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天醒来,挣扎中,楼满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摇摇头,将被子抖抖,再次躺下“好困啊,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万恶的早八!”嘴里叼着面包,楼满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抱怨着,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她能在九点多上完课回去,休一个午觉,更值得庆幸的一点,她没有报公选课,晚上能缓口气。“牛马的大课十八段,周四的数学九连环~”调侃着周四的课表,楼满熬过了白天。
晚上,楼满放弃了出门,早早冲完了澡,窝在椅子上,翻着手机。
“好累啊,中午喝了杯冷冲咖啡,还是好累,不出门了,看看朋友圈吧。”
“蒋司昨天去陪男朋友了?好像也是,昨天我跑完步回来也没见到她,一直到,大概我关电脑的时候,她才回来。”当看到一条题为“柏青北大夜闯清华”的分享后,楼满不再是点赞狂魔,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好像确实很久没联系文阳了,BJ的几个同学也得见见了。”恰好这周放中秋假,约的见见吧。
想到这,楼满点开“游京会”,问道:“中秋都有什么安排,要不要见一见?”很快同学就回复起来,讨论开来。
要不去环球影城吧,四百多一个人。
燕太,节假日六百多。而且没票了。
那要不去欢乐谷?
好,我没问题,我学校就在欢乐谷旁边。
那行,就欢乐谷。
……
同学们继续侃着,看来是都憋坏了,与此同时,楼满查了查欢乐谷的票价,两百多,大学生便宜一点,也要两百出头。“有点贵。要不要去”一向不愿意大花钱的楼满此刻纠结了起来,她本打算去个公园,或者谁的学校,然后聚个餐就行,结果大家好像都准备去欢乐谷了:“算,就当舍命陪君子了”尽管对这些娱乐项目并不怎么感兴趣,可为了见见高中同学,楼满还是咬咬牙,点击了预购。
“就等周日了。”
群里的聊天声渐渐熄了下来,分享完新鲜事,吐槽吐槽各自的学校,讽刺会高中,最后再来几句调侃,大家都个忙个的去了。
突然,文阳给楼满发了消息“过的怎么样?”
“还行吧,我们军训很水,说实话,我还挺想拉练的,真羡慕你们啊,见过凌晨四点的BJ。”
“准确来讲,四点多我们就已经回到清华了,而且你羡慕什么,你什么体能。”
“也没多好,我舍友耐力都比我强,只能说你不喜欢跑步而已。”
……
两个人寒暄,调侃了会,突然,文阳问道:“讨论会数学吗?”
“行”
好,让我看看数佬学到哪了。”
“你清华的,不必我学的快?还有啊,我跟你说……”
那晚,楼满把对数分高代全都吐槽了遍,什么数分有点抽象,好在自己提前看了点,高代还讲的高中的内容,感觉好空虚。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再过两周,她会有截然不同的评价,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期待下周末吧。
作为著名不调休与等通知大学,和其他高校相比,柏青大学的通知一如既往的晚点,一如既往的不调休。“可惜,燕太他们调休,不然周六去多好,人少一点。算了算了,明天就明天吧。”周六的晚上,无聊了一天的楼满看着都在微信里炫耀着四天假期、吐槽高中中秋不放假、只发半块月饼的高中同学,想到了第二天的计划,微微有点浮想联翩。
“唉,还是先把我的物理小作文写完吧。”楼满决定不再想那么多的杂事,随即和自己身处北大中文系的朋友聊了起来:“畅,物理作文怎么写。”
“不会,我们不学物理,也不学数学。”
“真羡慕啊,不用学数学,这玩意贼折磨人。话说,那你每天都干点什么?”
“研究赋,前两天才看完子虚赋,现在在研究两都赋。”
“哇,这就是北大中文系吗,强度好高。”
“没有,这是我自己闲的没事研究的,我们学的是古汉字。”
“好卷……”
“话说,你们学校能预约吗?我改天去找你。”
“等下。我看看”畅过了会又回复到:“能,但是明天预约不上,满了。”
“没事,我明天去陪我本班的同学到欢乐谷玩。”
“那行,要来的时候叫我。”
“好,不过,你中秋不打算去哪逛逛吗?”
“暂时没这个想法,明天倒也没事,估计会一整天都待在学校里吧。”
“哦,好。”
……与飞畅聊完,楼满便洗澡去也,洗头膏,毛巾,换的衣服,嗯,就这些。拿好东西,楼满向浴室走去,但很不幸,她忘记了带卡,“算,冷水就冷水,昨天刚试过,没事的。”先稍微打开了点淋浴头,用手试了下水温。“好冷。”可楼满觉得,冲一下很快的,既然身上已经湿了,就没必要回去拿卡了。随即她控制好水量,保证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洗着身子,毕竟,突然全身淋上冰水,她不认为自己受的了。但洗头便没法子了,楼满只得强抵着寒冷,快快将头发冲湿,挤一些洗头膏,三下两下地抹了抹,再次冲去,护发素,同样的痛苦再受一遍,楼满结束了这次冲洗。“仿佛去冬泳了一遭,外国的洗礼是不是也这样?”显然,刺骨的冷并没有将楼满的种种脑洞填满,即使身子打着颤,楼满跳跃的思维仍让她想到其他奇奇怪怪的事物。
但是,比不幸更不幸的是,那天夜里,楼满的室友觉得热,开了空调,忘了关。夜里,楼满努力地将被子塞过肩膀,保证了只有头露在外面,即便如此,楼满仍旧双脚冰凉,她试图让脚敷在腿上,却收效甚微,刚暖了点的脚丫子,一把腿伸直,很快就再度陷入冰凉。于此同时,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楼满想上厕所,她睡不着,也不想关了空调,担心舍友热的睡不好,只是一个人起夜,一个人发抖,一个人,孤零零地,缩成一团。
第二天一早,七点十五的铃声不会因冷而冻结,如常地响起,楼满将它关掉,感受脚上传来的冰冷,模糊中看着自己的样子——毯子被保护的很好,被她抱着,白花花的胳膊和腿露在外面,她心里无奈的叹道:“哦,完蛋了。”随即快快下了床,上个厕所,关掉空调,洗了洗清鼻涕,再回到床上,向同校的玉山说了情况后,抖抖被子,将自己细细卷起,然后半晕在床,直感慨着:果然,还是感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