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常
长长的吐气声从上方传来，王熙晨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
他对蓝星的娱乐圈生存现状又清晰了一些。
“00年左右，正是地球香江娱乐圈由盛转衰的时候，宝岛娱乐圈开始上位。而迷茫的香江明星无法适应新环境，直到03年广电下发娱乐互通令救市，大批香江明星才开始进军大陆。”
“可他们的心态不对。”
他可是知道，香江、宝岛的明星99%都看不起大陆娱乐，爱国人设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看来，蓝星娱乐圈和地球也差不多。”
现在是香江娱乐圈最后的余晖，夕阳还没有落下，他们仍然认为来大陆赚钱是下凡，得大陆节目组求着他们——看秦家辉的态度就知道。
他们对大陆电视台的伟力一无所知。
不过没事。
他会出手。
就在这时，秦子龙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郑总是分不清楚大小王吗？他一个烂仔敢借我抬咖？算什么东西！？”
“叮——！检测到艺人‘秦子龙’正对宿主发动‘面子攻击’，请问宿主是否要将这次攻击升级为‘面子对决’？”
“说明：走两步，起来走两步。”
“大胆走出去，面对他！拿出你的决斗盘！DEUL！”
哎？
不是！
凭什么啊！
王熙晨一声“卧槽”都差点要骂出口，这特么的，自己听听墙角还能被AOE的？
“不升级！”他没好气地想到。
“您受到‘秦子龙’面子攻击，面子-5，将持续到下次面子对决结束，或者一周后自动恢复。”
女声淡淡道：“你不用跟我抱怨，我帮不了你……”
推门的声音响起，可立刻传来一声惊呼：“你做什……唔！唔唔……”
显然，女子是被秦子龙捂住了嘴，秦子龙幽幽的声音响起：“你了不起，你清高！”
“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衣服摩梭的声音不断响起，秦子龙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威胁：“当初得罪宝爷在香江混不下去，谁跪下来求着我送她来大陆？”
“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嗯？”
一层之隔，王熙晨听得眼睛都在发光！
“孩子你说不要，我也带你去打了。”
“宝爷那边也是我帮你去摆平。”
“现在你上岸了，拔腿就想走？嗯？”
卧槽……王熙晨忍不住搓了搓脸，小型黑料威力爆发！
“在流年经济年代，这已经是能让粉丝脱粉回踩的石锤了！”
“可居然只是小型黑料？”
那大型呢？
焦点型呢？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王熙晨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秦子龙就这么敢说？他不怕被人听到？”
这种话，不应该在酒店里关起门来再说吗？
可想了想，他就明白了。
没时间了。
现在《华语青年歌手擂台赛》收视率低迷，郑副台长都来亲自坐镇。他既然来了，肯定是会给出自己的意见的。
刚刚录制完，观看可能需要一个多小时，秦子龙还真的只有这点儿时间，来找自己的老相好说说私房话。
否则，等台长的修改意见一出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时间紧，任务重，自然是什么戳对方肺管子说什么。
还不等他想完，上方皮鞋哒哒声不断响起。仿佛是女子推开了对方。接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我他妈居然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秦子龙嗤笑了一声：“别逗了，装给谁看呢？”
“大家都是人群里一流的长相，都在这个捧高踩低的圈子里，立什么纯情人设？”
“你自己怎么搭上宝爷这条线的心理没数？”
咔哒……打火机声音响起，秦子龙淡淡道：“但你把握不住，翻车了怪谁？”
“我他妈好心好意帮你收尾，你现在还有脸反咬一口？”
再次沉默。
过了差不多十几秒，秦子龙再次开口，声音也柔和了不少：“我也不是为了我，家辉已经签约海森，节目结束就会以签约歌手的身份出道。”
“我不允许有人抢他风头——这破节目本身就没多少收视率了！”
第三次沉默。
这一次时间更久，足足一分多钟后，女子终于沙哑着说道：“下一期周舜隆会来。”
秦子龙的声音瞬间灼热起来：“《无常》？他拍完了？！”
女子恨恨道：“你应该知道，郑台长对《华语青年歌手擂台赛》的收视率非常不满意。”
“下一期周导不仅会过来，更会作为特邀嘉宾！”
“并且，下一周开始，郑台长的计划是进行‘主题选曲’战！每周都会有一个主题选项，所有歌曲只能选择和主题相关！”
王熙晨目光亮了起来。
“周导，主题战、无常……”
诸多想法立刻浮现脑海，他真没想到，黑料居然还带着这种效果！
又听了一会儿，但接下来两人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料，等两人离开后，他这才朝楼下走去。
后门已经停了好几辆车，这些都是艺人的接送车辆——当然，秦子龙是宝马接送，而他只是SUV。
上车之后，他正靠在背椅上沉思，忽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王哥……”
王熙晨吓得汗毛倒竖，起身看着后方的李兆光，冷汗都流下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惊吓程度不亚于刚才秦子龙忽然发现楼下还有个顺风耳！
李兆光莫名其妙：“就……一直在的啊？我还喊了你两声。”
你是鬼吧……压住心中的吐槽，王熙晨点头道：“有事？”
“当然有啊！”李咕咕激动地说道：“王哥！我就算不懂音乐，也听得出来刚才那首歌水平很高！”
“你是想复出？还是想走穴？我马上给你安排！”
王熙晨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
别小看一个走穴机会，这是无数未成名歌手赖以生存的饭碗！
他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经纪人，可接近两年的时间，原身没有为对方创造一毛钱的财富，对方还不得不给原身擦屁股，这种情况下，哪怕自己表现出一丝浪子回头的态度，对方居然愿意拿出珍贵的走穴机会给自己？
滥好人？
还是公司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