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解药亦是毒药
“你——”
陈信被气得直哆嗦，指着周恒说不出话来。
周恒问道：“还有事吗？没事就请回吧，我这忙得很，就不留您了。”
说完，他便向着宅子走去。
“站住——”
周恒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了进去。
陈信还想冲进宅子，门口的两名老兵立马拦住了他。
“侯爷，您……还是请回吧。”
“是啊，您先回去消消气，别为了少爷气坏了身子。”
陈信气得双目圆睁，又不好跟两个老兵发作，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周恒回到书房，从乱糟糟的桌子上，找出一张图纸来，而后将自己的管家老邱叫了进来。
老邱同样是镇北军里出来的老兵，与其他人不同之处是，他还是一名合力境的高手。
明面上是宅子里的管家，实际上还是周恒任命的亲兵统领。
“这是学堂的图纸，你帮我交给马原，通知他抓紧安排人改建。”
周恒笑道：“等学堂弄好了，把村里的孩子都送过去。”
“谢谢少爷。”
老邱满脸欣喜，他的老婆孩子也都搬到了马家庄，等学堂建好之后，他们也能读书认字了。
这个年代，读书识字仍旧是贵族的专利。
孩子们识了字，就意味着不必如他一般面朝黄土背朝天，最次也能去当个账房先生。
这份恩情可太大了！
老邱显得颇为激动，“少爷，我老邱这一百来斤，从今以后就卖给您了……”
“你我兄弟，不必说那么多。”
周恒摆了摆手，神情郑重地问道：“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老邱闻言，表情也是一肃，低声道：“少爷放心，人手已经张罗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铺开。”
“如此甚好。”
周恒点了点头，“让下面的人，先查查上次的那批刺客到底是什么来路，查不到也不要紧，权当练手了，安全第一。”
“是，我这就通知下去。”
老邱退出书房，来到倒座房之中，从数十个鸽子笼中，选中了一只鸽子，绑上写好的信件，放飞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整个京城市井中的混混都动了起来，有的靠近某家客栈，有的则去了附近的赌场、青楼……
他们不知为谁工作，只是收了钱帮忙打听消息而已。
在他们上一层，还有一批从镇北军中退出，同样混迹在市井之中的懒汉，这些才是周恒的人。
他们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干，主要就是结交一些地痞闲汉，酒楼伙计之类的人物。
他们是周恒的耳目，也是他的喉舌，偶尔打探消息，需要时也能散布谣言。
如今只分布在京城内外，铺满整个大乾皇朝还需要一些时间。
经过多方打探，上次刺杀周恒之人的身份，很快便查了出来。
“魔教？”
“是的，他们前些日子刚来京城，据说是奉了某个神使之命。
如今在东城租了个院子，不知下一步是什么行动。”
“嗯，先盯着吧。”
“是……”
魔教起源说不清楚，只知赵玄机建立大乾皇朝之时，他们出了不少力，后来却遭到了朝廷的打压与清剿。
他们这次混进京城，周恒明显不是主要目标，估计还是想制造混乱报复赵玄机。
对方不主动找上门来，周恒也懒得理会，香皂制造、销售都稳定之后，他便转头投入到研制解药当中。
蚀心丸的毒他已经完全复制出来，剩下的就是要确定解药的最佳配方。
这个工作相当繁琐，需要一次次实验试错，周恒也不觉得枯燥，整日窝在庄园里。
在这期间，玻璃作坊终于做出了成品，虽然还有些杂质，但是透光度已经非常好。
周恒命人先做了一整套琉璃盏，以及配套的酒具，而后亲自送进了宫里，惹得赵玄机龙颜大悦，给了他一块随时能够进宫的腰牌。
如此殊荣，羡慕的一众官二代眼红不已，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京城里的达官显贵，更是暗叹陈让不是自己儿子，否则……
不出意外，琉璃盏上市之后，再次引来贵人们的疯抢。
京城里凡是能叫上名字的家族，几乎是人手一套，还有一些人想买却买不到。
没办法，产量低，尘世杂货铺里，每个月只上架一套，预定的单子都排到五年后去了。
继香皂风靡京城后，琉璃盏再次成了贵人们的心头好，家里若是没有一套琉璃盏，设宴请客都矮别人一头。
……
镇北侯府内。
“爹，这就是老二送你的琉璃盏？真是太漂亮了。”
“爹，能不能送我一件，我拿回去喝茶？”
老三陈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陈信刚刚还隐含笑意的脸，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怒斥道：
“胡说八道，这么好的东西，你拿来喝茶？打碎了怎么办？”
话音未落，旁边的陈锦织踮着脚尖，趴在桌子上，指着其中一件道：
“爹，我想用这个喝水水……”
陈信老脸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等爹爹喂你喝啊……”
陈最：“……”
短短几日，琉璃盏就被炒成了天价，尘世杂货铺每套只卖一千两银子，而市场上的价格，却已经飙升到三四千两。
有聪明之人，很快就察觉到不对。
尘世杂货铺除了最开始那个月，放出十几套琉璃盏，后面则是以每月一套的速度上架。
市面上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琉璃盏？
渐渐的，人们终于回过味来。
原来后面的琉璃盏，也是从马家庄流出来的，而且始作俑者正是周恒。
“一套琉璃盏卖三四千，少爷果然是商业奇才。”
马原嘴都快乐歪了，玻璃作坊是他亲自负责，周恒给了他半成份子。
这才过去两个多月，他就从里面赚了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简单的饥饿营销而已。”
周恒神色淡然，表面上无悲无喜，心里却很高兴。
两个月过去，他终于确定了解药的最佳配方，而且他发现红姐给的解药之中，似乎又重新下了毒。
也就是说，每次吃下解药，上一次的蚀心丸是解开了，但是又下了一层毒。
如此，蚀心丸的毒性才能一直维持下去。
当然，这一点还要回去之后才能验证，但是这并不影响解药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