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假死后,我深陷兄弟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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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7.脓毒血症

行医多年,吴海荣还是第一次遇见不让郎中看病人的情况。

他方才可看见了,里头睡着的是名男子。

又不是什么金贵的太太小姐,怎么不能看了?

“既然是姑娘找老朽前来看病,为何又不让老朽面见病人呢?”

吴海荣也不绕弯子,直接和她开门见山,“众所周知'望闻问切'四诊之法各有其用,对于一个昏迷的病人来说,已然少了一项诊法,我便只能通过其他法子来判断病情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然对病人了解的越多,辨症时也就越准确,用药更能对症,才好治病救人啊!”

没想到进入郎中身份的吴海荣这般有魄力,如鸢实是很难把他和刚才受到惊吓躲躲藏藏的老头子联系在一起。

因着他这份尽心尽力的态度,如鸢反倒多了几分心虚,显得像是他们费心求医却故意使绊子一样。

如鸢:“……”

哦,对。

说起来,确实是故意的。

“啾啾啾。”

房间里不合时宜地响起几声鸟叫。

蒋沐沐感觉很是熟悉,拼命回忆着,不受控地四处环视起来。

如鸢狠狠瞪了眼斜后方的房柱所在,快步走去,停在离房柱不远的窗户边。

尬笑了两声,“哈哈哈……那鸟叫声可真大,还是别惊扰到病人的好。”紧跟着关上窗户。

“砰——!”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打开帘子也没事。”

短短的一句话夹杂着关窗户的声音送进如鸢耳中,她不动声色地重新来到床边,“还是吴先生说得对,不如就按照您说的来吧!”

先前还神色紧张的人突然变了样,蒋沐沐心生疑惑。

看着如鸢亲自打开幕帘,暴露出其间一位带着银面具的人,静静躺在床上。

如鸢:“……”

狗男人,这就是他说的办安排?!

吴海荣:“……”

原来是有睡觉戴面具的怪癖。

蒋沐沐眉间抽了抽,“……”

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凌霄躲在暗处,听外头没了声响,猜测众人定是被自己的杰作震惊得五体投地,找不到半点错处。

只可惜他还没高兴多久,吴海荣又开始伸手取面具了。

这次如鸢说什么也不肯相让,死死抓住他的手,语气逐渐激动起来,“不不不!不行!这面具真的不能摘!”

“又不是长在肉上,为何不能摘?!”吴海荣反驳道,“不摘下来我怎么知道他面色如何?眼内情况又如何?你只说不能摘,倒说说理由啊!”

理由?

她能有什么理由?

总不能说床上躺着的是个名义上的死人吧?

如鸢此刻天灵盖都要飞升了,脑子装满面粉和水,一动脑就搅成了浆糊。

抿着嘴憋了好些时候,眼看着吴海荣不死心的再度伸出手来……

如鸢灵光一闪,紧抓着他大喊:“这是他们的习俗!”

“什么习俗?”吴海荣被她一嗓门惊到,偏头看了过来。

“就、就是……”如鸢结结巴巴顿了许久,才闭着眼睛说道,“他们族中自五岁开始便人人佩戴面具,从古至今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但凡被人取下面具看见了脸,无论如何都要和对方成婚。”

说完,如鸢偷偷看了眼吴海荣,见他气定神闲面色无虞,看上去对此并不在意。

取面具的手依旧蠢蠢欲动。

如鸢心下慌乱,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而且成婚对象不论男女!”

“如果不成,族中便认定他们失德,会被逐出家门!”

“所以……吴先生还是别摘了吧……”

弦外之音说得很清楚,只要摘了这个面具,管他男的女的都要和对方拜堂成亲。

吴海荣虽然对这种另类的逼婚方式尚有疑惑,但如鸢说得如此笃定,他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毕竟他还没打算拿自己的老年贞节玩这么大。

思及此,吴海荣识相地收回手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坐在床边,换了条路打探,“敢问这位公子可有外伤?”

见他终于不再执着主子的脸,如鸢松了口气,指了指傅渊胸口的位置,“有,就在这儿。”

吴海荣顺着如鸢所指掀开被子,解开他胸前的衣带,剪断浸血的布条。

靠近左侧心脏的位置,赫然显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箭伤。

想来是利箭入体后,伤者忍着剧痛又将它拔下,造成的血肉撕裂。

幸好伤口不深,未伤及根本。

吴海荣拿出小刀、竹篾签子、棉布等好几样小道具,里里外外将那道箭伤看了个遍。

随后把脉、看舌相,又询问了如鸢几个基本问题后,得出结论,“不妨事,是失血过多,伤口感染发热导致的昏迷。”

“重新包扎一下,吃几服药就好了。”

话音刚落,吴海荣着手开始准备开方子。

蒋沐沐直视着男子胸口上的伤,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听如鸢姑娘说这人昏迷了一天两夜,就打他是前夜受的伤,过去这么长时间,伤口处的血液也该凝固了。

观之此处,依旧如新伤一般,虽不至血流不止,但诚然没有凝血的苗头。

换言之,恐怕就是脓毒血症的前期症状。

若此时处理不当,只有丧命的份!

蒋沐沐想也不想便要提醒吴海荣,岂料才低下头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吴海荣奋笔疾书的药方,正是治疗脓毒血症的药。

其中甚至还有几味用处精妙的药,远超过她的想象。

蒋沐沐:“……”

这老小子还真是闷声不响干大事的料。

害她白担心了一场。

不时,吴海荣落下最后一笔,他举起药方看了几眼,又改了几味药材。

最后将敲定的药方誊抄下来,递给如鸢叮嘱道:“如鸢姑娘可派人按照此药方抓药,配以安宫牛黄丸送服,一日两次。”

“之后老朽再配一剂外用药,用于伤口包扎外敷。”

吴海荣说着,埋头迅速又写出张方子,审方确定没有问题后,再度交给如鸢,顺便说了几句注意禁忌。

言尽于此,起身拜别。

如鸢交代了人去抓药,将他们送到流光阁门前便转身回了阁内,言道此人若好,必来重谢。

在门外看守马车的车夫很快有眼力见地迎上来,将蒋沐沐和吴海荣两人扶上车去,驱车驶向同济堂。

蒋沐沐回想起吴海荣分明看出了那人身上的病是为脓毒血症,却还说得那般轻而易举的事,倒有几分狂医的风范……

“……人,大少夫人,到了。”

经过车夫的再三提醒,蒋沐沐终于回过神来,旁边的吴海荣已经先走一步,于是她也掀帘下车。

正在这时,车外传来一声惊呼。