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婆婆非常勤俭持家。

公公是开殡仪馆的，婆婆经常顺手牵羊，从“客户”身上拿一些东西。

有时抠出“客户”口中的金假牙，戴在自己嘴上。

有时掏出“客户”用过的卫生巾给我，害我得了妇科病。

婆婆叫嚣着掌管家中财政，结果却是包养小情人，给他买车买房。

结果钱被骗了大半不说，母子俩死皮赖脸地来我家求复合。

我一人给一个巴掌，将他们赶出我家。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们不要脏了我家门前的地！”

……

我刚下班回家，就看见婆婆脸上笑的和花一样。

隔壁家的王婆和我婆婆是牌友，两人经常一起拉家常。

“王姐，你看呐，我新镶的假牙，你说好看不？”

婆婆一口牙全掉光了，她经常抱怨吃菜都不利索。

我老公说要给她装一个假牙，她死活不愿意。

“那玩意得多少钱！咱家的钱是给你这么挥霍的？”

“我们老俩口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糟踏钱？”

今天倒是奇了怪了，竟然真的去装了一个假牙。

王婆还在不遗余力地夸赞婆婆，“诶呀，这牙齿，啧啧啧，纯金的，就是贵气！”

纯金的假牙？我顿感不妙。

要知道，李严虽然是个孝子，但小县城的工资并不高，他又只是个职员，供养我们五口人都很费力。

怎么有闲钱去给婆婆装假牙？

我放下包，跑过去一看，婆婆满嘴金牙，我却越看越熟悉。

我猛地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我肚子疼起夜时，看见婆婆鬼鬼祟祟地摸向后院。

公公开了一个殡仪馆，后院就是一个停尸房。

那玩意我白天过去都觉得阴森森的，婆婆一个人竟然大晚上去。

我悄悄地跟上去，跟在婆婆后面。

一抬头就看见她掀开裹尸布，右手直接伸进尸体嘴巴里掏啊掏。

房间里蔓延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呛得我直打了一个哆嗦。

婆婆却毫不在意，掏出一个湿淋淋的金牙，又开始在“客户”全身上下摸索。

寿衣被她翻得乱七八糟，婆婆甚至还把尸体翻了个面。

嘴里还念叨着，“不应该呀，这么有钱，怎么会只有一个假牙……”

想到这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敢看婆婆的金牙，脚底抹油溜走了。

自从知道婆婆会从“客户”身上顺手牵羊后，我对家里的东西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婆婆从前就是一个勤俭持家的人。

我每月都给她几千块去买菜，但她非要到中午后去买菜，因为都是打折后的菜。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她还买回一些不新鲜的蔬菜和死鱼烂虾。

买回来后李严吃了上吐下泻，连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花了大几千医药费。

本来以为婆婆会反省，好好改改没苦硬吃的坏毛病。

但是这件事后，我开始警惕婆婆的所有行为。

指不定她把“客户”的东西留下来重做家用。

闺女放学回家后，婆婆给她带来一件新衣服。

“欣欣啊，你不是说妈妈不给你买新衣服不？看奶奶给你买了新衣服，好不好看？”

我冲过去一把夺下，仔细一看，就是“客户”身上的寿衣，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不过这是经过婆婆的改良，还加了不少补丁。

我气的把它摔在地上，“妈，你怎么能拿死人身上的东西给欣欣穿呢？小孩子皮肤嫩，万一过敏了怎么办？”

婆婆据理力争，“她一个小姑娘，穿那么好的衣服干什么？我那客户有钱的很哩，身上不是穿金就是戴银的，给她一小孩穿，也是便宜她了！”

“再说了，这衣服传到死人身上也是被烧掉，还不如给我们呢！”

我拿出剪刀将衣服剪个粉碎，“以后欣欣的衣服我来布置，不要你操心！”

“我们虽然挣得钱不多，但是给欣欣买一套衣服的钱还是有的！”

婆婆心中不忿，但也不敢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不容易拿过来的东西，我自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