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姐一人
这件事确实是李昂的知识盲区。
由于并不生活在这座城市，因此李昂自然也不知道当人们拒绝植入这枚芯片虽然不会被当做“精神不正常”，但是根据新美国第1174.5号文件规定，所有提供“义体”销售的公司都必须在他们公司发布的每一款义体中上传相关关联代码使得它们得以被与人们脑海中的那枚芯片“正确关联”，从而降低人们罹患“赛博精神病”的可能。
李昂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但是这样做，各家公司岂不是就等于将他们的相关科技技术暴露给你说的那家……荒坂公司？”
“真高兴你还能想到这个，原始人先生！”爱丽丝高兴地向李昂竖起大拇指，表扬道：“但是嘛……嗯，你说的这事儿确实存在，但是人家荒坂公司可未必需要这个，因为他们本身在科技水平方面便代表‘至高’。”
“‘偷取’其他公司的相关科技？在对象不如自己的情况下……这么做甚至是可能会使他们‘变笨’的。”
爱丽丝半开玩笑般道。
“也是。”
李昂知道自己还是想的有些简单。
“没关系，你能想到就已经很好了，”爱丽丝甩了甩手，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如果你不植入“智人X”，那么你就无法使用义体。如果再打个比方，那么这其实有点像当你只拥有一台电视机却没有用来接收信号的天线。”
“当然，那枚‘智人X’芯片倒也不全都是骗局，它确实会监测植入者身上的相关数据，不过我方才说的‘赛博精神病’这种病症确实也还会存在就是了，”说到这，爱丽丝语气变得低沉了一些：“因为大部分人都往往法克制住自己想要‘变强’的欲望，而义体这种东西……它们又会剥夺人的‘人性’。”
听到这，李昂心中倒是产生一股“感动”。
——他发现爱丽丝讲的理念竟然与他想的近乎一样！
义体；
物质；
这些事物不仅不能真正使人变得强大，反而还会摧毁人的意志，使人过于依赖他们，唯有如同他的女神赞雅教导的那样掌控“不可见事物”即“意志”本身，那么人类才可以变得真正强大起来。
看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孤单一人……李昂心中对爱丽丝的好感大大上涨，直到——
“所以你确定要坚持我行我素，完全不给自己植入任何义体？”爱丽丝问道。
“是的。”
李昂立即回答。
“嘛，我记得以前也有一号人物和你很像，他的名字叫做摩根.黑手，不过即便是他也为自己植入了斯安威斯坦。”爱丽丝道：“所以，还是那句话……”
她身子前倾，略带着一丝玩味儿问道：“你确定今天晚上，真的会跟着我们一起来吗？”
“我确定，”李昂自信回答道：“那个时候突然晕倒……只是出现了些意想不到的状况罢了。”
“行，我相信你。”
爱丽丝微笑说道。
“对了，”李昂则是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真的是一名……性偶？”
这道问题问的格外突兀，以至于李昂问完之后便立即后悔了。
没有任何称谓；没有任何加在前面的修饰措辞开场，直接进入正题；
这种情况下……
任何人都会翻脸。
哪怕是他也会如此。
但出乎李昂预料的是……
“如果你根据我前面向你阐述的这些话加以推测思考，其实应该很快就会想到我的真实身份，甚至哪怕温蒂都有可能一举猜出来。”
爱丽丝说了一段很长的句子——这其实已经等于留给李昂相应时间思考。
只可惜……最终李昂还是没能理解这番暗示。
见状，爱丽丝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我还是直接向你揭晓答案好了，我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游走在数据网络、黑冰堡垒还有野网络之中的角色；你可以把从事我们这种职业的人叫做‘网行者’，或者还可以将我们称之为‘黑客’——不过我还是更加喜欢前面的‘网行者’这个称呼。”
“至于之前你口中说的‘性偶’么……对于一名网行者而言，若是想要攻克性偶芯片的技术壁垒并且伪装成为一名成熟性偶的话，其实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说到这，爱丽丝的嘴角不自觉挂起一抹自信地微笑：“但是不得不说，尽管藤原集团的三公子藤原雄也是一个没啥本事只知道享受的二世祖，可想要顺利完成那笔委托的难度还是不小的——毕竟那可是藤原集团。”
“不过还好我最终完成了，”爱丽丝笑道：“没错，只姐一人。”
李昂点了点头，“真诚”说道：“嗯，那你确实很厉害。”
网行者；
好吧，网行者。
李昂心里感到非常失望——他本来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
只可惜……
网行者；
好吧，网行者；
虽说李昂来到这座城市也才不过总共三四天的时间而已，但他起码对一些常识性问题已经取得了一定了解……网行者，一名行走在网络之中的角色——这岂不是说明爱丽丝的身体上植入了一堆义体部件。
“这么看来，若是想要在这个世界中寻找一名真正与自身志同道合者的伙伴……果然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李昂心中充满遗憾想道。
另一旁，爱丽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她本来想要听听夸奖，毕竟谁又能不爱听这个呢？
——而且那可是藤原集团手下的一份机要文件！
只可惜自己说了这么多，面前这个男人不仅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还好像有点走神！
好吧，看来他果然就是一个原始人。
“好了，我想说的暂时就这些，”爱丽丝无奈站起身，打算去找温蒂聊一聊，至少她对那个女孩儿的印象还不错：“现在距离时间来到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趁现在再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等到晚上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