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河气
锦绣山河图。
李正青坐在一块石头上，琢磨起脑内出现的画卷。
光芒不在，画卷没有异象，就像书生练笔之作。
俗称：地摊货。
其尝试用念头去触碰画卷，画卷轻摆，逐渐变得透明且熟悉。
画卷消失，一个类似游戏属性面板出现。
【帝王：李正青】
【土地：平安村山地五亩（品质：贫瘠）】
【江河：无】
【山河气：一】
【评价：潜龙勿用。】
山河气，名字倒是挺霸气，但是有什么用处呢？
想到其名时，识海中漂浮起一缕土黄色，围着李正青不断旋转。
作为一名现代人，李正青的思维飞快，强化、升级、附魔、攻击等游戏用词在脑海中转过一圈。
但不见山河气有何动静。
难道要到外界才有用？还是要具体事物才有用？
回到现实，迎接他的是腰背酸痛与脚底刺痛。
潜意识里，他选择强化肉体。
山河气瞬间出现在体内，化作鱼儿游走于周身，越游越小，并逐渐消弭。
李正青可以清晰感知到山河气没有消失，而是融入自身血肉、骨骼。
脚底泥鞋碎开，浑身皮肤出现脱落，毛发又长长一分，整个身躯拔高几厘米，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
不过很快鼻子便适应，再也闻不到恶臭。
李正青扯扯长衫，发现手掌已可从袖口探出。
还好衣服本来就大，他心中暗自庆幸。
肉体上的痛苦此时全消，李正青紧紧手掌，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摸摸肱二头肌，本来消瘦干瘪的手臂，现在微微拱起。
起身挥舞起锄头，破空声呼呼作响，前端深深嵌入地面。
举重若轻。
李正青查看其识海面板，山河气那栏果然已然归零。
当务之急，一生存，二弄清山河气的获取途径。
“咕噜！”
肚子不断传来警报，饥饿速度超出平日，李正青很快便想通，这也许就是强壮的代价。
拿出两个馒头，犹豫一会便又放回一个，就着清水干嚼起馒头。
又是送耕具，又是送口粮，也不知道朝廷到底给当地多大的奖励力度，能让那群貔貅如此殷勤。
李正青并没有急着耕地，而是先跑到边界偷瞄他人，毕竟他也没干过这活，脑中也只有除杂草、翻地两个动作。
他凭借地势优势偷师，微阳下，众人低腰埋首草地间，镰刀割草堆成一团，三两协同，父亲除草，儿子刨地，母亲也不得闲，负责将草根归拢到一处。
卷起袖子，一边学清理杂草、灌木，一边实践。
撅头轻下，贴着地面将杂草、藤蔓、灌木茎干铲断，再用力一划拉，就把它们归拢一处。
很快大多数人都遇到难题，老灌木粗硬无比，每次处理都需要用镰刀奋力劈砍，有人甚至直接动用锄头。
没个三两下，汗液打湿衣裳，发丝布满晶莹，个个坐在树桩上喊：“不行。”
地势不平有地势不平的好处，起码李正青还没有见到老灌木。
有人尝试用火烧，没有想象中的大火连绵，小火没烧半米便自熄。
最终被人笑话半天，刚下雨，这火得让神仙来点。
有懒汉瞧见别人家活快，便提起耕具，站在旁边看着人家干活，其中心思路人皆知。
敲得那户人家还得分派出一个人看着他。
“不干了，不干了，开荒苦，不如睡一觉，明日去领稀粥馒头。”、“没错，就得让那群大族供养我们。”...
抱怨声很快便传开，偶尔有辩驳声也很快淹没，整支灾民部队陷入摆烂。
李正青眨眨眼，无师可偷可不行。
一眼望去，歇息的占大半，干活的有一小撮，剩下的都是借机偷懒的。
没有办法，只能先另寻活计干，他主动凑到一男一女的邻居旁。
二者皆是普通面容，标准的庄稼汉身材，单薄却有力，衫衣下是强健的肌肉，男人一米八个头，而女人比其还高出一个头。
“老哥，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扛起一根木头，正缓慢将木头汇聚到一起。
男人放下木头坐下歇息，喘口气，“老哥？我的年纪都够做你爹了。”
李正青也不恼，本来他这具身体年纪就小，他还想到人家这里偷师。
他笑着说：“你是大爷总行吧，给我说说你们在干什么呗？”
“建房子啊，还能干什么，总不能天天待在那个破城门，他们又不愿意放我们进去。”
“没脸没皮，感觉我被你占便宜一样，还有叫我老袁或者袁叔就好，那是我夫人姓赵，”
老袁没好气地说道，拿过水壶咕噜咕噜灌上一大口。
“我劝你也赶紧建，我来过这里，这地方秋雨多，等到下大雨，嘿嘿，有你好受的。”
他上下打量面前的李正青，“不过你这小身板，说不清是搬木头受罪还是淋雨更受罪，世道艰难啊。”
李正青鼓鼓肌肉，“别看我小，我天生神力。”
“噗呲，哈哈，你小子不错。”
老袁拍拍大腿，鼓劲开始干起活来。
有了新榜样，李正青也有了新目标。
百来斤的木头扛起来还是略微吃力，架起五六根，他便得歇息片刻。
学着老袁搭房子，借着地形架梁立柱，铺上一些茅草，在天黑前弄出一个雨棚。
“小子，今晚过来跟我们住怎么样？”
老袁叼着根茅草，喊住扛着锄头下山的李正青。
李正青呆愣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们不住城门口？”
“明天早上再去。”
老袁拉着他就往屋里带。
李正青抬眼打量屋内，十平方大的地方，地上摆着一大堆陶器泥胚、一个篝火堆、墙上挂着一把杀猪刀，赵夫人坐在石墩子上纳鞋底。
此时耳旁传来接连不断的狼啸。
“袁叔，你不怕这山上豺狼虎豹？”
“傻小子，野兽哪里抵得过人心毒，今天给他们发武器，这几天城门口就得出命案。”
李正青瞬间理解，今日那群盯着其他人干活的家伙，合着是在挑下手目标，邻居是粮仓是吧。
“多谢袁叔，赵姐。”
尽管赵夫人从未开口，但收留一个陌生人，对于一户人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谢什么谢，赶紧歇息罢，明日还要早起领餐食，别到时给人领完，空饿肚子干活。”
老袁盘腿坐下，给篝火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