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吕祖
张寂凌空虚踏，身前似有一道看不见的阶梯，几步便登上高空，遥望整个龙虎山。
发现有一道人影，被众多弟子簇拥着，往东南方去了。
他仔细盯着那道身影，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
姜执安往身后瞧了一眼，有些奇怪，好像有人在暗中注视他，不过现在那种感觉消失了。
没多在意。
他代表镇魔司而来，在道庭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危险，更何况还有李景阳跟在身旁。
来龙虎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粘锅和修炼性命的功法都已达成，该说不说，长春功入门之后，确实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几分。
而且下肋部隐隐作痛的感觉真的消失了。
但想彻底消弭暗伤，应该还需勤加修炼。
一群人簇拥着姜执安，有人道：“再往前，就是祖潭了。”
“对对对，我们龙虎山风景绝丽，在京城可看不到这种景象，姜师要不住下来吧。”
“是啊是啊，平时写诗吟道，看看风景，偶尔传我们一点绝学……”
姜执安捂脸。
似乎真的有人因禅宗神秀的那首诗悟道了。
“那啥，诸位师兄弟们，在下不过区区一介武夫，真的不懂什么高深的道法，至于那人前显圣之术……”姜执安拍了拍姜映的肩膀。
“我会悉数传授给小老弟，日后你们问他便是，我还需回镇魔司述职，不便久留。”
众道门弟子，听他这么说，也只好悻悻散去。
“……为什么要扯上我。”姜映有些不太情愿，甩开搭在肩膀上的胳膊。
姜执安笑了笑：“怎么样，你在道庭这些时日，可有学到什么？”
“没有。”
“真的假的？那若是学不到东西，你不如还俗吧，等我赚点钱，你就留在家里，帮着叔婶经商也好。”
这才多久啊！姜映有点恼，修道修道，那不还得修么？
返回道庭才大半个月，就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突然突飞猛进，但他看了眼姜执安身后的李景阳，只好把这句话憋在肚子里。
人比人气死人啊。
姜映岔开话题：“前面就是祖谭了，传说吕祖就是在这汪潭水前，羽化成仙。”
“吕祖啊，话说吕祖是什么境界？”姜执安对二人问道。
李景阳摇了摇头，表示他对道门的历史以及体系，并不清楚，反正大多数人都打不过他就是了。
对此姜执安翻了个白眼，好在小老弟还是很给力的。
只听他道：“吕祖当然是仙人，关于当今世间的最顶尖境界，道经上皆有记载。”
“仙人是第几境？”姜执安忍不住好奇，连李景阳也竖起了耳朵。
“第九境。”
姜映继续侃侃而谈：“一般完整的体系，都是有九个境界，不过有些体系比较特殊，例如法家。
书上说，法家以儒家为土壤，直接截取气运，只分三境，第三境为立法境。
此境在仙人之下，也略次于完整体系的第八境，毕竟取了巧。
又比如妖族，实力往往与其成长阶段有关，当然也看种族，寻常野猪便是返祖化妖，撑死了就相当于第二境的修士。
而若真龙，只需自然成长，成年时便可比肩仙人佛陀，哦对了，佛门的最高境界，便名佛陀境，这个应该不难理解。”
姜执安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如今道庭真人，是什么境界？”
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姜映便道：“道门第七境，劫身。”
“才第七境？”
“什么叫才。”姜映用奇怪的眼光看向大哥：“第九境都已经成仙成佛了，飞升而去，不在人世。”
“所以第九境其实不用算在其中，第八境，便已经登临了修炼体系的最高点，第七境仅次之。”
姜执安向李景阳，后者点了点头，可是这样也不对啊：“那岳帅是第几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岳帅就是那个武道登顶的人，为何岳帅没有飞升而去？”
“关于飞升……民间传说众多，也不知哪个真哪个假，毕竟已经成仙成神，没办法再求证。”姜映突然扭头看向李景阳，他觉得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武者来回答比较好。
而且历史上武道登顶的，并不是岳靖。
李景阳：“很久以前是第七境，现在就不知道了。”
“至于为何没有飞升，那是因为武道还没有第九境，也就是说，还从未有武者踏足过那个至高的领域。”
“或许，不走香火神道，第七境就是极限了。”
香火神道？！
又是香火神道，其根本就是借由亿万凝聚的香火，来抵消登阶所付出的代价。
所以并不是武道或者其他体系，不能登临至高，而是冥冥之中的存在，带来的限制。
不走香火神道，真的没办法继续走下去么？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七步问心关中的几个画面，青衣岳靖，念佛的岳靖、修道的岳靖……还有那尊九天荡魔大神。
看来岳帅已经开始尝试了，姜执安心思转得极快，曾经的那些蛛丝马迹，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时李景阳又出言道：“不过，哪怕岳帅依旧是第七境，一样能压得天下修行者抬不起头来。”
“这便是武者的优势，专为战斗而生，而其他体系，并没有那么纯粹。”
姜执安点了点头，确实，不论是道庭还是佛、儒，都有其他的追求，而武者的目的很明确。
那就是最强的战力，一切提升都是为了更能打。
这也是其他流派，总是骂粗鄙的武夫的原因，因为同境界动手打不过，可不就只能动嘴皮子了么？
三人走着走着，已经来到了祖潭边，潭水中心，有一尊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吕祖神像。
神像面容清癯，眉宇超脱，穿着简单的道袍，可竟雕刻出衣袂飘飘之感，手持长剑，剑尖斜指地面，腰间悬挂着一个精致的酒葫芦，增添了几分潇洒与不羁。
整体流露出一种仙风道骨，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神像坐台上还摆着个锤头和一把刻刀，后方则是一挂瀑布，飞流直下，永不停歇。
姜映指着吕祖神像道：“据传当年，大乾的开国皇帝，在这问了吕祖三个问题。”
“什么问题？”姜执安来了兴趣。
没想到小老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不过吕祖在飞升前，在山崖的崖壁上，留下一道剑气。
待后人参悟。”
抬头看去，那被瀑布冲刷得如同镜面一般的石壁上，果然留有一道极深的剑痕，似要将整座山劈开一般。
要是姜映不说，他还以为这是山体自然形成的裂缝呢，这么细看之下，才感觉不寻常。
“这玩意，可以参悟？”
“当然。”
姜执安没懂，这山崖上的裂痕有什么好参悟的，他也感觉不到任何奇异之处。
“是不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姜映幸灾乐祸的问道。
“怎么？”姜执安侧目。
“感觉不到就对了，除非你真是吕祖转世，反正真人说，这道剑痕是可以感悟的，只不过他自己，乃至于前代真人，也感悟不出什么花样来。”
姜执安无语：
“那不就是骗人么。”
“不一定。”姜映还是摇了摇头：“或许只是我们的境界不够罢了，吕祖羽化前，留下这一剑定有深意。”
“吕祖当年究竟是怎么帮助祖皇帝的？这岂不是说，吕祖曾经与岳帅共事过？”姜执安兴趣十足，突然觉得岳帅的位格又拉高了几分。
姜映发现俩人对这段历史都不了解，便科普道：“当时大陆上，最强大的便是妖族，人族只有零星的小王朝盘踞各地。”
“小国力弱，还得向大妖进贡生人，以求庇佑。”
“彼时大乾也只是一南方小国，但历经几次变法，国力空前强盛，连吞诸国，又有人开创武道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