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不狠，站不稳
也不怪小乞丐反应会这么激烈，
商国虽然是以‘皇帝’为首的官家坐天下，但执掌律法和判罚的却是‘法家’，律院门生遍布十三道各地，设立判罚司，专职判罚之事，这小乞丐若是交给他们，少不了挨一顿板子，要是有前科，或许还得面临牢狱之灾。
“你是‘丐老九’的门生？”杨老六顿时紧张起来，显然知道这位‘丐老九’是谁。
许生皱眉，“爷，这‘丐老九’很强吗？”
杨老六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这个‘丐老九’很难搞，丐帮知道吧，他就是汴州府的丐头，掌管着城里上万个乞丐，十家八门的技艺都涉及一些，虽然没入品，也不精通，却难缠的很，若这小子真是‘丐老九’的门生，我们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如此来头，许生眉间皱的更紧了。
“既然知道了，还不赶紧放开我，这次没偷成，算小爷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男孩声音倒也放缓了很多，不像先前那么冲，颇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样子。
杨老六也叹了口气，“小子，把他放开吧，‘丐老九’我们得罪不起。”
可许生却并没有松劲，反而更加用力了几分，因为他看得出来，这小男孩心中的怨气并没有散，眼神中还凭添了几分阴毒。
忽然许生做出了某种决定，先看了眼四周，见附近的摊子都已经收了，人也基本上看不见，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另一只手扣在小男孩的脖颈上，五指迸发出力量，瞬间将颈骨拧断。
小男孩顿时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许生敢痛下杀手。
“小子，你，你，你，你……”这也把杨老六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日里爷长爷短的许生，出手竟这么狠辣，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
“爷，你觉得我们放过了这小子，他就会既往不咎冰释前嫌吗？不会，相反等他回去，会把这件事告诉‘丐老九’，并发动全城的乞丐报复我们，左右都是麻烦，倒不如直接将隐患扼杀在摇篮里……”顿了顿，许生又将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男孩放到杨老六面前，又掏出了一把小刀递了过去，
“爷，我的事情已经干完，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杨老六打了个寒颤，心里清楚，要是不上这艘贼船，那许生就会立刻转向杀死自己，咬了咬牙，当即拿过小刀，刺穿了小男孩的心脏，很快鲜血就染红了衣服，这位‘丐老九’的门生也彻底失去了生机。
接下来的抛尸就简单多了，连门大桥本就挨着湘河，把尸体绑上石头，直接往河里一沉，一年半载都找不到。
“爷，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该怎么做，相信不用我说对吧。”许生淡淡的道，倒也不担心杨老六会出幺蛾子，因为实际上来讲，杀死那个小男孩的是他，‘丐老九’要是知道这件事，第一个倒霉的也是他。
杨老六却没好气的瞪了眼，“小子，你在教我做事？我闯江湖的时候，你连胎盘都不是，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
“那就好。”
很快两人回到了生意下处，都没多说什么，各自休息去了。
第一次杀人，许生难免还是有些不适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小男孩临死前睁大的双眼，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错，如果不杀死他，那‘丐老九’就有可能杀死自己。
身在这样的世界，要是不狠一点，又怎么能站稳脚跟呢。
……
……
次日清晨，今天的‘汴州府’下了雨，不算大，却也让原本酷热的空气，多了些许清凉。
许生按照惯例在卯时就起来了，吃过早饭，接着便到地字七号房去拜访杨老六，却没想到对方已经退房了，不仅把昨天挣的赏钱留下了一半，还让另一个‘小老么’传话，说已经离开了汴州府。
“趋吉避凶？倒也好，丐老九的总归只是个汴州府的丐头，就算再强，影响力也不可能辐射到其他地方。”
如今调门的‘人说鬼话’，挂门的‘十六路错骨手’，金门的‘看字问卦’，都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虽然还没有感知到江湖气，但却总觉得精神层次有一种奇妙的感知，若隐若现，很是微弱，不聚精会神根本察觉不到。
这是不是要感知到‘江湖气’的征兆，许生不清楚，只能等有机会再请教入了品的尖手高人。
至于剩下的绝活，许生嫌一个一个磨炼太慢了，干脆将剩下的‘皮门’‘彩门’‘千门’‘荣门’‘燕门’各精心挑选一个绝活，同时修习了起来。
有着前三个绝活作为基础，倒也不怕学不会。
这天晚饭时候，赵洪仍像往常一样早早抢好了位置，许生也很自然来到指定地方，看得其他小老么敢怒不敢言，只能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许生，我怎么总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赵洪上下打量，眼神不自觉惊疑起来。
许生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一样了？”
赵洪摇摇头，“说不好，相貌也没有变，打扮也没有变，但就是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就好像你身上多出了什么东西一样。”
这么明显吗？
这段时间随着八门绝活的修习，许生和‘市井江湖’也会越发契合，自身变化也极大，却没找到连一根筋的大牛都发现了。
“别在那边瞎琢磨了，我就是许生，这点永远不会变……当然，你要是说我变得更帅了，我也是乐意承认。”
“滚。”
很快两人就干完了饭，赵洪回去睡觉，没多久震天响的呼噜声就从屋里传来，许生则借着月辉与星光继续钻研剩下五门的绝活。
又一天上午，许生正盘算着哪个房间来了尖手高人，如何才能让其指点一番，掌柜徐有福就找到了他，眼睛上下打量，嘴里啧啧称奇，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一个小老么了，”
“有个事和你说，”
“过两天‘总会’刑堂堂正大人就会来‘汴州府’，‘合正’让我们‘生意下处’带两个小老么前去迎接，其中一个已经定好了是‘张洞’，另一个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你合适，这两天就不要干活了，准备一下，可别到时候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