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梁拉娣和南易(求票,求票,求票)
那文儿站在窗口停了半天。
心里面设想了好多种情况,最终,还是坚强的推开了房门。
里面,欢声笑语,男女深情对望,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刚想发火儿,门后跑出来一人,把一个东西插在她头上。
所有人停下来,有人换了碟片,喇叭里传出来小提琴和笛子的声音。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简单的话语/需要巨大的勇气.......
“生日...快乐!”
有人把彩色的碎纸片洒向空中,沈浪端着一个用点心做的简易蛋糕出来,上面还插了一根小小的蜡烛。
“师父,生日快乐!”
人们把她推进屋里,搁在两张床中间的屏风已经被收拢了,现在放着吃饭的方桌。
上面正是发出音乐的东西,一个黑胶唱片机。
喇叭里面,一个女生正在淡雅的唱着歌。
....我唱的这首歌/多想唱给你...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么,那文儿不断地跟自己的记忆确认着。
好像不是吧,自己是腊月二十二的生日,不还有将近一个月呢么,为啥会在今天庆祝。
但形势已经走到这儿了,只能笑着,继续演下去。
屋里的客人,是小院的其他两对夫妻,隔壁的佟志和文丽,还有西头的李成和谢冰冰。
她现在也不知道是惊是喜,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闹了一会,客人散去,沈浪又换了张唱片,这回是低沉的大提琴曲。
“师父,跳支舞怎么样?”
她直接把唱针抬了起来,从头上摘下那个钗子,“沈浪,到底怎么回事,这东西哪儿来的?”
系统给的,这是我的奖励!
沈浪肯定不敢这么说,要不也不会演这么一大出戏了。
“买的呗,收据还在呢,跟厂里李主任要的票儿。怎么样,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文儿检查了一下门外,回屋关上门,小声但是严厉的质问他:“说实话,是不是娄晓娥给你的?”
沈浪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一共就见了一次娄晓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装傻是吧,王主任都被上级叫去问话了,你明天也要接受审查,还在这跟我装糊涂!”
“师父,咱有事儿直说,你这么问我,我更糊涂了!”
“你是不是给娄家出主意,让他们全家去港岛,而且还要放弃这边的一切财产和地位,交赎身费是吧?”
哦,明白了,怪不得一个A级任务没结算,原来是卡住了。
这事儿可不好说,说多了容易引起师父怀疑,那攻略进度就要受影响了。
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轧钢厂正处在改革期,需要新的设备跟技术,我劝说娄半城去港岛做商行的,帮钢铁厂做进口贸易。”
“真的?”
“真真的!”
“跟我说没用,你明天跟王主任解释吧!你哪儿来的钱,买唱片机花了多少,这钗子又花了多少?”
玩球个蛋的,怎么什么时代,好女人都愿意刨根儿问底儿啊。
这怎么编,一架德国进口唱片机,应该卖多少钱,或者四九城里有的卖么?
灵机一动,他拿过来那个钗子,重新帮那文儿插回头上,并且拿起来镜子给她照。
“你先看,漂不漂亮。这珠钗可是古董,前清王爷府上流出来的,我千挑万选的。”
那文儿换着角度看了半天,这钗子还真好看,低调又奢华,明明很精贵,却做的一点也不显眼。
忽然,她好像缓过神儿来一样。
“不对,你给我老实交代,今天你到底想干什么?别扯东扯西的,今儿根本就不是我生日!”
沈浪把师父按到床上,坐下。
“你看,你又急!我是有点事儿,不过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关于一个八岁孩子的事儿!”
那文儿一瞬间脑子就炸了,耳朵眼里跟塞了电铃一样,眼睛直冒金星儿。
孩子?
王主任不是说他外甥才二十四么,怎么还有个八岁的孩子,十六岁这小王八蛋就成人了?
自己怎么办,这不是被他们娘俩给骗了么!
抓住沈浪的胳膊,哐嗤就是一口,幸好有衣服隔着,要不能咬下来一块肉。
给沈浪疼的啊,眼泪就在眼圈上,这女人怎么属博美的啊,咋突然间就发疯咬人。
“你不要脸,我恨死你了,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喂!女人,收起你的眼泪,否则我要吻你啦,居然哭泣也这么完美!”
那文儿站起来使小拳头,不断的捶打沈浪的胸口,眼泪跟泉水儿似的,稀里哗啦的往外流。
哭了两声儿,又怕隔壁听见,被沈浪用力的抱住,挣扎不动了。
“咱能听我把话说完了么,我想说的是这个钗子,是关于一个八岁孩子的凄惨遭遇的。”
不说还好,话刚一出口,那文儿彻底绷不住了,张着嘴哇哇大哭,想停都停不了。
隔壁佟志跟文丽一听,这俩人搞浪漫也太过瘾了,居然感动到这个程度。
文丽抛个媚眼给丈夫,“咱家也买个唱机好不好,我想用古典乐,给孩子做胎教.......”
沈浪哄了一会,终于放弃。
“有个孩子因为偷猪尾巴被判了三年少管所,她妈现在快哭疯了,有个相好的想卖了钗子,弄点钱给所里的孩子买套新的棉衣棉裤。就这么个事儿,我还没说完呢,你咋还哭上了?
我是想着请你帮个忙,咱们一同作为妇联的代表,帮着申诉一下。
孩子犯的又不是什么大错,批评教育敦促改正,顶天呆三个月少管所也就够了。
这么严重的处理一个犯了小错的儿童,是非常不人道的,不符合妇联对保护儿童权益的基本精神。”
那文儿哭的一抽一抽的,那个委屈劲儿,估计一时半会是下不去了。
“你...说的...啥,那...孩子...不是...你...跟...别的额..,女人...生的么?”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大冬天的,再把脸哭糝了。
孩子机修厂寡妇梁拉娣的,卖我钗子的叫南易,是他们厂食堂的主厨。
我今天不是去买手表么,进去才发现,光有手表票也不行,一块上海牌要160多,我根本就买不起。
出门去二手商店,正好碰见在那儿卖钗子的南易,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又哄了好长时间,那文儿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一抽一抽的那个劲儿,让沈浪想起了刘英。
给师父冲了一杯奶粉,还加了点红糖,算是给她补充损失掉的能量吧。
不一会,师父恢复了精神。
“八岁就送少管所,
就为一条猪尾巴?
这事儿咱必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