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珠
众人皆是宗师，大宗师也有几个，他们对宗师境再熟悉不过。
但是，眼前这人的实力，似乎比大宗师还要强横一些。
至少，一般的大宗师，可做不出如此飘逸的动作。
这时，那个人影又落了回来，在山岩上轻轻一点，便飞掠出数十丈之远。
如此高明的轻功，不禁令众人瞠目结舌，纷纷猜测此人是谁。
片刻后，等那人回到谷中，众人才看清他的长相。
“张恒？你不是才过来没几年吗？”
“这么快就突破了？”
“哈哈……”
周恒笑着拱了拱手，道：“托各位前辈的福，略有所得而已。”
“恭喜——”
“张老弟天资聪慧，我等甘拜下风啊。”
“过奖……”
周恒与众人寒暄了一番，正要回自己的石屋时，桑杰却赶了过来。
“你突破了？”
“嗯，第九层。”
“你说什么？”
不光是桑杰，在场之人俱是一惊，他们还在六七层徘徊，张恒就已经突破到第九层了？
真是不可思议！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周恒不光突破到了第九层，更是将第九层修炼到了圆满之境。
综合实力，早已在大宗师之上。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得知周恒突破到第九层后，桑杰比周恒还要激动，拉着他就往山谷深处走去。
直到二人来到一面山壁前，他才停下脚步，打开了一道石门。
两人进入甬道之中，走了百丈左右，一座宽阔的地下宫殿呈现在眼前。
宫殿四周摆放着诸多佛像，佛像前供着宝烛、香炉。
而在大殿尽头的佛祖供桌下，则坐着一个枯瘦的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两条长长的眉毛，好似柳枝一般，垂落胸前。
“桑杰拜见慧能禅师。”
桑杰双手合十，恭敬行了一礼。
周恒见状，也拜了拜。
慧能禅师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最后落在了周恒身上。
“禅师，这便是我跟您提过的俗家弟子，张恒。”
“张恒拜见禅师。”
慧能微笑道：“不如不来也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
施主，你终于来了。”
周恒恭敬道：“该来总要来，该去亦要去，不来亦不去，何见如来？”
慧能禅师闻言，顿时开怀大笑，挥手让桑杰先行离去，将周恒留下探讨佛法。
周恒头脑聪慧，悟性极高，这些年又通读了密武宗的所有佛经，言语之中蕴含禅理，说的慧能连连称赞。
“你的《龙象功》，已至九层圆满？”
“禅师好眼力。”
慧能又是一笑，从袖袍中拿出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周恒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枚九眼天珠，又名‘天珠’。
“禅师，这……”
“试着将内力灌注其中。”
“是。”
周恒拿起天珠，将内力所化的先天真气，向着天珠之中灌去。
嗡！
手中天珠微微一颤，于那九眼之中，亮起点点毫光。
慧能禅师看到这一幕，浑浊的眼睛越来越亮，好似见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周恒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而是专心地灌注先天真气。
随着真气越来越多，天珠上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很快，九眼之中的亮光便汇成一片，将整个天珠都包裹起来，宫殿都因此亮如白昼。
即便周恒已经停止灌注内力，但天珠却依旧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
“这是——”
慧能禅师没有回答，而是将天珠收了起来，淡淡道：
“你先去吧，等我感悟其中至理，再传将于你。”
“多谢禅师。”
周恒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了地下宫殿。
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如今《龙象功》已经修至巅峰，后山那个石洞自然不用再住。
几年过去，密武宗前山已经多了不少新人，但是看到周恒时，依旧躬身行礼。
就连以往那些整日诵经、不理外务的喇嘛，见到他时也会点头微笑。
显然，刚刚突破时的动静，早已传到了前山。
小院几年没有住人，屋子里满是湿腐之气。
“张师父，桑杰师祖让我来您座下听候差遣。”
“嗯。”
桑杰派来一个名叫圆井的小沙弥，负责周恒的饮食起居，正好先将院子打扫一番。
自此，周恒又回到了小院生活，与在后山时并无多大区别，每日依旧是练功诵经，只是那颗枯寂的心，似乎多了几分生气。
两个月后，后山忽然响起一声如洪钟大吕般的长啸。
那啸声之中，似乎蕴含佛意，恢弘磅礴，堂皇正大。
前山僧众不明所以，听到那啸声，便不自觉地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就连周恒也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向着后山方向拜了又拜。
片刻后，桑杰急匆匆赶来，二话不说，拉着周恒便走。
“桑杰师叔，你这是……”
“快跟我走，慧能禅师出关了，他要见你！”
‘慧能禅师出关了？’
据周恒所知，慧能禅师乃是密武宗的太上长老，已在后山地下殿宇中潜修几十年。
怎会忽然出关？
他跟着桑杰来到正殿，就看到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体态丰盈的老和尚，坐在蒲团之上。
他第一眼还没认出来，但看到那两条垂落于胸前的长眉时，才猛然明白。
此人，就是两个月前在地下殿宇中见过的慧能禅师。
他不由一惊，同时也有些疑惑。
‘初见慧能时，他还是个枯瘦老僧，这才不到两个月，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体态健康的老人？’
‘还有那双眼睛……’
以前的慧能，眼睛大多时都是浑浊而无神。
但此时，那双眸子却明亮有神，甚至还有种藐视众生，高高在上，宛如神祗一般的感觉。
眼前的慧能禅师，无论是体态、还是神态，都与两月之前判若两人。
若非那两缕长眉，周恒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你来了，坐——”
“多谢禅师。”
慧能禅师面色平静，声音低沉浑厚，于殿内徐徐传开，空灵而辽远，直抵人心深处。
“你本是随我降世的护法，不必与我客气。”
“是。”
周恒压下心中的疑惑，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我参悟九眼天珠，明悟莲花至理，本可成就罗汉金身，却心忧世人疾苦。
你护我九世之身，便将这拯救世人的功业交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