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气势汹汹的仇人
好奇的工人们围了上来：“好香，真是现炒的？”
江远城指着自己：“看我的眼睛，还红着呢，半夜三更熬夜炒鲜香鱼干，不容易啊。”
“一袋就是三两？”
“当然，斤两绝对足够，随便挑一袋，不相信有秤砣给您验证。”
……
围观中，有一人“气势汹汹”挤上来，一把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大团结”：“我买四袋，不和你讲价！”
听到“大团结”啪啪啪打出清脆的美妙声，让苏致雅都忍不住瞄了眼自家老弟。
而江远城看清这破坏“市场规则”的人，瞳孔微微一缩，这容貌，前世今生他都不会忘记，这是曾让幺姐惨遭情殇的家伙，因为他的背叛，让幺姐封闭了内心，一生不嫁。
这家伙叫苏金轨，父亲是矿部的钱势人物之一，取的名是什么金色铁轨意思，但这苏金轨名声极差，因此他的绰号又叫龟公子，从轨字衍生而来丑话。
苏金轨炫耀的抖着十元“大团结”，一双眼不断的往苏致雅身上飘。
虽然前世江远城狠狠揍过这个家伙，现在也很想再狠狠揍他一顿，但这一世的背叛还没有发生，当然江远城也不会允许发生，江远城深吸一口气：“做人要有诚信，诚信可以在你那里不值钱，但请你别质疑别人的诚信，我的鲜香鱼干，一分都不会卖给你。”
“哇。”一阵起哄声，不明真相的工人笑道：“这小老板有点意思。”
被江远城毫不客气一手狠狠拨开的苏金轨，偷眼瞄苏致雅还在发愣，这牛犊子脑子有毛病吧？但看起来他像是大美女的弟弟，想想还是少惹为上，免得破坏了他给大美女的好印象。
围着的工人已经看着鱼干样品了：“咦，还剔除了鱼肠，真是现炒的，油香都还热着，不错啊！”
集市上自然也是有鱼干卖的，不过鱼干小，基本上都是不剔除鱼肠的，不习惯鱼肠味的都不会买。而且那些鱼干都是晒干无香味的，根本没有江远城这特殊配方现炒的鱼干诱人。
“可以尝一下吗？”热香的鲜鱼干味，有工人已经忍不住咽口水了。
“不行。”江远城一口拒绝，这些工人只是在等车，两三百个工人你一口我一口，嘻嘻哈哈吃了个鲜，鱼干损失许多不说，等车来了就走，生意也做不成，只是道：“不过可以先买再尝，不满意包退。”
即便如此，工人们却都有迟疑了。
苏致雅看在眼里，心中急了，张了张嘴没出声，还是选择相信江远城。
终于，一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人上来：“我买一袋试试。”
第一袋鱼干卖出去了，派头男笑眯眯的：“小老板太小气了，来来来，大家都来尝我的。”
“谢谢马班长……马班长真大方……马班长的鱼干好香……”
有等级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少人凑了上去，都争着拍无形的马屁。
江远城板着“一本正经”的脸：“这位大哥，我有言在先，每人只能买一袋鱼干，你已经买了一袋，就算吃完了也不能再买第二袋哦。”
派头男一愣：“你是来真的？”
江远城猛拍自己胸膛，啪啪啪，伴奏响亮：“做生意，诚信为本。”
搞得四周一阵错愕，这小老板那么实诚？
这时，一个看来也有等级的人上前笑眯眯：“年轻人很有意思，我来帮衬你一袋鲜香鱼干。”
这人等级看来更高，臂弯夹了个黑色皮包。
果然，有人赶紧上前：“林科长都买了，鲜香鱼干肯定好吃，我也来一袋！”
“林科长身先士卒，没说的，我来一袋！”
……
喜欢抬花花轿子的不少工人围了上来，唯恐落后，纷纷掏钱，争当建设四个现代化先锋。
江远城笑眯眯，心中感叹，这一幕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苏致雅已经忙飞了，收钱找钱，心中无比感慨，老弟太厉害了。
江远城只是负责一袋袋鱼干递出去不算忙，他依旧眼睛犀利：“哎呀，这位漂亮姐姐，你刚才已经买了一袋，不能再买第二袋。”
所谓漂亮姐姐其实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也跟漂亮扯不上多少关系，但江远城的话让她又是尴尬又是入耳。
“好家伙，这小老板果然来真的啊？”还在看热闹的不少工人，都禁不住蠢蠢欲动了。
“来什么真的呀？”更多的工人来到了临时车站。
“你不知道啊？这小老板做生意太有意思了……”先前已经买了鲜香鱼干的工人，赶紧八卦这件新闻大事。
闹哄哄中，一大箩筐的鲜香鱼干倾销干净，还有更多迟来的工人没能买到，有人就问：“小老板，还有吗？”
江远城高举手臂喊口号：“为了协助工人叔叔建设四个现代化，我决定回去再努力捕鱼，明天一早大家再来买。”
“这小老板太有意思了。”
“你说的，做生意要讲诚信，明天不能放我们鸽子！”
“这鲜香鱼干真好吃，本来想买来中午当菜的，几口就吃光了。”
“小老板不地道啊，只给每人买三两。”
“不行，明天叫我老婆孩子也来买……”
大班车来了，一个个工人都七嘴八舌，说着、笑着、骂着才离去。
苏致雅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空的箩筐，喃喃道：“这就卖光了？怎么感觉做梦一样，钱真的那么好攒吗？暑假还有一两个月呢，天天捡钱……哦不，天天来卖鱼干，城儿你是怎么想到这样也能做生意的？……别挤眼，再卖关子姐真生气的！”
“好吧。”江远城故作无奈：“这些工人别看光鲜，其实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们市场买块肉也都是二两三两，所以每袋三两不多不少，是吧。”
苏致雅表示同意，又问：“但你怎么笃定他们都会一窝蜂买啊？”
江远城一笑：“你不是说了一窝蜂吗？人类都有从众心理，热闹的生意场能让人有跟风消费的一头脑热，再说他们班长科长都买了，是不是？”
苏致雅若有所思，这后面的话太深奥了，虽然还是听不懂，但感觉老弟很厉害的样子。
江远城继续道：“所以，如果最开始卖四袋给第一个挑衅的家伙，就失去了一窝蜂的从众心理，大部分人就会抱着臂膀旁观，生意就冷场了，明白了吧。”
苏致雅说道：“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江远城就笑着推大横杠古董单车：“明不明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赶紧回去捞钱啊。”
“对，捞钱，捞钱！”苏致雅激动的看天，这才一大早八点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