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巫
美少女的笑颜对路明非的杀伤力实在有些大，他强掰着自己的脖子，让目光从那张过于有吸引力的脸庞上挪开。
“……这就是我的非凡能力？到处开门？”
路明非挺喜欢这种开门能力的，但内心深处也有点小小的失望。
毕竟，男人谁不希望自己的超能力是战斗能力很强的那种类型呢。
“嗯，学徒序列虽然不擅长战斗，但保命能力在所有序列里都算得上名列前茅。”
路明非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把那点小小的失望揉了出去。
这是现实，不是打游戏，他路明非没有重来的机会。
玻璃大炮怎么啦，打不中自己不就屁用没有，你会打有用吗？活得久才是硬道理。
以精神胜利法安慰好自己，路明非也露出笑容。
至少，自己确实有了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也不赖！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路明非从艾尔莉丝那里学到了许多神秘学里的常识，包括常见的序列和他们的能力，官方非凡者和野生非凡者的区别，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何谓扮演。
艾尔莉丝事无巨细地将扮演法掰碎、喂给了路明非，但说实话，他对【学徒】的扮演还是有点迷茫。
不过，至少他知道什么是扮演了——若是按他之前的看法，将序列比作职业，那扮演就是升级的方法。
路明非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学徒到底还怎么扮演啊，总不可能当个学生就完事了吧？”
艾尔莉丝坐在床上，穿着白袜的小脚轻轻晃悠。
路明非的学习能力比她预想的要强出许多许多，和那种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人完全是两个水平。
一个上午就把必修课学的七七八八，那下午就可以直接开始教赫密斯语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路明非成为了非凡者，那打好神秘学的基础更为重要。
冥想、灵视、自己的非凡能力，以及所有非凡者都必须掌握的赫密斯语，这些才是能让他在非凡世界平安无事的保障。
作为路明非的引路人，艾尔莉丝觉得教会路明非在神秘世界的立身之本是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对了，艾尔莉丝。”
路明非开口，不再那么拘谨，艾尔莉丝是位好老师，神秘学知识讲得深入浅出，教他这个差生也耐心十足，人还长得非常可爱。
更重要的是，她从未用那种或鄙夷或取笑的眼神看过自己。
和路明非以前认识的人们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想更多了解一点少女，哪怕就一点。
“你是什么序列的非凡者呢？”
“嗯哼？”，少女坐在床上，收起双腿并拢膝盖，下巴轻靠在膝盖上，眼里涌起些许笑意，“想知道老师我的序列呀？”
她将食指竖在果冻般的嘴唇前，闭上一只眼，笑容灿烂。
“秘~密~”
……
虽说提前给路明非安排了下午的课程，但艾尔莉丝并没有留下吃午饭。
据本人解释，她和汉斯的关系尚未缓和到能一起吃饭的地步。
面对别人的家事，路明非完全插不进嘴，只好多吃点，就当是把艾尔莉丝那份也吃了。
饭后，汉斯将一个皮夹推给路明非，“这里面是100磅，你的生活费，之后的话，去昨晚那个教堂，找安东尼要就行。”
100磅，大概是多少钱？我又不懂物价啊！路明非心底吐槽，乖乖收下了皮夹。
“谢谢。”
汉斯只是双手撑着下巴，神情严肃。
路明非看着他的动作，不免在心底吐槽这是哪里来的司令，下一秒是不是要响使徒来袭的警报，然后命令EVA出击了。
“明非，你觉得艾尔莉丝怎么样？”
突兀的提问让路明非一愣，不是大哥，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当着人爹的面说自己觉得艾尔莉丝又可爱又温柔？我是怂衰，不是傻！
“嗯，是个好老师，很有耐心。”
“这样啊。”，汉斯应了一声，沉默片刻，“下午就让艾尔莉丝带着你去选几套衣服吧，你那身太显眼了。”
他有想过，路明非身上有着足以引起神明大人注视的特质，若是利用那份特质……
但，自己的良心还是不允许这样做。
年长的男人看着莫名有些慌乱的少年，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我能感受到艾尔莉丝在门外了，你去找她吧。”
“嗯，哦……”，路明非起身，却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他回头，汉斯还是挂着爽朗的微笑。
直到走到布帘的位置，他又被汉斯叫住。
“喂，明非，艾尔莉丝，她是【女巫】。”
女巫……女巫？！
路明非瞪大眼，心里有如惊涛骇浪，他对这个序列有着格外深刻的印象，毕竟——
女巫魔药可以让男变女，直接雌堕啊！
汉斯点头，语气低沉，“对，就是那个能让男性转变成女性的【女巫】。”
不是，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干嘛？总不能告诉我艾尔莉丝原本是你的儿子，喝下魔药后才变成美少女的吧？！
路明非混乱得像是看见假面骑士和奥特曼打起来了，而一旁还有两只小怪兽在围观应援。
这这这不对吧！！！！
看着双眼迷茫的路明非走出大门，汉斯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你小子很神秘，甚至能顶住魔女的魅力，能和艾尔莉丝正常对话，但正因如此！
还是得预防一下，别让我的宝贝女儿被拐走了。
他撒下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没错，艾尔莉丝并不是男变女的魔女，而是生下来就是【刺客】的女性，她的母亲倒是男变女的魔女。
但，汉斯觉得他只是做了每一位父亲都会做出的选择。
将白菜被拱的可能性掐死在摇篮里！
咔哒的碎裂声打断了汉斯的笑容，他凝视着绑在手腕上、已然破碎的怀表，神情冰冷。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
另一边，艾尔莉丝确实站在书店门口，看到路明非失魂落魄地出来，脸上有些惊讶。
“明非，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了？姐们儿，当然是因为知道你原本是个男人啦——说起来现在是不是该叫兄弟了？路明非是知道美国那边有所谓的性别女认知男或者反过来的什么的，可没想到异世界也有，还让自己碰到了。
但路明非只是勉强笑笑，举起皮夹，“汉斯给了我一笔生活费，让我去挑几身衣服，但我昨天才到这里，不太懂哪里能买衣服。”
艾尔莉丝无声息地开启灵视，在她的视角里，路明非该亮的地方亮，身体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但……
象征情绪的颜色是暗蓝色，这说明他正在思考什么，还是从消极悲伤的角度出发，有种得知不可思议的真相的感觉。
曾经身为【教唆者】的少女对他人的情绪感知能力很强。
再联系上生活费……莫不是明非还不知道家里人出事，汉斯今天才告诉他真相？
少女脑中，一套完整的逻辑链开始形成。
抚养路明非长大的人预知到了自己的死期，将他送到了汉斯这里，接受非凡者的教育。
但家中人担心明非伤心，暂时瞒着他，让汉斯等明非到达再告诉他真相。
嗯，这很合理。
既然明非心情不好，那就带他去转换转换心情吧？
少女自然而然地做出行动。
她拉起路明非的手，往街那头走去，语气轻柔。
“我带你去买就行。”
路明非神色古怪，却压不住那加速的心跳。
虽然知道艾尔莉丝以前是男人，但她闻起来真的好香……妈的，路明非，清醒一点！
不能被美色诱惑啊啊啊啊啊！！！！！！
……
源堡之上，“愚者”语气低沉。
“亚当！”
温和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只是一点小小的试验，若是‘愚者’不喜，不做便是。”
停顿了一下，那道声音又开口。
“不过，‘愚者’，‘黑夜’，你们不好奇吗？祂这近乎第四支柱的位格到底蕴含着怎样的……”
声音一顿，似乎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也罢，毕竟只是过客，终究会离开这个世界。”
神弃之地，金发神父笑笑，不再干涉贝克兰德里的少年少女，而是抬头仰望起了天空。
“人性还真是充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