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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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岳父无耻抢佳人,女婿有理斥老鸨

(1)

梁州,会阳城。

藏春阁,二楼。

于蓝被带上二楼后,又来到一个房间前。

“进去吧。”说完,那几个人便离开。

此时,于蓝却不知如何是好?正当其犹豫之际,房间内传出一道娇甜的声音:

“公子,请进来吧!”于蓝当然听出这是严佩佩的声音。

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吧,心中安慰数句后,于蓝只好推门进去。

“公子,请坐。”房内摆着一桌酒菜,严佩佩便坐在旁边,见于蓝进来后便站起说道。

“”于蓝坐下,却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沉默。

“难道公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严佩佩关上房门,又走到于蓝身边,将手搭在于蓝肩上。于蓝却忍不住一阵颤抖,想不到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他,居然在这样一个女子面前如此。严佩佩接着在于蓝身边坐下,说道。

本来这是不应该的,于蓝见过女子无数,家中亦有一妻一妾。但此时他却有些坐立不安,甚至害怕。

“在下,的确是第一次来藏春阁?”

“我说的是这种烟花风流之地。”

“也是第一次。”

“呵呵,公子说是什么初入江湖,难道之前是一介儒生?”

“确实如此。”

“呵呵,看来是我走眼了。”有些自嘲的意味。

“姑娘如此聪明,见识广博,绝非常人,怎会看错?”

“本来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不过现在好像错了,算了,我本来就命苦,既然选择了公子你,我就认命了。”

“哦,为什么这样说?”

“我马上就是你的人了,也不怕跟你说。藏春阁这是方圆千里,甚至是天下第一的妓院,好听一点就是说我是青楼女子,难听就是妓女。我从小就被人卖到藏春阁,老鸨他们就开始教我诗文歌舞。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我逐渐长大成人,算得上有几分姿色,不仅是财主官员,还有不少武林豪杰不愿千里而来,但求一亲香泽。虽然我不愿,甚至以死相逼,但是老鸨他们岂会放过我,白白浪费多年的付出呢?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折磨我,我只好答应了。我们约法三章,我答应**,不过第一恩客由我来选,借此花魁大会行之。因此我出了此上联,一时间无人能对,老鸨他们也是心急如焚,直到遇到公子你。”

“姑娘不幸流落风尘,本是无奈,但你还是可以选择的。”于蓝听后心中甚是感概,但又能怎样呢?天下之大,这种事还少吗?

“我除了选择死,其他都选不了。我试过逃走,甚至逃出过这会阳城,但还是被他们捉回来,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我被捉回来,先是打骂,后是关柴房不给水粮。经过几次后,我就放弃了,也想通了。我不想死,所以”

“所以你就向他们低头了。”

“那我还能怎样?”此时严佩佩却是双眼通红,猜是她想起了伤心无奈之处。

于蓝想得对,但严佩佩说得更对。人生有时候本来就是很无奈的,被迫做我们不愿做的事情,除了死就是反抗。但反抗无果以后呢?

“那好吧。”于蓝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因为此时他也认同了严佩佩的说法。

说完于蓝心中拿定主意,便将严佩佩抱起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推开于蓝后,严佩佩便忍不住流下眼泪,并低声哭泣,见此于蓝问道。见严佩佩不回话,又接着说道:

“既然你现在这样,那么以后你可能天天都要这样。

“你来吧。”于蓝的话并没有打动严佩佩,只见她眼中那种清纯和平和完全褪去,涌上一股仇恨和凶戾,接着开始解带脱衣,并说道。

看着此时的严佩佩,于蓝更是不知所措,

(2)

藏春阁,二楼,严佩佩房间。

“隔壁是什么人?”于蓝问道。

“还有一个是谁?”明显是一个男子在骂老鸨,所以于蓝又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怎会知道?藏春阁应该没人敢骂老鸨。难道是”

“难道是谁?你们藏春阁的幕后老板?”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藏春阁有幕后老板?连我都只是听说,而没有见过。”

“我也是听说的,不然一个小小的妓院哪来的势力和胆量。”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也没必要打听。你来吧!”严佩佩只剩下内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为什么选我,只是因为我对出下联?”

“我本以为,字如其人,文通人意,但我错了。”

“又是错,你可以说说到底哪里错了?”

“我出的上联,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天下大乱,世间不公。”

“既然你都知道,那还问?”

“你的意思是”

“嘭”正当于蓝还想问的时候,房门被踢开,几个壮汉跑了进来。

“老板娘,这是何意?”几个壮汉进来后,便让开道路,老鸨接着走了进来,于蓝见此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来看看公子你和我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老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于蓝,只是看了看严佩佩。

“妈妈,你怎么来了?”

“这位公子,是这样,我女儿佩佩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服侍你,我已经安排了另一个姑娘服侍你。”

“公子请!”丝毫没有请的意思,明显是赶。老鸨说完,几个壮汉便围到于蓝身边,说道。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佩佩随意穿上一件衣服后,来到老鸨身边问道。

“你们这样不明不白地赶我走,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们藏春阁的名声吗?”于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淡淡地说道。

“呵,如果不是怕这个,我早就直接让人把你扔出去喂狗了。你到底是走不走?”

“不干你的事。”此时严佩佩又打算追问老鸨,却被其推开,说道。

“我要是不走呢?”于蓝看了看严佩佩,有直视老鸨,说道。

“不走,好。我严九娘也不是第一天和江湖人打交道,既然你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就不要怪不讲江湖道义了。动手!”

“啪啪”就在老鸨刚说完“动手”两个字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闪到她的面前,连两掌,打得她脸上红肿,晕头转向。

此人当然就是于蓝了。

“老板娘”几名壮汉见此甚是惊讶。

“给我杀了他。”老鸨摸着又烫又肿的脸,怒火中烧,指着于蓝喊道。

“啊”几名壮汉也是武林中人,也都练过武功,他们见到于蓝这般手段,都知道于蓝武功高强,自然不敢轻易出手。

“上啊”老鸨见此更为愤怒,喊道。

“如果不想死,就把她给我抬走。”于蓝见此冷笑,然后坐下拿起酒壶,自斟自饮,又看着众人淡淡说道。

“老板娘走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几名壮汉打算将老鸨带走时,又一道声音从门外传入:

“废物,叫你办个事,办这么久。”

(3)

此时一个年若五十的中年男子走到门口,破口大骂。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害怕,也包括于蓝,因为这位中年男子正是他的岳父,孙雅芳的父亲孙平。

“都怎么啦?”不过中年男子走进房间后,倒是先注意到受伤的老鸨,问道。

“这个就是新的花魁?果然不错,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她带到我的房中。”不过当孙平看到严佩佩的时候,就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话,又说道。

“老板,是这个小子打我的,我本来是想带佩佩过去给你,想不到这个小子却不许,还大打出手,把我打伤了。”老鸨见孙平如此,便说道。

“到底是谁,怎么大胆,赶在藏春阁闹事,来人。”孙平还在细看严佩佩,虽然严佩佩不断闪躲,但是孙平还是目不转睛,只是喊道。

孙平话音刚落,房外又涌进来十多名持剑的劲装男子。

“孙老板,果然好雅致啊。”见此,于蓝倒是不慌不忙,只是淡淡地说道。

其实于蓝是很憎恨孙平的,不仅与李安狼狈为奸,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居然还开设妓院,逼良为娼等等。若他不是孙雅芳的父亲,可能于蓝早就将他杀了。当然,于蓝并不能这样做。因为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罔顾律法的。他需要律法正明,杀奸除害,只是后话,以后再说。

“你”听到于蓝唤出“孙老板”三个字的时候,孙平一惊,难道有人认出我的身份,忙转身看过去,这一看比听声音更惊讶。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连续说了几次,孙平终于把话完。

“那你又为什么到此?”

“大胆,你敢这样说话。”一人叱道。

“滚出去。”孙平说道。

“滚滚?”那人甚是奇怪,孙平居然叫自己滚,而不是于蓝。

在场其他人当然也是奇怪,但又不敢细问。

“你就是中花魁的人?”孙平问道。

“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聊聊?”于蓝并没有回答孙平的问题,只是说道。

“好,你们都出去。”孙平对手下说道。

“老板,他武功可是十分了得,如果”老鸨听到孙平的话后,更是奇怪,忍不住说道。

“你们在就能保护我啦?出去!”孙平虽然没有见识过于蓝的武功,但是可以西征戎族,南退东升国,北伐狼族数十万众的人武功会差吗?不过他可以肯定于蓝不敢伤害他,当然于蓝也确实不敢。

待众人都出去以后,关上房门,于蓝拱手对孙平说道:

“拜见岳父大人。”

“别跟我来这样一套,你不是在刘州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我是来探亲的。”

“探亲,一派胡言。怎么会跑到妓院里来,还夺花魁。你就不怕此事泄露出去,对你不利?”孙平却说得一脸正经,正义凛然。

“我确实是探亲的,路过此地,刚好又跟着别人进来看热闹,无意对出了下联,因此被他们捉到这里来的。”

孙平自然是不会尽信,心想有这么多巧合?只是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们不敢拦你的。”

“现在都已经是深夜了,你让我到哪里去呢?不如干脆在这里过夜,我明早就走。”

“那你就留下吧。”孙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道。

“岳父大人慢走。”见孙平转身走向房门,于蓝便说道。

“老板。”见孙平出来,老鸨等都走近,喊道。

“没事,回去吧。他的事,你们别管,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此时孙平说道。

虽然他和于蓝都没有明说什么,但其实两人又是心照不宣。因为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谁也是不利的。孙平顾及十分之多,因为这藏春阁是他以李安的名义开了,实际上他在操控,李安根本一无所知。无论此事传到朝廷、皇上或者李安耳中,自己就死定了。至于于蓝,只怕这事会传到孙雅芳耳中而已。

“既然没事,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此是于蓝也走到房门外,将还在外面的严佩佩拉进房间,说道。

“你”本来还在老鸨手中的严佩佩,却被于蓝拉进房间。

“孙老板,我和她的事已经做了一半,你难道还想”于蓝说道。

虽然于蓝还没有说完,但是谁都懂。只是此时严佩佩脸上浮现出许多绯红。

“小子,你”老鸨说道。

“别说了,让给他吧。”孙平知道,要是于蓝不让他根本抢不到,而且现在人还在于蓝手中,只是说道。

说完,便转身离去,虽然心中无比生气,但也不好说出。

于蓝看着孙平离去,便不管其他人,只是关上房门。

但只要细想,于蓝无论在官职,还是李安心目中的地位,都远超孙平。若非孙平凭借女儿的身份压于蓝一筹,恐怕今天之事不会善了。

(4)

藏春阁,二楼,另一个房间。

老鸨跟着孙平回到房间后,问道:

“老板,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连你都惧怕他?”

“谁说我怕他了,这事你最好还是别管,否则就废了你。”听到老鸨此话,孙平便直视老鸨,似乎光是这眼神便能杀死它一般,骂道。

其实说真的,孙平不怕于蓝,但是他却妒忌他。于蓝年纪轻轻便已经拜将封侯,位极人臣,当朝一品,身兼多职。而且还深得李安看重,朝廷及皇上信赖。再看看自己,若不是依然李安,自己甚至连这个从一品的兵部侍郎也保不住。

“是是是。”

“给我换个离着远点的房间。还有,再找一两个没**的姑娘来服侍我。”孙平看了看与隔壁房间相隔的墙壁,然后对老鸨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

(5)

藏春阁,二楼,严佩佩的房间。

再说回于蓝。

于蓝将严佩佩拉回房间,关上房门后,便坐下继续喝酒。

“你到底是什么人?”其实刚刚经历的一切,无比令严佩佩感到震撼。那些平时可以随便可以将一个人扔出去的壮汉,今晚居然被于蓝震慑得不敢出手。在于蓝对面坐下后,问道。

“你不是说,文通人意吗?想必看人挺准的,那你猜我是什么人?”

“虽然我不清楚这藏春阁的幕后老板是什么身份,但应该是朝廷高官,而你却不怕他,反而令他害怕,而且你武功高强,难道你是一个将军?”

于蓝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既美丽又聪明的女子。

“这个重要?我们还是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吧。”于蓝不想在自己身份的问题上多说,换一话题说道。

“好吧,我们刚才说到哪里?”

“你说看错了,到底错在哪里。”于蓝提醒道。

“这话跳过吧,我现在又觉得没看错。”

“哦?”

“我们不说了,现在已经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说完,严佩佩走到于蓝身边想将他拉起来。于蓝也不反抗,跟着她来到床边。

“来吧。”

“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我不问你会不会后悔,我就问你是否决定了一生都这样过去了?”

“在我决定了不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与其自己难受,不如接受这一切,”

“这样真的好吗?”

“最少曾经我选择过,虽然失败了。以后也会像我其他姐妹一样,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忘记昨晚发生的事。不过我比他们幸运,因为我遇到你了,也许你会成为我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多煽情的话,多么的令人感动,但于蓝却有另一番的感概。这是一种对人生的无奈,一种对生活彻底绝望的自欺欺人的安慰。本来于蓝并不想出手帮助她,因为于蓝知道帮,也不过是一时、一人而已,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想去帮助她。

“你说你选择过,失败了。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一是,今晚之后,过你那行尸走肉的生活;二是,明天早上跟我走。”

“你可以带我走?”

“我替你赎身。”

“这是不可能的,藏春阁不能赎身。要想出去,唯有一死。”

“我再说一次,你做出你的选择,至于事情怎么办,那是我的事。”

“我相信你。”

“好,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走。”

“不用了。你也穿上衣服吧。这里就一张床,我不想睡地下,我们就睡一张床吧,但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你放心好了。”

“啊?”

虽然严佩佩对此甚是惊讶,但还是照做了。随意穿上一件衣服后,便睡下了。而于蓝见此,也在其旁边睡下了。床还是不小的,所以于蓝故意离开严佩佩一尺多。但严佩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断挪动,直至接触到于蓝。

一夜无事,的确是一夜无事,于蓝整夜未有丝毫不轨。至于严佩佩倒是希望于蓝可以做些什么,但结果却令她失望。

(6)

翌日早。

于蓝很早便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多少时间。他醒来后,看着身旁还在睡梦中严佩佩,宛如温顺的小猫,偶尔还会动动嘴巴

“醒醒。”于蓝轻拍严佩佩,并轻声喊道。

“你想干嘛?”严佩佩突然被惊醒,然后看着于蓝,问道。

“带你走,要走的话就现在起来。”于蓝也不和严佩佩嗦,说完便转身往房外走去。

“啊,等等。”严佩佩见此,忙整理衣衫及仪容,追着于蓝走去。

于蓝离开房间后,便来到相隔不远的的老鸨的房间,然后敲门。

“你来干嘛?”很快,老鸨便打开房门出来,见于蓝甚是惊讶,问道。

“我是来替一个人赎身的。”于蓝说道。

“赎身?不可能,藏春阁从来就没有人进来了还想出去的。”老鸨虽是明面上的老板娘,但实际是也没有多大的权利,赎身这个倒是没有先例,说道。

“藏春阁既然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谋求的自然就是利益,从前没有人赎身,那是价钱谈不妥。今天应该破例一次。”

“我倒是看不出来啊,你有钱?”

“不多。”

“不多?那还谈什么价钱。”

“怎样?”这时候,严佩佩来到于蓝的身边,问道。

“你就开一个价吧。”于蓝并没有理会严佩佩,看着老鸨说道。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那就请你老板出来。”

“我可不敢。”老鸨偷偷地看了看最后一个房间,又看回于蓝说道。

“那我去请他。”

“你敢?”见于蓝真的准备走去最后一个房间,老鸨忙拦着于蓝,说道。

“你不敢,不等于我不敢。”

“来人,来人,给我拦着他。”老鸨可是知道打扰了孙平的后果,不过昨晚她也见识过于蓝的本事,所以现在只想拦住于蓝,并不想得罪他。

“滚!”于蓝轻喝一声,无形的气浪便将拦在前面的数人吹翻。

“啊!”严佩佩虽然也知道于蓝厉害,但想不到居然到了这般。

可能是于蓝与老鸨交谈了许多,还是于蓝这一下动静太大了,孙平不仅被吵醒了,还跑出房间怒骂道:

“大清早的,吵什么,都不想活了。”

“老板,不是我们,是他。”老鸨等人忙跪下,老鸨指着于蓝说道。

“你,你又想干嘛?”孙平见是于蓝顿时表面怒气全消,其实心中恨得咬牙,问道。

“小事,我只想替一个人赎身,但老鸨她做不了主,所以就把你惊动了。”

“替谁?”

“她。”

“不行。”

“为何?”

“因为她是这里的头号花魁,她要是走了,这个藏春阁还能开吗?”孙平说的自然不是实话,但又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找一个比较实在的借口罢了。

“老板,不是还有我们吗?”谁都没有注意,孙平身后出现了两个随便穿着,不少地方隐隐若现,此时却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滚回去。”孙平怒喝道。

“啊,是是是。”吓得一女忙跑回房间。

“你看,这里谈话多不方便,不如借一步说话。”于蓝对孙平说道。

“这小子又想干嘛?”孙平此时心想,然后说道:

“好。”

之后,于蓝和孙平便进房关上房门。

“你又想干嘛?昨晚之事,我全当没发生,出门在外在所难免。今天你居然还想替她赎身?芳儿那……”虽然孙平对自己的女儿算不上关怀备至,但毕竟是他的女儿,此时心中的确有些怒意,说道。

“岳父大人,这事并不是你想那样,昨晚我们可是什么也没有做。”于蓝辩解道。

“谁信?”的确,任谁也不相信。

“不说这些,她对我有用处,今天我就带她走。我们今天就不管什么谁是谁非了,也不谈做没做,就谈谈生意。”

“你是想要挟我?”

“小婿不敢。”

“好,你要谈生意,那也是可以的。没有谈不拢的买卖,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她能值这么多?”

“她不值,你值,就当是你孝敬我的。”

“岳父大人,先不说孝不孝敬的问题。一万两,小婿确实拿不出来。”于蓝当然是有的,但绝对不可能给。

“这些年,你自西征开始,步步高升,前些时日更是裂土封侯,一万两黄金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一万两,还黄金?”于蓝想不到孙平竟如此狮子大开口。

“你不但是卫国大将军太子太傅刘州将军,现在更是塞上侯,接管塞上王李协所有财产,这可是富可敌国啊。当初你娶芳儿的时候,也没有送聘金,这一万两黄金权当补送吧。”

“岳父大人,卫国大将军太子太傅都不过是虚衔,无权无职,更无俸禄。至于刘州将军一职,一年的俸禄也就一千余两银和几百石的粮食,而塞上侯也没有俸禄。至于塞上王那些财宝都是民脂民膏,我早已归还百姓了。所以说,一年下来就一千多两银。府中要养不少下人,我和芳儿的两个孩子也逐渐长大。至于我和芳儿都是十分节俭的,生活也是一般,与寻常百姓无异。本还想回京问岳父借些钱粮过冬的,但碍于身份才作罢的。”

“我问你要钱,你不给就算了,还哭穷?”差点气死孙平。

“这是事实啊,我不过就一个小小的将军,不打仗还可以过富足的生活。一打仗百姓就流离失所、将士多有伤亡,我身为一地之长不得不救济、抚恤,能有两顿饱饭就不错了。”

“好,不跟你嗦,一万两黄金,有就带她走,没有就离开这里。”

“好吧,既然岳父坚持,小婿也不好多言,我这就告辞。回京问外公借一些,若不够再问皇上借一些。我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我就必须做到。岳父大人,小婿告辞。”于蓝拱手说道。

“等等。”听到于蓝的话,孙平顿时不知所措,忙拦着于蓝。

“不知,岳父大人是否有什么话要小婿传达给外公或皇上的吗?”

“你不跟你扯,此事你不能传出去。”

“这是当然。那赎身的事?”

“五千两。”

“一千两。”

“三千两,不能再少了。”

“一千两,我只有一千两。”

“好,就一千两,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谢岳父大人。”说完,于蓝便从身上拿出十片金叶子,并递给孙平。

“这是什么?”

“难道岳父大人没听说过金叶子?”

“什么,金叶子?这不是外邦的贡品吗?只有”

“的确是,只有皇上才有,这十片金叶子就是皇上所赐,每一片值一百两黄金。”

“真的?”接过金叶子,孙平仔细检查。

“我是否可以带人走了?”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孙平甚是高兴,虽然拿不到一万两黄金,但一千两黄金也不少,足足是藏春阁一年的收人,何况金叶子值一百两黄金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只多不少。

其实谁都知道,严佩佩哪里值一千两黄金。这里面更多的是于蓝的人情,封住孙平的口而已。

(7)

于蓝将孙平和十片金叶子留在房间了,自己出来。

“走!”于蓝看了一眼严佩佩,说道。

“等等。”老鸨见于蓝准备将严佩佩带走,忙拦住说道。

于蓝并没有说话。

“老板,他同意你帮她赎身啦?”

“你进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让他们走吧。”此时,孙平走出房间,说道。

“老板?”

“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是是是,你们走吧。”

“走吧,以后少做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会有报应的。”于蓝带着严佩佩走,走的时候不忘对老鸨说道。

“没有我,他们不知道会多少饿死街头、卖身为奴为妾或是被强人掳走,当个压寨夫人。起码在这里他们不但有饱饭吃,还不会受到伤害。”老鸨直接鄙视于蓝,并说道。

本来于蓝就是指桑骂槐,想令孙平能够收敛一些的。不过老鸨这话的确使于蓝不知如何反驳。多少天灾人祸,使得多少家园破碎,多少人无家可归、食不果腹。多少好男儿,或偷抢拐骗,或上山立寨,又或街头行乞。多少美佳人,或作奴作婢,或流落风尘,又或迫成玩物。不是天太无情,是人无德行。不是灾祸连年,是朝廷无所作为。想到这里,于蓝更想改革,更想改变人心。

“天灾犹可恕,人祸不轻饶。”说完,于蓝便带着严佩佩下楼,并离开藏春阁。

“老板,要不要我派高手把他们都”见于蓝离开后,老鸨对孙平说道,还做了一个割颈的手势。

“啪”孙平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巴掌便将老鸨在地。

“老板,小人知错了,只将那个男的杀了,女的带回来。”老鸨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毕竟他深知孙平好色,而严佩佩又那么动人,站起来又说道。

“啪”孙平又是一巴掌,这次不仅将老鸨打翻在地,口角也溢出血迹。

“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自作主张。”孙平淡淡地说道。

“是是是。”

其实孙平既不是怕于蓝,也不是不想如此。只是于蓝利用价值太多,还有就是他的确有些不忍,毕竟他还不想自己女儿这么年轻就守寡了。不过还有一点,孙平也不得不承认,想要杀于蓝,恐怕这代价谁都付不起。

孙平见事情结束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回房。很快房中便传出女子的呻吟声,不提。

(8)

梁州,会阳城大街。

说回于蓝。于蓝将严佩佩从藏春阁赎出,辰时刚过,两人走在街上。

“谢谢你,想不到你真的可以帮我赎身,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严佩佩一直跟着于蓝,见于蓝许久不说话,便说道。

“不用谢,一是见你可怜,二是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至于方法,那就是钱。”

“多少?”

“一千两,黄金。”

“我值这么多?”

“所以呢,你需要好好报答我。”

“我会的,我会以身相许,以死相报的。”严佩佩说着便想从于蓝后面将其抱住。

“这个倒不用,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于蓝躲开,差点使得严佩佩倒地,说道。

“你”

“跟我回客栈先,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于蓝也不管严佩佩,只是说道,说完便继续走。

“等等。”严佩佩走到于蓝前面,说道。

“又有何事?”

“我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就跟你离开了。”

“那你是打算回去收拾收拾?”

“不然怎么办?我可以吃你的,住你的,那穿呢?”

“女人真是麻烦,我带你去买一些新的。”于蓝甚是无奈,但他不想回去在看到孙平,心想只能如此,然后说道。

“好,我们走!”

“看来你是故意的。”

“走吧,一个男人怎么像女人一样嗦。”

于蓝只好跟着严佩佩走。严佩佩轻车熟路带着于蓝来到集市,然后走进一家名叫“锦衣庄”的绸缎庄,当然里面也卖衣服。名字虽然有些俗气,但里面的布匹衣料和衣服刺绣都不俗。

“佩佩姑娘,真是大驾光临啊,今天又来选衣服啊,随便看看。”见于蓝和严佩佩走进布庄,一个中年胖子便赶忙跑到严佩佩面前,笑道。

中年胖子显然是此庄的老板无疑了。

“来你这不买衣服,难道吃饭啊。快把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

“好好好,稍等。”完全无视了于蓝,只把他当作严佩佩的跟班下人。

于蓝也不在乎,也不说话,只是跟着严佩佩,仿佛真的就是她的手下一样。

“佩佩姑娘,请这边来。这些都是我们庄里新来的最好的衣服。”

“你看,这件如何?”严佩佩选来选去,几次拿起又放下,最后从中拿出意见紫红色的衣裙,转身给于蓝看,问道。

“你喜欢就行。”于蓝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叫我喜欢就行?女为悦己者容,我穿不都是给你看的,当然要问问你的意见。”

“我不喜欢这么艳丽的。”于蓝心想,好像的确如此,说道。

“那我就不要这件了。”严佩佩又把衣裙放下,继续选。

一旁听着于蓝和严佩佩对话的胖老板,心中甚是惊讶,严佩佩可是藏春阁的头号花魁,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有许多猜想,但没有问,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他知道生意长久之计就是装聋作哑。他的目的只是金子银子,其他都不必在乎。

“那我就要这五件。”严佩佩拿起淡粉、淡蓝、青色、深绿及深紫五件衣裙,说道。

“佩佩姑娘真是有眼光,这可都是出自名师之手,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绝世珍品”

“别说这么多废话,多少银两?”于蓝本就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听他的赞赏之词,于是打断了胖老板的话。

“呵呵,这几件本来一共要六百两,不过佩佩姑娘经常关照小庄,打个折,只要五百两。”

“这么贵?”于蓝忍不住说道。

“公子,这已经很便宜了。”

“你知道吗?你这些衣服一件就足够一个普通百姓几年的花销了。”于蓝拉着严佩佩低声说道。

“公子说得对,但是这本来就不是给平头百姓准备的。”

“那,那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吧。”虽然这样说道,但严佩佩的手却没有放下衣服。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见此,于蓝也不好真的让她放手。毕竟严佩佩这种习惯是日积月累、长时间形成的,只能慢慢改了,于是于蓝说道。

“拿着,这个可是金叶子,足够了。”于蓝拿出一片金叶子扔给胖老板,说道。

一片金叶子超值百两黄金,比这五百两银子,只多不少。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叶子!”胖老板接过来细看一番,又用口咬金叶子,激动地说道。

“这个还能假,把衣服都包起来吧。”

“是是是!”

买完衣服,严佩佩又带着于蓝买了一些胭脂水粉,这自然也没少花费。然后严佩佩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地对着于蓝低声说道:

“还有,我还忘了一样东西没买。”

“什么?”

“就是那个,你们男人很喜欢的那个。”

“到底是什么?”

“就是那个贴身的那个。”严佩佩忙着用手比划。

“肚兜?”

“对,就是那个,你们男人最喜欢的。你陪我回去挑几个,你喜欢的。”

“滚……”于蓝听后也是好生无语。

不过,最后于蓝虽然没有陪着严佩佩挑选贴身衣物,但也给她足够的银子去买,自己则驻步在店外。

直至午时严佩佩才跟着于蓝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