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向老爷子回家了、向母忙着摆碗碟开饭。向家规矩是吃饭不说话、向天阳右手吊着不方便,小妹天悦也不管老爹白眼,跟老妈一起给三哥喂饭喂菜。向领导也只有干瞪眼。
向家三男一女,老大牺牲在保家卫国战争中,老二去了南方工作,家里就这老三跟小女。现在的向母就是这一对儿女的生母。
“老三,跟我到书房。”
吃完饭,向老爷子对向天阳吩咐道。
进了书房,向母沏了一壶茶,也没多说,只是让儿子好好听父亲教导。
“木枪是拼刺刀时打断的?”
向领导也不废话,直言核心问题。
“这是啊,我也没想到那小黑子偷袭,出枪就用了全力。”
都过了一天时间,老爹知道了昨天比赛的事情很正常,向天阳也不敢撒谎。
“你真没在木枪上做手脚?木枪被打断,你一人用全力是做不到的,周大勇的力气应该比你大。还有、跟你说过、比赛开始后就没有偷袭一说,明白吗?”
没办法,这老三人很聪明,但总爱耍小聪明。很多时候、少不得要家里给他擦屁股。
“是、记住了。只是这次那周矮黒、只是运气,运气好的邪门,跟他比赛的都受伤了。爸、你说奇怪不?”
这是在给自己拿第二名开脱、也是黑一下那小黑子。
向领导不为所动,只是扫了一眼儿子吊着绷带的手臂、淡淡地问道:
“是周大勇伤的你?”
这是明知故问了,向天阳也不明白是谁、或是自己不小心手臂就弄脱臼了。
“不是他,他还没那本事。”
“哦,他没本事伤你?别的不说,你手臂上有两块淤青,其中一块是乔家小子伤的,另外一块是你自己刺伤的?”
看到老爹表情严肃起来,向天阳这才想起,木枪打断时,自己右臂痛了一下。只是当时裁判受伤满脸是血,注意力都转到他那里了。但那点伤根本不算啥、不是意外、这小黑子根本不可能伤着自己。
“我、要不是木枪意外断了,那小黑子早被我打败了。”
看到这三儿子还在嘴硬,向老爷子有点生气了。
“你向天阳比他高贵么?你知道他爷爷是谁吗?他爷爷周仲康要不是牺牲在津城之战,他们家也有资格住在这大院里。一口一个小黑子,这就瞧不起别人了?自以为了不起,你说说,手臂脱臼是怎么回事?别说你手臂是豆腐做的甩一下就脱臼了。”
“啊?他、我、”
被骂得有点晕,向天阳一时也转不过脑袋了。确实,他一直也没想明白,自己的手臂怎么就突然脱臼了呢?木枪崩断的时候都没让手臂脱臼,之后发生了啥?自己怎么想不起来了。
书房门被推开,向母进了,拉着儿子往外走:
“大领导,儿子还小、又受伤了,你也别生气,等他伤好了,你再慢慢教育他吧。”
“被人卸了手臂都不知道是谁,还自以为聪明。自古以来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向大领导真心有些生气,不过今年儿子才十八岁、确实还很小。可是那周大勇?想到这、拿起电话,跟总机要了工业学校保卫科:
“小郝吗?是我。”
“首长好,有事请吩咐。”
“那小子、对、周大勇,他家地址查到了?是、好好,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行、嗯、先不要去打扰他们,也别让别人随便欺负他,嗯。就这样。”
一通电话,算是对周大勇了解了个彻底。只要不是有人刻意针对自己家人,这些意外也没功夫去理会。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周大勇回到家。这两个礼拜由于在学校考试训练,都没回来,多少有些想念外婆。
“啊、勇子回来了?在学校里又长高了。”
三大爷仿佛永远在门口等着拿东西进去的人,周大勇很听郝科长的话,当晚就解下了绑在小腿上的沙袋,这会正觉得身轻如燕,说了声闫老师好就闪进了自家门。
外婆正在纳鞋底,看到外孙回来,忙起身倒水。
“勇娃、回来了,这两周在学校瘦了。”
“外婆不用忙。我们放寒假了,过完春节初十八才返校上学。”
“正好,这批布鞋赶工做好了,你快些拿去交货算钱吧、都等着工钱过年呢。”
外婆说着,就要去里屋拿布鞋。
“外婆、不急,下午就去,我先去煮饭。”
外婆也不谦让,手上一双鞋马上就要完工了。
看到外婆鼓足了干劲赶着做鞋,周大勇也很理解,自己也就去厨房做午饭。
午饭很简单,厨房里还有七八个二合面馒头,一颗白菜。
看看平台、平台上总算有熟食出售了,大白馒头,沙琪玛、绿豆糕,之类。嗯、在京城饭店商店能买到的食品,平台都有售卖了。当然价格不是依照当前的要票的价格,是参照后世的价格出售。比如馒头一元钱一个,一两的。沙琪玛之类糕点二十元一斤,三十八元一斤的都有。还有元宵、嗯、就是汤圆、这个也要二十元一斤。至于熟肉?没有、烤鸭也没有。就算吃过的老莫的列吧、牛排鱼子酱之类都没有。总之,售卖的都是很对一般老百姓很健康的食品。
馒头可以拿八个出来,当是在学校里买回家的。午餐肉罐头来一听炖白菜。白菜帮子,正好可以做醋溜白菜,这个菜只能用白菜帮子做出来才好吃。白菜帮子用油炒熟,加一勺盐、两勺酱油、三勺糖、四勺醋,加水淀粉勾芡出锅。一到国宴级别醋溜白菜就齐活。
“这个白菜真好吃,勇娃你学校还教做菜?”
外婆吃着醋溜白菜,真心是赞了。
“是跟一个学校食堂里的师傅学的,很好吃吧。”
看到又是一个小脑袋伸进门帘,周大勇忙将准备好的一个小碟,递过去,跟解睇说道:
“快端去、一会就凉了、不好吃。”
见只是白菜帮子,解睇闻闻很香的样子,也就笑嘻嘻说了句谢谢勇哥就回了。
吃过午饭,外婆收拾起二十二双布鞋,里边有外婆做的五双、三大妈做的六双、还有就是唐家四双、还有就是其余外婆、三大妈、唐家大妈帮着带人做的七双布鞋。
这段时间,在平台上,周大勇只有消费,没有收入。下午正好去一趟韩冬那里,手表生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是元旦节后放了二十只魔都手表在他那,尾款大约二、三百元还没收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