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硬碰硬
罗毅的气息轻轻拂过任小雪的额头，带着点体温和淡淡的荷尔蒙气息。
这让任小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又向着罗毅靠近了一些。
她心想：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吗？他身上这是什么味道？还挺好闻的！
任小雪沉浸在这种感觉中，胸口随着呼吸起伏。
不小心碰到了罗毅，让他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不会吧，外面这些人，难道是任小雪请来的演员？”罗毅心里嘀咕。
“故意搞这么一出，来占我便宜？”
外面楼梯上传来的嘈杂脚步声突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
咯噔咯噔，啪踏啪踏，听起来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也穿着高跟鞋。
“婷婷！快让我亲一口！”一个男声说。
“躲什么躲，这里又没别人！”
“嗯~任老师，你好坏呀！”女子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丝挑逗。
“人家还没有洗澡呢，大热天一身的汗！”
“不用洗，不用洗，我要的就是原汁原味！”
听声音，女子最多也就三十岁，既娇柔又风骚。
罗毅眼睛一亮，嘿嘿笑了一声，“还得是老艺术家会玩，真是德艺双馨啊！”
紧贴着的任小雪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她哪里能想到，罗毅进门前开玩笑说的“画室偷情”竟然成了真！
而且对象还是自己那道貌岸然的父亲！
她顿时没了再和罗毅亲昵的心情，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罗毅见她呼吸急促，脸色铁青，好像随时都要爆发，急忙轻抚她的后背安抚。
“别急别急，据统计老年人通常不会太持久，我们再等等。”
任小雪一听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地流了下来。
“我就说这个世界没有真爱，我妈才去世十五年，他就敢这样，呜呜……”
罗毅嘴角抽搐，对任小雪的偏执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知道上一个能忍受超过十五年丧妻之痛还始终如一的男人，名字叫做至尊宝。
老头儿画了一辈子画，老了还不能享受享受？
而且俗话说得好，智者不入爱河，酒吧会所嫩模！老人家思虑周全，值得肯定！
任小雪低声啜泣，外面的动静越来越火热，两人甚至听到了高跟鞋被扔到楼下的声音。
“任老师，轻一点，小心有人来……”女子荡笑一声。
外面的老头气喘吁吁，箭在弦上，已经情难自已。
“说……说的也是，平常也只有我女儿会偶尔来这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给她找点事儿干。”
窗帘后的两人同时一愣。
任小雪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手里的挎包，想要抢先一步关掉手机音量。
但她还是低估了老父亲想要焕发第二春的迫切决心。
下一刻，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在屋子里开始回荡！
罗毅捂着脸，生无可恋！
外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然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还有老头打发女人时有些紧张的嘱咐。
“快走快走！”
“鞋在下面！”
“回头再联系啊……”
门外老头子的最后那句话，让罗毅意识到，这货大概率是个惯犯……
而二楼这间挂满珍贵艺术品的画室，估计也并非是任家的“禁地”。
曾几何时，应该有不少妙龄女郎在这里高声呐喊，奋力拼搏！
老艺术家挥“毫”泼“墨”，山水画方面的造诣，恐怕是相当深厚的！
却听身旁窸窸窣窣。
任小雪冷着脸重新戴上柔顺的假发，套上出门时那一身运动装。
只是脸上的浓妆一时半会儿没卸干净，眼眶还带着淡淡的烟熏妆，像是有半个月没睡觉产生的黑眼圈。
眨眼间的速度，就变回了之前那副白月光的模样。变装的速度比她变脸还快！
就在此时，门把手微微转动，一名花发稀疏背在脑后的老头，阴着脸推门而入！
看到窗帘后闪动的人影，低声呵斥！
“给我出来！”
罗毅暗暗叹了口气。
要不是任小雪的破手机，老艺术家这会儿应该是兴奋高呼“出来了！”的时间段，然后躺在峰峦之上，沉沉睡去！
任小雪毫不示弱，板着脸气势汹汹地钻出去。
“你怎么在这？”
父女二人异口同声。
“他（她）是谁？”
说完，大眼瞪小眼，都等着对方率先回答自己的问题！
罗毅轻轻撇嘴，任小雪还是太嫩了！
她只要刚才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出去来个恶人先告状。
连哭带骂，控诉老艺术家背叛母亲，再表达失望之情，就能完美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看来，硬碰硬最多只能打个平手，二者错误相互对冲，最后不了了之。
罗毅预估的完全正确。
对面的老艺术家看似神色严厉，不依不饶，似乎对女儿带外人来二楼画室的行为很是不满。
实则内心窃喜，两眼放光，看到了蒙混过关的希望！
其实有时候他也很无奈，一个不喜欢女人的儿子，和一个不喜欢男人的女儿。
全家三口，只有他一个人的取向是正常的。
就这，一双儿女还想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守身如玉。
你们不找，也不让老子找，这特么像话吗？
还有任小雪旁边这个年轻人，戴个眼镜看着斯斯文文，估计也是个没胆量的怂货。
自己想要避重就轻顺利过关，就得先从这小子下手！
老艺术家打定主意，顺手从裤子里摸出手机，冷笑一声。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这小子私闯民宅，企图盗窃贵重文物，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说着，装腔作势按动屏幕，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女儿的表情。
果不其然，任小雪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乱！
任家在沈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
她就算再气愤，也不能把父亲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在派出所说出去。
但罗毅的情况可就不同了。
这个混蛋在与自己签订合同时，明确规定，所有服务不能触犯法律底线，否则立马终止合作！
到时候去了局子里，他把自己那些古怪癖好都说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
“别！”任小雪下意识喊了一句。
“别什么别？”老任头稀疏的眉毛一挑。
“你喜欢什么人，我这个做爸爸的会不知道？”
“你们来这里肯定不是寻常情侣间的互动！”
“八成是这小子连哄带骗，想从我们家捞点好处。”
“别狡辩！我走过的盐比你吃过的路还……呸呸呸！”
老任头自认为见多识广，无论是识画还是识人。
就连刚才逃走的婷婷，他也知道。
她要他的人脉，他要她身体，各取所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