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夜微光，商途希望之苗
暗夜微光，商途希望之苗
电话那头，赵秘书的声音透着犹豫：“高小姐，现在厂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王厂长现在不见任何人……”
高悦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焦急，语气却异常坚定：“赵秘书，我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王厂长谈，这关系到我们双方的利益，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
赵秘书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高小姐，你的处境我也理解，可是……”
“赵秘书，请你相信我，我只想争取一个机会，五分钟就好，让我和王厂长当面谈谈，如果五分钟后他还是拒绝合作，我绝不再纠缠！”高悦语气诚恳，近乎哀求。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高悦能听到赵秘书似乎在做什么思想斗争，她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会蹦出胸腔。
终于，赵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同情：“好吧，高小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明天早上八点，你到厂门口等我，我尽量安排你见王厂长一面，但我不保证能成功，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你，赵秘书，真的谢谢你！”高悦激动得几乎要落泪，她紧紧握着手机，仿佛握住了一线生机。
挂断电话后，高悦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工厂对面的小巷里，看着厂房里零星的灯光，思绪万千。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厂房，说说笑笑，脸上带着轻松和惬意。而她，却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独自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和痛苦。
一些工人认出了高悦，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高悦感觉如芒在背，但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挺直腰板，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那些曾经支持过她的人。
第二天清晨，高悦早早地来到工厂门口。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脸上没有化妆，却显得格外干净清爽。
赵秘书如约而至，看到高悦，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高小姐，你这么早就来了？”
高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赵秘书叹了口气，带着高悦从侧门进了工厂。一路上，她们遇到不少工人，那些工人看到高悦，都露出了异样的目光，有的甚至小声议论起来。
高悦努力保持着平静，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心跳也在加速。她知道，这将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失败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秘书带着高悦来到王强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王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赵秘书推开门，对高悦使了个眼色：“高小姐，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高悦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王强正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他抬起头，看到高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怎么又来了？”
高悦没有理会王强的语气，径直走到他面前，将一份精心准备的方案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王厂长，请你再给我五分钟……”
王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和你合作。”
高悦没有退缩，她直视着王强的眼睛，语气坚定而诚恳：“王厂长，我知道您现在面临着很大的压力，我也理解您的顾虑。但是，请您相信我，我并不是来给您添麻烦的，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您合作，一起渡过难关。”
王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高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段时间以来，他见过太多落井下石的人，也见识过太多虚情假意的嘴脸，但他从高悦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不同的东西，那是一种真诚、一种执着、一种不向命运低头的勇气。
“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王强语气软了下来，但还是拒绝了高悦。
高悦并没有放弃，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王厂长，我知道您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您放心，我这次来，是带着诚意和解决方案来的……”
还没等高悦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一个身材矮胖，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愁容的赵秘书。
“王强，你搞什么鬼？谁让你放她进来的？”男人一进门就对着王强大声吼道。
王强看到来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连忙站起身，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张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张总指着高悦，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告诉你，我们张家已经放话了，谁敢和这个女人合作，就是和我们张家作对！”
王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了看张总，又看了看高悦，一时间进退两难。
高悦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她早就猜到家族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干涉别人的生意。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直面张总，语气平静而坚定：“张总，我敬您是长辈，所以一直对您以礼相待。但是，商场如战场，您这样干涉别人的自由，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张总轻蔑地看了高悦一眼，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就没有人敢和你合作！”
“是吗？”高悦毫不畏惧地迎上张总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们就走着瞧！”
张总怒极反笑，正要开口，却被高悦接下来的话打断了：“王厂长，您也不用为难，我今天来，是带着一份可以让您起死回生的方案来的……”，说着，高悦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王强的办公桌上，“您先看看，再做决定也不迟。”
王强犹豫地看了看张总，又看了看高悦，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拿起了文件……王强翻开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视着，随着内容的深入，他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时而点头，时而沉吟，显然，高悦的方案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差异化竞争、网络营销、私人定制……”王强喃喃自语，这些新颖的词语和思路像是一道道闪电，劈开了他原本思维的阴霾。他经营这家小工厂多年，一直墨守成规，产品也毫无特色，只能依靠低价竞争，如今市场不景气，更是举步维艰。高悦的方案，无疑是给他指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
“这份方案，是你自己做的？”王强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高悦，似乎是要将她看穿。
“是。”高悦迎着王强的目光，语气坚定，“我研究过贵厂的产品，也分析过市场现状，我相信我的方案是可行的。”
“可是……”王强有些犹豫，他转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张总，心中依然充满顾虑，“张总那边……”
“王厂长，您不用担心，如果因为和我合作而给您带来任何损失，我都会一力承担。”高悦语气诚恳，目光清澈，没有一丝躲闪。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秘书也忍不住开口了：“王厂长，我觉得高小姐的方案真的不错，咱们厂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时候尝试一些新的思路了。”
“是啊，王厂长，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真能让高小姐救活咱们厂呢！”其他几个工厂的员工也纷纷开口劝说道。
王强沉默了，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内心挣扎不已。一边是家族企业的威胁，一边是工厂起死回生的希望，他该如何抉择？
高悦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王强的决定。她知道，王强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但她相信，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好！”王强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高小姐，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订单，唰唰唰地写了几笔，然后递给高悦：“这是第一批订单，如果你能按时完成，并且达到预期效果，我们再谈后续的合作。”
高悦接过订单，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份很小的订单，数量不多，要求却很严格，显然，王强还是有所保留，想先试探一下她的实力。
高悦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好，我答应您。”
这份订单，是她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握着薄薄的订单，高悦走出工厂大门，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微风拂过，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她心头些许的阴霾。这份订单，虽然数量不多，利润微薄，但却是她在绝境中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是她逆风翻盘的唯一希望。
回到简陋的出租屋，高悦迫不及待地摊开订单，仔细研究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订单上的产品是王强工厂的主打产品——一种新型环保包装袋，要求在原有基础上进行改良，提高防水性和耐用性，并且印上客户指定的个性化图案。交货日期很紧，只有短短的两周时间。
高悦深知这其中的挑战。改良产品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和测试，而个性化图案的印刷则需要专业的设备和技术。王强给的价格很低，几乎没有多少利润空间，这无疑是在考验她的能力，也是在试探她的决心。
她拿出笔记本，开始仔细地计算成本。原材料、人工、设备、运输……每一项支出都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咬着笔杆，眉头紧锁，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数字，试图找到一个平衡点，却发现无论怎么精打细算，都存在着巨大的资金缺口。
夜幕降临，出租屋里昏暗的灯光映照着高悦疲惫的脸庞。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焦虑。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寂静。高悦打开门，看到赵秘书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高小姐，还没吃饭吧？这是我煲的汤，你趁热喝点。”赵秘书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高悦接过保温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没想到赵秘书会如此关心她，心中充满了感激。
“赵秘书，谢谢你。”
“高小姐，你不用客气。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克服困难，完成订单的。”赵秘书鼓励道。
“谢谢你，赵秘书，我会尽力。”高悦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赵秘书又和高悦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高悦送她到门口，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然后关上门，回到桌前。
她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鼻而来。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热汤顺着喉咙流入胃里，温暖了她的身体，也温暖了她的心。
放下勺子，高悦再次拿起笔记本，目光落在订单上。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荆棘，但她不会放弃，她会拼尽全力，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高悦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眼神微微一变。
“喂？”
“高悦，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