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岳山
“元享,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又想家啦。”一位质朴的中年老汉说道。
“赵叔,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婶婶估计在家等叔等的望眼欲穿呢。”眼前俊朗的少年郎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臭小子,你今年也十六啦,也该让让你爹上门给你说了媳妇儿啦。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好不快活啊。”
旁边年轻力壮的汉子们齐声笑道
“对啊,多听你叔的话”
“叔叔们都是过来人”
“元享,怎么还脸红啦,哈哈哈哈。”
此时烈阳当空,今天的太阳仿佛格外的刺眼,这些汉子身上的汗水不断的流淌,众人打趣这里唯一的小辈也成为了他们平时少有的乐趣。
“赵叔,你说我们啥时候能回家啊”元享迷茫的询问着。
“快了,你没听管事的说吗,最多再有两个月”
元享看着赵叔茫然的表情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年立夏,朝廷派军队来到岳山镇,要求每家每户派出一人来岳山采石。前两个月,官差到元享家,告知山上落石砸断了老爹的腿,要求再派一人。就这样年仅十六的元享被强制来到了这茫茫大山——岳山。
休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又开始了无休止的采石,元享年纪小,可一直卖力气,铁锤在他手里不停的挥舞着,通过发泄力气来发泄自己情绪,不敢去想父亲的病况。好在同乡的叔伯一直在照顾,害怕伤到孩子的根骨,不让他做一些重活。
渐渐的,天色渐晚。众人在篝火旁开始吃着晚饭,都是简单的蔬菜和杂粮,只有些许肉沫,可汉子们都在大口朵颐。
元享饱餐后,独自坐在石头上,望着满天繁星,自己心头思绪万千。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家里的粮食还够不够吃,给父亲看病的钱够不够……此时天上的一颗星星特别闪耀。
也许是白天太累,想着想着元享趴着石头上睡着了。在月光的照映下,元享的五官更加精致。
“老赵,你说那老元头怎么能生出那么俊俏的崽子呢”李家大哥问道。
老赵笑道:“老元头生不出来你应该问他娘去。”
“也没人见过这孩子娘亲,老元头一个人把他带大也不容易。”老李感叹道。
一脸赘肉的胖子不服气的说“要我说,俊俏有啥用,中看不中用,还是得有一把力气,要不然田里的活也干不了,没有哪家姑娘嫁啊。”
汉子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月上枝头,阵阵凉风吹来。老赵突然打了个喷嚏,赶忙把元享抱着回屋里,害怕孩子受凉。骂道:“白天那么热,怎么今晚冷起来了,鬼天气。”
深夜时分,山里寂静冷清,也没有传来虫鸣声,而众人都沉沉睡去。突然,一道从天而下的光芒刮破黑幕,速度之快,难以捕捉,朝着岳山方向一路飞驰。
只是片刻之间,数十人黑甲武士像幽灵一般冒了出来,出现在矿场上。他们满身血味一声不吭,巡逻官员一看见他们瑟瑟发抖,全都跪在那里,不敢抬头看他们,仿佛他们如同禁忌一般。
“再等一等,时间还不够。”不知从哪传来冰冷的声音。
刹那间,黑甲武士全都消失不见。此时还在地上跪着的官员汗如雨下,腿都软了,心里暗暗庆幸着,捡回来一条命。
矿场领头官员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人,自诩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突然见到影卫,也让他措手不及。心里盘算着“影卫直属帝王,他们现身就是为了帝王杀人,这里就是简单的一座山,何故出动影卫啊?”
“魏大人,这可怎么办啊,我们不会死死吧吧。”一名管事结结巴巴说道。
“严令!今日事,如外传,格杀勿论!”
都说人老成精,老魏活那么大年纪,心里早已有点揣测。自己莫名其妙的接受一则调令去采矿石,上头指定自己来岳山,但岳山也不是盛产矿石的山脉,再加上今晚的影卫。啧啧啧,大有玄机啊。揣测圣意的臣子一般都死得很快,他可不敢再想了。于是,下令禁止此事不得外传。
“元享,元享你还记得我吗?”
“元享,我败了,不要怪我。”
在梦中,元享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自己看不起她是谁,就是感觉很熟悉。听她的声音很虚弱,自己好想要抱抱她。可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只能看见一道模糊不清的背影,自己好想她,想再看她一面。
清晨,一抹阳光洒落下来。
“臭小子,你是不是做春梦呢。一直说想人家,手还不老实”赵叔一巴掌给元享打醒说道。
元享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自己心很痛。紧接着赵叔又问道:“跟叔说,是不是梦到王家那小闺女,你婶儿早就看出来了哈哈哈”
“别闹了赵叔,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就要晚点啦。”元享边穿衣边说道。
“跟叔说说,是不是对王家丫头有意思,叔让你婶给你做媒人。”
而此时元享早就一溜烟跑出去啦,赵叔心里一盘算“有门”。
简单吃完饭到集合点的时候,元享就发现这些差人都格外的严肃,一丝不苟的办差。这可跟自己刚来的时候天差地别,心里还想着出什么事呢。耳边传来一句“魏大人到。”
在一群人拥护下,魏大人慢慢的坐下来说道:“上面让我们加快速度,今日便多出一支队伍去矿山洞。但这是最后一个矿洞,大家采完就可以回家啦。”进矿危险性很大,里面有可能掉落碎石,还有各种毒物等,但很不幸,选中元享这支队伍。
元享倒是没啥感觉,他不知道里面的危险,但看到大伙都愁眉苦脸的,也不敢大意。赵叔偷偷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进矿后,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别乱跑。只要你一看情况不对,拼命的往外跑。”
元享听到赵叔的话,心头一暖说道:“我知道了赵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在岳山这座山脉上,已经被开采出很多矿洞,原本景秀的山脉被弄的支离破碎。随着官差一句“进矿”,众人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