混杂着血水，缓缓从他眼眶滑落…
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生命如即将燃尽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化为一缕轻烟。
中年老墨脚步踉跄，拖着满身伤痕的躯体，满脸怒容，手持一根钢管，一瘸一拐小心翼翼地绕到了科勒身后。
他的每迈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鞋底与地面发出“沙沙”的摩擦的声…
钢管在他手中微微摇晃。
“呼哧呼哧”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滴进他愤怒的眼睛里，他却顾不得擦拭。
“嘎吱”踩踏着废弃杂物距离科勒越来越近。
科勒的眼神逐渐从疯狂中抽离，变得迷离而深邃，混杂着前世的纷乱记忆形成了呓语洪流，脱口而出道：
“黑哥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好怕呦，洪休全好鸡儿凶、你可以打我脸，也可以叫我滚远点，但也别忘了大哥从良前的阴险、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像是在捕捉那些飘忽不定的记忆碎片。
空气似乎随着他的呓语而起伏，阳光似乎也变得忽明忽暗，映照在他那张变幻无常的脸上，宛如一幅动态的油画，充满了诡异。
科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踩在络腮胡子老墨头上的脚高高抬起，准备全力下踩！享受碾碎的感觉……
“科勒！小心背后”。
瓦伦蒂娜在围观人群中见到这一幕惊呼出声，不由替科勒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中年老墨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高高举起钢管，朝着科勒的后脑狠狠砸去。
“呼啦”钢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呼啸。
“轰隆”一声，钢管与科勒头骨碰撞的瞬间，血雾喷溅。
那一瞬间，时间仿若凝固。
或许是因为中年老墨之前受伤太重，力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但即便如此，被这突如其来的钢管抽打在后脑，“嗡嗡嗡嗡”科勒感觉颅腔内鸣响，眼冒金星，原地旋转一圈半…
“啪叽”科勒被砸的一屁股跌坐在络腮胡子老墨的胸口上……
“呃！”
刚缓过口气的络腮胡子老墨，被科勒猛的坐到胸口！
“咔嚓”肋骨断裂声、岔气、疼痛口吐白沫、双腿痉挛“嘎”的一声就晕厥了过去！
科勒手按在络腮胡子老墨的头颅上借力，趔趄站起身，按着后脑的破口，鲜血“汩汩”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背后破烂的T恤。
随后又滴落在粗糙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啊啊…”
围观群众或站或倚，一脸漠然地看着这场街头表演，偶尔有女人的尖叫，有的甚至早就掏出了手机。
记录着这惊心动魄的好戏，准备赚一波流量。
他们的表情冷漠，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冷漠仿佛给这血腥的现场又增添了一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